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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夫郎家的咸魚翻身了在線閱讀 - 第593章

第593章

    為此,這位生性多疑的皇帝,在不敢調(diào)兵,也不想輕易放人的時候,會把林庚困在常如玉的營地里。

    這正是林庚要的。富貴險中求,良將難得,林庚會以身入局。能兵不血刃最好,若是不能,他跟常如玉,在未來幾年會互相牽制,誰也不能上戰(zhàn)場。

    林庚人在敵營,但布局深遠(yuǎn)。

    海城在不久之后,必然會上調(diào)鹽價和鹽稅,各地稅務(wù)都會上升,以籌軍資糧餉。

    他交給謝星珩的任務(wù)有兩個,一是在海城制造輿論,以南地發(fā)展為例,說天子不仁。

    這是輿論戰(zhàn)。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

    百姓能吃苦,也能忍耐,但他們不能平白遭受無妄之災(zāi)。

    在稅務(wù)上漲的同時,必然有眾多家破人亡、賣兒賣女的事情發(fā)生。

    他們不吃不喝,割rou剜心,都填不了稅務(wù)空缺。

    這時煽動一番,海城必然內(nèi)亂。

    另外,這等貧苦百姓眾多之地,必有數(shù)不盡的良民投身做匪。

    第二件事,林庚要謝星珩對這些匪徒給予兵器、糧食以及情報服務(wù)。

    他要在海城扶持一個以民為主的鹽幫。

    要這個鹽幫,內(nèi)心有信仰,他們反抗是為著過好日子,清理貪官,抵制朝廷敲骨吸髓的行為。他們不是反民,他們是大啟朝萬萬千千的貧苦百姓。

    林庚對此很重視,明知謝星珩是個聰明人,這一段也揉細(xì)掰碎了說。

    他告訴謝星珩:“民眾反抗,才能少壓迫。盡管會流血犧牲,但比被押著做鹽奴強。”

    搏一搏,尚有一線生機。

    而他愿意扶持,就愿意原諒。

    若最終贏家是他,這些“匪徒”“反民”,都是大啟朝的良將賢才。

    海城在大啟朝的地位特殊,是一國稅務(wù)的主要地區(qū)。林庚在這里有人手,但這件事,他只放心交給謝星珩去辦。

    手下人的心思、性情,他再了解不過。

    在輿情和利民方面,謝星珩無人能及。

    他也相信,為著百姓們,謝星珩會冒險一試。

    成大事者,不能空畫餅子。

    跟著他做事,要有實實在在,誰也拿不走的好處。

    林庚許諾,此事結(jié)束,不論贏家是誰,他都會讓謝星珩得償夙愿,讓江知與魚躍龍門。

    往后史書上,會記錄他們夫夫倆同朝為官的佳話。

    信件最后,是《西游記》的戲折子,是謝星珩很喜歡的《三借芭蕉扇》。

    以弱敵強又何妨,他敢以身入局,但皇帝敢不敢朝著腹地捅刀子呢。

    謝星珩的情緒被這封信調(diào)動,他心潮澎湃,不露聲色合上卷宗,抬頭跟劉進賢說:“劉大人,我實在不擅長鹽務(wù),這卷上內(nèi)容看得我頗為頭疼,我能拿回家看嗎?”

    劉進賢很大氣,讓他拿。

    高大人說卷宗不能出清吏司。

    劉進賢拿過謝星珩手里的卷宗,把封口處縫著的布條懟到了高大人臉上。

    “看清楚了嗎,這是鹽課司的卷宗,高大人是要留下鹽課司的卷宗嗎?”

    卷宗封口處的布條,是做紀(jì)錄歸檔之用。上面寫著卷內(nèi)涵蓋內(nèi)容,以及存放地點。

    劉進賢只懟一下就拿開,轉(zhuǎn)而又給謝星珩放回去了。

    高大人沒看清,但謝星珩看清楚了。

    這布條上面,分明寫著戶部海城清吏司文書房。

    謝星珩:“……”

    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海城養(yǎng)育彪悍人。

    謝星珩進入狀態(tài)很快,看信前還痛苦閉眼,看完信,他立刻展現(xiàn)出相見恨晚的姿態(tài),約劉進賢吃酒去。

    “劉大人爽快,我也不與你客套,承蒙關(guān)照,下值后喝一杯?”

    劉進賢笑呵呵應(yīng)下了。

    劉進賢來海城十多年了,地方他挑,菜式他選,下值以后,劉進賢還叫了幾個相好的兄弟過來捧人場,席間只談投緣,不談公事,笑聲滿座。

    謝星珩酒量不錯,劉進賢又以他是京城來純文官為由,替他擋了不少,酒席散場時,他倆都清醒著。

    到了外邊,劉進賢一個個的安排,把人都送上轎子、馬車,回身問謝星珩:“今天太晚了,沒喝盡興,等休沐,你來我家里,我們再喝一場?”

    謝星珩的耳朵自動翻譯:去他家里,好好議事。

    他應(yīng)下后,二人各自上馬車,打道回府。

    江知與跟嵐哥兒收了口信,先吃飯,沒等他。這會兒父子倆都在院里坐著聊天,等著謝星珩回家。

    謝星珩回來,先被灌了一碗醒酒湯,才聽他們父子倆說話。

    原來是在聊庭哥兒的事。

    江知與跟嵐哥兒都有點擔(dān)憂。

    “他上學(xué)去,怎么一封信都不給我們寫?我倆今天去書院找他,說看看他,他還以學(xué)業(yè)忙碌為由,不見我們。”

    謝星珩:?

    “出息了?”

    同城住著,路途卻遠(yuǎn)。怕口信誤傳,也照顧孩子的臉皮,怕他不好意思叫苦想家,江知與連著說了好幾次,讓他記得給家里寫信。

    書院有小廝,這些人下山來,順帶著送個信,掙個跑腿錢,都樂意得很。

    江知與也沒短了庭哥兒花銷用度,不知這孩子什么個情況。

    謝星珩說:“我明天問問?!?/br>
    今天太晚了,不好過去。

    嵐哥兒憂心忡忡:“弟弟會不會被人欺負(f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