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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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么我小時候沒見過你呢?” “我們小時候除了上學,很少有外出的機會。我也是十六歲能兼職攢錢了,才能報備自由外出的?!毕囊埠媒忉尩馈?/br> “你說,要是小時候的你遇到小時候的我會是什么樣的?” 夏也好說:“我連你小時候是什么樣都不知道,這個假設(shè)不能成立吧?!彼r候是個明顯不合群的孩子,就像初遇時的胡文漪。如果真的見面,大概也是悶葫蘆對悶葫蘆吧。 “我小時候還挺野的,天不怕地不怕的?!?/br> 胡文漪給夏也好講起了她的童年。 胡文漪給她講,上山拾的栗子,偷別人家的菜,周末看過的電影,一個人玩過的雙人游戲,用墨水在墻上畫畫…… 夏也好似有感觸,也給她講福利院里的生活,比如哪位阿姨和藹,犯了錯誤撒撒嬌就行過去,哪位叔叔做的飯很好吃;聊起她未來的愿景,考上一所好大學,找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甚至有些困難的尋找她的爸爸mama, 那你打算怎么找他們?胡文漪問道。 送外賣?她笑了起來,說不定哪天她就能接到自己父母的那一單了。她不僅能把外賣送給他們,還能把那個被他們遺棄的孩子還給他們。 眼眶有些干澀,夏也好扯開話題,她開始說些別的,比如記憶中第一個生日會,做兼職賺的第一筆工資,照顧他們的阿姨身上撫人的清香,福利院里的兄弟姊妹,來來往往不同的志愿者們…… 胡文漪悄悄握住夏也好的手,夏也好用左手小指勾住胡文漪的。 兩人就這樣相互依偎著。 依偎著。 -------------------- 第20章 打工人 相顧無言之際,一輛白色邁○寶停在門口,胡文漪臉色一變。 夏也好見狀,識趣地說道:“我該回去了。” 胡文漪忽然看她,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眼睛,像童年與玩伴道別那樣的不舍,“你要走了嗎?” 夏也好說了句是,胡文漪將她送到門口,夏也好向兩位大人點頭示意。瞅了一眼夏也好的背影,張連美問:“剛才那人誰?。俊?/br> 胡文漪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同學。” 說話間,她的繼父陳軍,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顯然對她這身行頭很不滿意:“改天叔叔帶你買身名牌,身上這些地攤貨就別穿了?!?/br> 胡文漪沒有理會,帶著二人進門。室內(nèi),男人點燃一支香煙,白色的煙霧嗆得人嗓子生疼,胡文漪嫌惡地瞥了一眼。 待楊鳳回來與二人寒暄的功夫,胡文漪才起身到院內(nèi)的臺階上坐下。 她自小就討厭煙味,更討厭有人在她面前抽煙,她也試著和陳軍協(xié)商過這個問題,但對方并沒有重視,反而用“男人抽煙,抽的是心酸”之類的你說東他給你指西的話術(shù)搪塞過去了。 然而事實是,世界上沒有一個不抽煙的人是真的不介意吸別人吐出來的二手煙。 胡文漪逐漸明白,和一個閱歷、人生觀念完全不同的人討論這種話題是沒有結(jié)果的,一個人如果堅信他的想法是正確的,那他就是正確的,誰也無法動搖。 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煩躁,胡文漪突然起身,跑出大門,跑過白鶴騰云的水墨畫,跑過漁叟垂釣的山水圖,她不知道終點在哪兒,只是想一直奔跑,將纏繞自己的一切遠遠甩在后面。 胡文漪在一處空地上停下稍作喘息,抬頭看時,她竟然跑到了鎮(zhèn)上的福利院。 福利院在政府的資助下翻新了一遍,磚砌的圍墻鉗著黑色的西式鐵欄門,爬山虎從角落直竄到尖聳的褐紅色屋頂。不似她記憶中的陳舊,又隱隱有幾分從前的樣子。 福利院內(nèi),夏也好會幫午睡的弟弟meimei掖好背角,經(jīng)過二樓走廊,目光略過窗外,而后腳步一滯,快步下樓。 “出什么事了?”夏也好輕輕合上鐵欄門問道。 兩人在路燈下的長椅坐下,胡文漪的情緒像未熄滅的余燼,喉嚨里殘留著幾聲哽咽。 …… “我辛苦賺錢是讓你好好學習的,你還凈干這些沒用的東西!”胡文漪的母親張連美怒目圓睜,攥著她寫的稿子。 “還給我!” 爭搶之間,她的稿子被撕裂。胡文漪目光渙散,直盯著手中的碎片。 “撕了就撕了,我是為了你好,整天悶在房里寫這些東西,你精神都不正常了?!?/br> 大概是她自以為的付出沒有得到回報。胡文漪的沉默反倒給張連美的怒火澆了一層油。 “我真是養(yǎng)了個啞巴!白眼狼!” 張連美既憤怒又無可奈何,她無意將胡文漪培養(yǎng)成這樣,但她已經(jīng)是這樣了。她又能把她怎么樣呢。 胡文漪將自己關(guān)在門內(nèi),房門被拍得震天響,外面沉默了片刻,接著門的縫隙里滲過來張連美的溫言細語,“漪漪,你開門吧,mama和你好好聊聊。” 當她還是個年幼的孩子,她確實這么做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頓打罵,很輕,輕到?jīng)]有在身體上留下任何痕跡,但又很重,重得深深刻在她記憶里揮之不去。 她這次決計不再開門。 趁著夜色,胡文漪在沖動的驅(qū)使下,隨手往行李箱塞了幾件生活用品,給張連美發(fā)了一條消息就走了。她用一個晚上從城區(qū)走去鄉(xiāng)鎮(zhèn),中途打車到了這兒。 胡文漪一下子說了很多,記事起就在福利院生活的夏也好無法理解家庭之間的矛盾,她攬住胡文漪的肩膀,好讓她依靠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