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剛過來這張家村的那幾天,林澹偶爾還會去附近山上搜一圈,看看有沒有可以充饑的野果子或者小鳥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山里像是刻意被人掃蕩過了似的,有靈力的活物,一個不剩! 林澹去了幾次山上,一無所獲、空手而歸,后來就不再去了,只安心留在張家種田。 他現(xiàn)在日子過得比半個月前好多了——有地方住,有工作,而且兜里還有仙子送的那顆“香氛球”,凍不死,也餓不死了。 如此,他便知足了。 插完一茬秧苗,林澹擼起袖子,在田埂上坐下來,掌心在褲子上隨意抹了兩下,擦去泥土,然后小心翼翼地從乾坤袋里把那枚銀白色的蓮花球香氛取出來,用力吸了吸。 又下意識從乾坤袋里拿出一枚金色的小球出來,放在掌心把玩著。 那枚金色的小球,是仙子從那鬣狗口中第二次把他救下來之后,他乾坤袋里突然多出來的法器。 這些天林澹研究了挺久,總算捉摸出來了,這小球可以膨脹到一人高,不大不小剛剛好把他罩住,像個金鐘罩似的,幫他抵御類似之前那鬣狗的攻擊。 想到之前昏迷之前,視線中出現(xiàn)的那個模糊的白色身影,林澹不自覺地咧嘴笑起來。 仙子對他真好。 第一次救他,給了他一顆香氛球,讓他餓不死,第二次救他,又給了他一張保護盾,讓他打不死。 不知道仙子下次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是什么時候? 莫名地,林澹心中有了一點點期待。 ......... 寒玉宮。 靳言獨自立于萬級玉石長階之巔,極目遠眺,眼底布滿陰翳。 十日之后又十日,十日之后又十日。 如今,已經百日過去了,那笨蛋,根本就沒有要動身來寒玉宮的打算! “喲,這宮里什么時候多了塊望夫石?” 積素長老緩步走過來,前后左右地打量著滿身寒意的靳掌門。 靳掌門恨到牙關緊咬,腳下的玉石長階都一級級被冰封住,如果換了其他修士在場,若不及時用靈力護住心脈,此刻恐怕被掌門陰寒的內力直接凍傷臟腑了。 可積素長老和靳掌門修的是同一套功法,至陰至寒,這寒氣入體,并不會凍傷他的血脈。 他也沒什么眼力見,分明看出來掌門已然在暴怒的邊緣,還要瘋狂挑釁對方的底線: “咦,我不是記得,之前在這宮里,聽到有誰說,十日之內,必然會有個修士過來,跪著求他? “怎么如今三個月過去了,一點動靜沒有?” 唰——! 積素話音未落,銀白的電光一閃。 他尚未回神,冰冷的劍刃已然抵上了他脖頸處突突跳動的脈搏上。 鬢角的銀色發(fā)絲瞬間被斬斷,落在玉石階上。 積素的笑容僵在唇角,“怎么,自己玩脫了,卻不許人說?氣量如此狹窄?” 積素口中不積德,也不像其他修士那樣懼怕高高在上的靳掌門,因為他知道,靳言不會傷他。 可是……剛才掉落的那一簇銀發(fā),是怎么回事? 靳言沒有理會對方的嘲諷,只冷冷說: “積素,你先前暗中調集中原腹地的凡間組織,針對壯壯,此事,我念在你爹的情份上,不與你計較。 “日后,你再敢動壯壯一根寒毛,下次,我的劍刃斬落的,就不會只是鬢發(fā)?!?/br> 積素雖然行為跳脫,可也不至于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見靳言是認真動怒,也確實動了殺心,他臉上血色刷一下褪盡了,雙唇緊抿,顫巍巍跪下來,額頭嗑在冰冷的石階上, “尊上,是屬下僭越,尊上息怒!” 靳言收起雌劍,縱身躍上一座云頭,正要飛身離宮,身后齊刷刷跟上來一批護衛(wèi)。 右護法打頭陣,朝著靳言沉聲道: “尊上,可是要去中原腹地?我等請求同往,護送掌門!” 靳言怎么可能承認自己是要主動去中原腹地找那個叫壯壯的小修士? 這不是等于公然承認自己在那個叫壯壯的修士面前吃癟? 他堂堂孤月真君,寒玉門掌門,北斗大陸唯一的渡劫期修士,怎么可能在區(qū)區(qū)一個煉氣期笨蛋修士身上栽跟頭! 絕無可能! 可雖然嘴上不承認,靳言垂頭看一眼腳下的祥云,意識到自己這樣騰云駕霧,確實有些太招搖了,只好又從那云頭上躍下來,冷冷回一句“不必”。 飛身離開長階之前,靳掌門又欲蓋彌彰地丟下一句: “本座不會去那中原腹地!汝等都散了吧?!?/br> 右護法領著一眾護衛(wèi),恭敬地應聲。 依舊跪在玉石階上不敢抬頭的積素長老,這時額頭貼著地面,唇角越翹越高,心中腹誹: “你最好說到做到啊,師兄?!?/br> ......... 在張家安安心心地村種了三個月的仙稻之后,某個烈日炎炎的正午,林澹正坐在田埂上吸“蓮花香氛”的時候,余光一瞥,看到一個雪白的身影。 他轉過頭,瞇起眼,看清了那身影的模樣—— 一只通體潔白的……小貓咪? 這片村子附近,這段時間連只小麻雀都很少見到了,怎么會突然有貓出現(xiàn)? 而且,這到處都是灰塵泥土的大農村,怎么會有這么白凈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