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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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意思是,都走到這一步了,他們身在異地,難以獨善其身,不如跑路。 謝星珩跟江知與對視一眼,既有對家人安危的放心,也有對當前形勢的無奈。 他們有著維系反抗民兵和當?shù)馗胶獾娜蝿眨F(xiàn)在跑路,無疑是把還未成熟起來的反抗民兵交到當?shù)馗掷铮纹淇硽?。他們做不出來這種事。 這件事容后再議,先看京中來信。 信件是霍叔玉寫的。 以太上皇薨逝為起點,講述了改立詔書、火燒國師、朝內震蕩等事件。 圣心不仁,百官思退。 接連失守的城池抵抗力弱,其中沒有反抗,直接開城門的府縣眾多。又有城內百姓聚集,與士兵作對,大開城門的事件在。 這一封封的戰(zhàn)報,再加上朝廷的軍備情況,明眼人都不看好。 有文官建議和談,劃地給林庚封王。 理由明確,林庚拿兵權十數(shù)年,若有反心,早都反了。拖延到現(xiàn)在,是被逼無奈。 劃地封王,好好談條件,可熄戰(zhàn)火。 但這位官員的言辭太過激烈。 先說林庚是被逼無奈,已有暗指天子犯錯的嫌疑,后面的理論部分,竟大段大段的說大勢已去,講明時機也不對。 皇帝若真的容不下人,哪管什么國庫不豐、錢財不夠? 登基之后,就要以雷霆之勢發(fā)動,以皇權壓人,有得是機會逼反林庚,那時出兵名正言順,天下民心不會偏向林庚,都會當林庚才是亂臣賊子。否則他憑什么不聽天子的話?。?/br> 那時出兵,以一國之力,打一個王府世子很難嗎? 民心不向著他,每到一地,都會是艱難的攻城戰(zhàn),耗也把他耗死了。 再者,武將有派系,還能不顧家族子孫與祖上榮光,造反這等誅九族的事也跟著一起干?林庚的人馬與帶兵將領也不會多。 逼也逼了,逼又不逼狠了。以休養(yǎng)生息為由,暗地斂財,豐富國庫,養(yǎng)兵養(yǎng)將,是否籌備太過? 準備無錯,準備十年就是大錯特錯。 更別提,這十年間,還放任林庚在南地發(fā)展。 問就是沒有把握打他,那現(xiàn)在又哪里來的把握? 有和事佬從中周旋,現(xiàn)在并非是皇上的錯,皇上十年沒有動林庚,就是和解了,不會動他了。 罪在國師,是國師挑撥太上皇,讓太上皇立賢王為皇帝,這才天下大亂。 這一言論,讓人抓到話柄,找到了攻擊點,立即說,這是林庚籌備到位,不甘屈居人下,所以起兵造反。罪不在圣上。 結果顯而易見,圣上愛聽后邊的話,也不愿意和談。 講和且罵天子的文官,被拖出去廷杖,活活打死了。 為這場戰(zhàn)事找到合理的譴責理由的官員,升官加職,好不風光。 霍叔玉根據(jù)朝內動向,以及天子展現(xiàn)出來的性情,認為朝廷還有一次大清理。 哪怕最終會戰(zhàn)敗,這個帝王也會拉一批人陪葬。 或許是“異黨”,又或者是賢臣。他不會給林庚留忠實能干的人。 因此,霍叔玉提出猜測,他認為謝星珩是最危險的人。 謝星珩本就被皇帝懷疑,戰(zhàn)事爆發(fā)后,為著在昌和府的家人,都會備受掣肘,哪怕真的效忠皇帝,都有策反可能。他必死無疑。 但謝星珩認為,他并不是最危險的那個人。常如玉才是。 只是他倆沒必要比較,為今之計,是再想個破局之法。 京城官員都在思退了,海城的官就全是忠直好官了? 布置一條退路,然后繼續(xù)搞輿論。這次的輿論,針對職官們。 謝星珩要從內破壞,看看能否讓海城易主。 退路好尋,拜同僚所賜,他們一家在百姓眼中、在反抗民兵眼里,是大好人、大好官。 真要跑路,沿路都是幫手,還能有外援接應。 當初為著烈火烹油,把他們捧殺至死的對策,成了救命良方。 這頭的布置,需要細細謀劃。 江知與拿了地圖過來,夫夫倆連日商議,又讓安家兄弟摸路,同時跟劉進賢溝通,讓他找聯(lián)絡人,試探一下反抗民兵頭目楊飛的態(tài)度。 這里告一段落,已經(jīng)過去兩個月。 進入十一月,海城迎來冬季。 這個冬天的海城格外沉寂,走在街巷的百姓面目麻木,各家各戶,只有務工的響聲,人與人之間的對話都少了。 在糧價回落、參與制鹽以后,城內百姓的生活有了保障??墒呛镁安婚L,戰(zhàn)爭爆發(fā),導致游商數(shù)量銳減,這座繁華城市,從下半年開始,來的商人屈指可數(shù)。 商人減少,意味著商品流通率降低。 又因戰(zhàn)時風險,貨物的價格自然上漲。 在糧食和鹽之外,百姓們的日常所需龐雜,再怎么省,也少不了開支。 尤其是藥物。從前看得起病的人,現(xiàn)在看不起了。從前舍得抓藥的人,現(xiàn)在要把藥材熬成白水。還有依然舍得花錢,但藥物管控,他們有錢也買不著的人。 這般境況之下,百姓們?yōu)橹嬉呀?jīng)耗盡力氣,再沒心情笑了。 江知與跟謝星珩上下值走在街上,都感覺這座城市在慢慢步入死亡。 初來時的繁華喧囂歷歷在目,海城百姓的熱情自豪恍如昨日。 這樣一座城市,都被消磨成這樣子。別地又是怎樣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