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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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尊上?” 遠處聲音依舊冰冷似一口寒潭, “莫要靠近本座?!?/br> “可、可……” 阮蛟想問,不靠近,如何將那玉石送過去,如何開啟玉石,如何進行接下來的陰陽調(diào)和之術(shù)? 但剛講出一個字,忽而手中的冷月寒玉石被一股靈力托起來,從他掌心飛出去,懸浮于半空中。 從那漆黑的玉石之上,緩緩地伸出一根細長的絲線,仿若蚊蟲的觸角,一點點地往那床榻的方向伸出去,落入塌上修士的手中。 緊接著,那玉石一點點膨脹,變大,形成一張黑色的結(jié)界。 “進去?!?/br> 那道清冷的聲音命令道。 阮蛟應了一聲,慌張?zhí)_,走進那結(jié)界中。 玉石形成的結(jié)界內(nèi)部,別有洞天—— 就像那塊玉石的名字描述的那樣,這結(jié)界里頭,上空懸掛著一輪冰冷的月亮,下面是一汪寒潭,潭水凝結(jié)成厚實的冰面。 阮蛟緩步走到那冰面正中央,看一眼腳下,又抬眼看向頭頂?shù)囊箍铡?/br> 那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月落之前,用你的靈力,將那一池寒潭,煉化成水?!?/br> 阮蛟聞言,呆立在湖面上,怔了許久, “就……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br> 阮蛟咬著下唇,雙手攥成拳,滿臉的不甘。 就像一個病人,對一位名醫(yī)懷揣著不可告人的心思,費盡力氣,終于求到那名醫(yī)為自己看病,以為可以借此機會,接近那位名醫(yī),結(jié)果,那名醫(yī)告訴他,自己要懸絲診脈,甚至還在兩人之間,架上一座厚重的屏風。 如此的話,不要說碰到對方了,阮蛟連靠近對方,看一眼對方是何模樣,都做不到。 正愣怔著,就聽到頭頂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你若是不愿,現(xiàn)在離開,還來得及?!?/br> “愿意,弟子愿意?!?/br> 阮蛟慌忙跪坐在那冰冷的湖面上,用盡全力,釋放出自己的靈力,試著一點點將那冰面煉化成水。 被煉化的水液,順著玉石結(jié)界上懸浮的那一根極細的絲線,緩緩地往床榻上那修長的手指指腹送過去。 如果這絲線是這寒玉石結(jié)界和那位尊上唯一的連接,那……悄悄地送一縷神識進入那細絲之中,是不是,就可以觸碰到對方的神魂? 阮蛟的心底冒出這樣一個念頭,一發(fā)不可收拾。 他屏住呼吸,盡可能小心翼翼、悄無聲息地,將一縷神識送往結(jié)界邊緣,那根細絲的方向…… 神識剛要觸碰到那細絲,床榻上的修士忽而睜開雙眼,一股強大的威壓如洪水決堤般倒灌入那寒玉石結(jié)界內(nèi)。 轟—— 啪! 頃刻之間,冷月寒玉石碎裂成萬千片,里面坐著的至陽道體修士,像洪流中的一葉扁舟,被猛地沖刷到宮殿另一側(cè),身體重重地砸在墻上。 “你好大的膽子!” 孤月真君一聲高喝,威壓震得阮蛟胸口巨痛,一口黑血頃刻便從口中噴吐出來。 他也顧不得去擦拭嘴角的血,跪在地上顫抖著不斷叩頭,“求尊上饒命!求尊上饒命!” 靳掌門此時身心俱疲,根本不想與對方多費口舌,抬手捏著眉心, “你回玉藥峰吧,按門規(guī),自領(lǐng)弟子罰,從今往后,再不許踏入寒玉宮半步?!?/br> 阮蛟聞言,萬念俱灰,他顫巍巍抬頭,鼓足勇氣,講出壓在心底的秘密: “尊上,尊上您……不記得弟子了嗎? “兩百年前,我們,曾有過一面之緣。 “玉溪水邊,那條身受重傷,被仙火灼燒神魂的小蛟龍,就是我?!?/br> 聽完阮蛟的話,靳言越發(fā)疲憊了。 幾百年來,他游歷五洲四海,不知救下過多少垂死的小生靈的性命,自然不可能都記在心上。 如今阮蛟提起,靳言才恍然回憶起來,自己曾經(jīng)在那溪水邊,救過一條垂死的小蛟的性命。 對方如今以報恩的名義,刻意接近他,這著實讓靳言感到棘手。 靳言抬起一根手指,順手將榻邊矮幾上的一整箱靈植遞出去, “這里頭的靈植,都是那仙山陽靈花園里采摘下來的,你隨意挑十株,拿走,再不要回來,前塵往事,也再不要提?!?/br> 看著面前那一整箱靈力充沛、馥郁芬芳的靈植,阮蛟的眼眶頃刻間變得通紅,他搖著頭,沒有抬手去接那靈植,只說: “尊上,我……我不要靈植,我只想……只想留在這寒玉宮中……” 唉。 靳言聞言,眉眼之間厭倦的神情更重了,他擺擺手,用靈力直接將那一整箱靈植都塞進對方懷里, “這一箱,整整百株臻品靈植,你全都帶走,離開寒玉門,從此再不要回來?!?/br> 阮蛟聞言,眼淚直接落下來,“尊上,我……” “好了!莫要再說。” 靳言抬手,打斷對方。 “古茗!還不速速將人送走!” 靳言傳音入密,一聲令下。 接著,他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側(cè)門,沒有在那里看到古茗,反倒看到一個他萬萬不曾料到的身影—— 林澹扒在門框邊上,死死地盯著遠處那年輕修士懷里的一整箱靈植,眼珠都恨不能瞪出來。 他拿手背擦掉嘴角的水漬,覺得自己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