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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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了太多年的首輔,對朝中臣子的品性再了解不過。 常如玉是忠臣良將,但讀了圣賢書,認死理。 “有志之士得遇明主,才有忠臣不事二主?!?/br> 一開始就是錯的,又何來效忠一說。 霍叔玉臉上少有的浮現(xiàn)出孩子氣的笑意,有一種被認可的驚喜。 他走的這條路是對的,他選擇效忠的人沒有錯。 他深深躬身:“兒子受教。” 霍叔玉轉而出去安排布置,平西縣的官差,把張遵祖押送來京時,相關衙門都在急速運轉,清查常家有無謀逆叛逃的傾向。 常將軍是什么身份?他現(xiàn)在又帶兵在外,他謀逆的重要性是海城幾個戶部文官可以比擬的嗎? 平西縣的人,在京城耗著,心里叫苦不迭。 越往后拖延,他們心里越有退縮之意。朝廷損失一名大將和數(shù)萬士兵,天子必然震怒。這時候狀告幾個文官謀反,是真的還好,若是假的,他們腦袋要搬家。 這時候,他們才想起來給張遵祖請個大夫看看。 可是人都送進都察院關起來了,他們輕易見不到。上下打點數(shù)次,這些人收錢不辦事,硬是不讓他們帶郎中進去診脈。 問個理由,他們說要保張遵祖的安全。 竟然是怕他們下毒。 他們氣得不行,等待途中,有人扛不住心理壓力,連夜跑了。 余下幾個,跟著師爺一塊兒,惶惶不可終日。 常如玉可能投敵的事情,在朝內(nèi)震蕩很大。 兩派人據(jù)理力爭,霍叔玉控制了度,死咬著常如玉在云川鬼打墻說事,一句不提謀逆。 這個程度,最好的處理方式,是把常如玉召回京城,或者另外調任到別地。 但要推常如玉一把,自然不能純粹靠嘴皮子去吵。 林庚那頭配合行動,把云川徹底孤立了。 爭論的一個多月里,他那頭以雷霆之勢出兵,將云川附近的城池相繼拿下。 一封封的戰(zhàn)報送來,天子氣得病了一場。 這個內(nèi)心還是太子的帝王,不懂得憐惜。 他年事已高,對當前局勢無力回天。 他下旨,要常如玉祭旗謝罪。 這個旨意,把朝臣的心,哪怕是諂媚惑主的臣子,都驚得透心涼。 圣旨出京,霍叔玉緊跟著把張遵祖舉報的事,在朝會上說了。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還都是謀逆。 張遵祖這輩子第一次金殿面圣,不是因為殿試,而是舉報。 霍叔玉儼然一副鐵公無私的模樣,將如今的證據(jù)都擺了出來。 文家的說辭,因張遵祖的脈案診斷不攻自破。 所以張遵祖極有可能說的是實話。 讓他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他慌慌張張,只會車轱轆說那些他察覺的疑點,沒有一個捉到實際線索的。 張遵祖在天子與群臣的注視之中,額頭涔涔冒汗,他怕死,他用他知道的消息胡亂攀咬。 他說:“謝大人曾救了很多百姓,那些當了匪徒的百姓,總能搶到軍餉,就是他幫忙的!還有他夫郎,他們滿城走動,說是幫扶百姓,實際是傳遞消息!” 他說著說著,感覺有理。 他接著往下面編造。 就是這樣子的,一如到他們家里來傳遞消息一樣,很多重要信息,就是以這種不起眼的方式傳遞的。 他很少出門,知道的事情不多,認得的官員也不多。 他死命的去想,然后把他能想到的人都咬了個遍。 文世昌常來往的人,他從文京嘴里聽說過的人。 甚至聽說江庭想要拜官學院長為師的事,他都拿來講。 他說這位院長,也是細作。 他說得自己都要信了。 “他出題大膽,影射朝廷,影射天子,給學生們傳遞不好的思想,他是想破壞我朝根基!” 霍叔玉垂眸立在原地,眼角余光不著痕跡的掃了張遵祖一眼。 張遵祖感覺到寒意,打了個哆嗦,后面的話戛然而止。 霍叔玉適時接話,“他在都察院不是這么說的,此事牽扯的官員太多,下官認為,應該派遣欽差去查證,再以罪論處?!?/br> 天子還未病愈,也沒對常如玉的事釋懷,兩件事連著來,他可以查其他人是不是清白的,但既然文家的說辭是假的,文京也被人劫走,那文世昌就逃不了。 常去文家傳消息的江知與和謝星珩也逃不了。 常如玉都能被賜死,這三個死又如何。 霍叔玉不做勸說。 他早前給謝星珩寄信說過,皇上到了絕境,會大開殺戒,不會給朝廷留忠實能干的人。 沒有錯處的,他不好直接動。 須得像常如玉和謝星珩這種,有人攀咬,自身又確實可疑的。 但這時沒關系了。 動了常如玉,戰(zhàn)局就會如山倒,再無懸念。 張遵祖繼續(xù)被收監(jiān),霍叔玉讓人每天顛倒問題,輪換著,高強度審問。 只要張遵祖說話有出入,就要被狠狠訓斥威嚇一番。 以這種強度,他得失心瘋,是遲早的事。 在張遵祖被審訊的同時,一行錦衣衛(wèi)帶著圣旨,先行出發(fā)去海城。 在他們后面,有一批奉命查案的人跟著。 殺常如玉的圣旨先到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