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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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血淚,滴在桌上。 “公主...圣體..金...安,盼公...主..心想...事成.....家庭美....滿..臣....無事...再與公主...進言...臣..告辭......” 每一個字,每一個讀音,秦破道都用盡了她全身上下僅剩的力氣喊出來,蘊含著她無限的痛苦、掙扎、落敗,以至于聲線無比嘶啞刺耳。 秦破道捏緊身下的玉佩,往日相處的記憶片段不斷閃現(xiàn)在她腦海里,才發(fā)現(xiàn)那些溫馨下,林守精心為她準備的表情,刻意展現(xiàn)的溫柔。 林守和歡楚無異。 真相,正一點,一點,一點地折磨她的神經(jīng)。 “安晏。” “安晏?!?/br> “我聽安晏的?!?/br> “安晏,我等你回來?!?/br> 夠了!都是假的!到底還要欺騙自己多久! 突然,她大力一扯,將玉佩狠狠地丟向地面。 “啪嚓!” 玉佩被摔得四分五裂。 就連這個玉佩,也是她送的,林守一次,一次都沒有送過她任何東西。 全是她一廂情愿罷了... 寄托情意,哪有什么情意可以寄托,寄托虛情假意嗎? 沒有她在單方面維持,是不是早就結(jié)束了關(guān)系? 心臟痛的不像是自己了... 按目前的局面來論,很大可能,是最后一次屬于她們的獨處機會。 算了吧。 見或不見,有什么意義呢? 即便現(xiàn)在,強迫秦破道抬起頭,睜開無比晦澀的眼睛去看去記住,可又如何呢.....秦破道已經(jīng)望不清眼前事物了,常年敏銳的眼睛失靈了,一塊塊地,拼接不起來.... 就像她們之間從沒有過感情一樣,再怎么付出也是湊不成一對。 錯誤的路,再怎么走,終究也是一條不歸路。 除了沉默,再無其他。 秦破道憑著對膳廳布局的熟悉,沒有碰倒任何東西,踉踉蹌蹌地踏出膳廳,路上遇到跑過來的谷雨和白露,也沒交代任何事情,像是空氣一般掠過。 谷雨、白露不解,但見秦破道這般,膳廳定是發(fā)生了沖突,她們顧不上追問秦破道情況,便急匆匆地跑進膳廳尋找林守。 沒過去多久,公主府響起一陣陣整齊的腳踏聲,也走出了公主府,屬于侍衛(wèi)和秦破道的東西更是一點也沒留下。 撤得干干凈凈。 一切,都結(jié)束了,如林守所愿全部撤離了。 “噠噠噠噠噠噠。” 行駛的馬車內(nèi),秦破道坐著喝完秦利帶來的潤心湯,休息了好一會,她才能正常說話。 “秦叔,我是克星嗎?” “不是?!?/br> “可我一出生,家里就被迫遷到邊境居住。六歲,父親被截殺。八歲,母親被殺害。十一歲,擅長打斗被人看中我的能力,害死了一村幫助我的村民。十五歲,陛下為了鍛煉我的心性,教我飛刃的師傅也死了?!?/br> 秦利不忍心,想要安慰的話卻堵在喉嚨里出不來。 “上天,是要我贖上輩子的罪嗎?” “為什么不是我死?” “所以,我不配,我真的不配被愛,我這種活在陰溝地的乞丐,被利用、被拋棄,才是.....我該有的待遇。”秦破道好似是釋然了,語氣也變得輕快, “乞丐?” 秦破道捂住眼睛,用著一種極其平靜的聲音說起她從前經(jīng)歷,一段連秦利也不知道的身世。 “母親被害后,我一路逃到南下,迫于弱小,我不得不流浪在南方街巷的各個家宅門前,看看能不能討些吃的填飽肚子?!?/br> “但那些貴人們嫌我晦氣,骯臟,家家戶戶都用桿子捅我戳我,讓我滾遠點,以至于讓我的手背留下很多蛻不掉的傷痕,有些還讓家犬驅(qū)趕我,捉弄我?!?/br> “那時候,我只能睡在破爛寺廟的地板,跟乞丐爭稀得不能再稀的一碗粥水,不得不扒樹上的皮葉來充饑?!?/br> “到后來,身手好,被帶到宮里的暗室廝殺培養(yǎng),一路爬升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死亡從不離開我身邊一秒,做了那么多,就是為了在這吃人的世道中活下來?!?/br> “幸好,有一次我餓急了溜進御膳房偷個東西吃,遇上了一位嬤嬤,她沒有責怪我,甚至主動拿很多的rou給我吃?!?/br> “日復一日,我才得以長成如今這般模樣?!?/br> 剛停下說話,秦破道猛地吐出一口血,瞬間污染了馬車板鋪的上好墊子。 秦利扶住秦破道:“等會兒回去,我去換了它?!?/br> 它,不再有用了...就因為它臟了嗎..... 秦破道按住秦利:“不換!不換....” 秦利心慌:“為何公子,近些日子如此頻繁地吐血?” 秦破道故作神秘:“以后,再告訴秦叔?!辈寥プ旖堑难E,瞇著眼睛笑笑,跟個沒事人一般。 從公主府出來到自己府邸的床上,秦破道的眼睛都沒有恢復,一直是混沌灰蒙的視野狀態(tài),她偽裝得太好了,就連秦利也沒發(fā)覺她眼睛的異樣。 秦破道把被褥蓋住頭部,悶聲:“秦叔,等會去拔除公主府里屬于其他勢力的棋子,我們的也弄走,不用再監(jiān)視了。我與公主從此,天各一方,兩不相連?!?/br> “去擬和離書吧,我...總不能耽誤她....奔赴更好的人生..” “好。” 秦破道以為自己流的是眼淚,可實際上,她流的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