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池文懋往后看了一眼,確定幼崽安全才伸出爪子撥開灌木叢。 剛剛的大型貓爪和猞猁的爪子很像。 雖然不敢確定一定是莊昶,但他總歸要看一眼是誰想要幫他。 可他爪子剛撥開叢叢的枝丫,聽見里面?zhèn)鱽砜芸苷实穆曇?,然后他看見猞猁拿尾巴對著他?/br> 你要走嗎?池文懋脫口而出。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確定對方到底是誰的情況下,為何要問這樣的一句話。 面前猞猁的腳步停下,池文懋這才有時間打量對方的尾巴,然后是粗壯尾巴下面的鈴鐺,再然后是那處。 池文懋和莊昶朝夕相處,對這一切太過于熟悉。 眼睛閃爍著剔透的淚花,再次開口已經帶上了哭腔,語氣像是自己小時候在問mama為什么不肯理他一樣的委屈。 看見我為什么要走? 莊昶停下腳步,他認命轉過頭,低聲安撫,別哭。 莊昶不說還好,他一說別哭池文懋哭的更厲害了,直接啪嘰坐在地上嗚嗚嗚的開始哭,像是剛出生的小孩兒一樣。 后面跟過來的幼崽顯然不知道領著他們的猞猁為什么要哭,本能讓他們與池文懋相貼,想要安撫對方的情緒。 不過他們的體型和莊昶比相差太多。 莊昶走上前護住池文懋,猞猁幼崽全部得靠邊站,不要說貼池文懋,連池文懋的一根毛也碰不到。 對不起,我來晚了。 當初埋在土里的小魚干早已變臭,莊昶把一路都視若珍寶的玻璃瓶從塑料袋里叼出來。 賠給你,別哭了。 池文懋看到熟悉的玻璃瓶更是忍不住淚水。 剛剛摔爛的灰色蓋玻璃瓶是他在森林中找了好久,才找到和當初木塞玻璃瓶類似的瓶子。 瓶子在空中炸開那一刻,他本來以為自己在桃花花期結束前得不到原來類似的花瓶。 就好像他再得不到當初陪他一起撿花瓣的動物一樣。 現(xiàn)在心心念念的玻璃瓶出現(xiàn)在面前,池文懋撲上前張開爪子抱住莊昶的前腿,他的擔憂在此刻悉數(shù)得到安撫。 你沒事就好。 身邊還有幼崽一直看他們兩只貓科動物哭哭啼啼親熱,他們沒有繼續(xù)進一步接觸怕帶壞小朋友,只好先分開爪子帶幼崽回洞。 不過池文懋惦記莊昶很久了,他忍不住的想要和莊昶黏在一起。 他自然爬上莊昶的背,結果兩只幼崽看見非要也要莊昶背,不然耍賴原地打滾不走。 池文懋:......他一點兒也不想讓莊昶背除他以外的動物。 大家一起走! 他從莊昶身上跳下,豎起尾巴氣勢洶洶地走了幾步,恍然想起什么站定腳步回頭,你還要我嗎? 雖然他不知道具體過去多長時間,但從幼崽的生長速度來看,他現(xiàn)在已經到一歲。 一歲的猞猁幼崽大部分都會出去獨自生活,說不定莊昶覺得他年紀已到,沒必要再繼續(xù)生活在一起。 何況猞猁本來就是獨行動物。 莊昶抬起的腳放下,小貓崽說話的神情和語氣都讓他感覺心在揪痛。 他低伏下身子拿頭去蹭小貓崽的頭,是十足的示弱姿態(tài),要。 事情等會兒和小崽崽解釋,別生氣,我認錯,回去給你揍。 池文懋被哄的毛稍微順了點兒,他沒有再上莊昶的背卻也不肯走莊昶前面。 他和莊昶并排行走,其實就是整只貓貼著莊昶的腿在走。 送兩只幼崽回洞后,池文懋帶著莊昶到了他的雜物間。 洞里沒有其余的動物只余他們兩個,莊昶不再忍耐,把小貓崽頂在墻邊,爪子護住小貓崽的后背,整個把小貓崽圈起來給對方梳毛。 池文懋現(xiàn)在身上沒有濕,這種情況下莊昶給他梳毛就莫名有些暖昧,起碼他是覺得難耐。 他伸出爪子假裝推拒兩下,眼睛打量莊昶的身體,唔...你有沒有受傷? 嗯。莊昶好像沒發(fā)覺小貓崽的抗拒,頭還在往前湊著要給小貓崽梳毛,受傷了,才沒能及時來找你。 池文懋推拒的爪子頓時松懈了力道,任由毛茸茸的腦袋湊到他面前,親昵地舔他臉上的毛。 莊昶短暫的勾了一下唇角,小貓崽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心軟。 還有小貓崽進洞后問他的第一個問題不是問他為什么要走,而是問他有沒有受傷。 想到這圈著小貓崽的爪子沒忍住用力,讓小貓崽全身都貼住他。 絞殺狼群,等傷口愈合,再一路尋找你,抱歉來的太晚。 消失的這段時間肯定要給小貓崽一個解釋,莊昶語氣不似剛剛輕快,剛剛打算走,是傷還沒有好。 其實他在三天前就找到了小貓崽。 他觀察到小貓崽好像成功混入一猞猁的洞xue,雌猞猁和小貓崽有說有笑,小貓崽還有了同齡的玩伴兒,看起來每天過得還算不錯。 他當初最擔憂的事情徹底落下,心里輕快不少。 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出現(xiàn),是他自己身上的傷口沒有愈合。 傷口不愈合的最大問題就是可能會慢慢走向死亡,他不想給小貓崽帶來驚喜又很快帶來地獄般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