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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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條條的罪證在案上放著,他怎么回家? 府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晦氣玩意兒,擺手招呼人:“收監(jiān)了,明日再審?!?/br> 向祖謙到了官府,狂得不能再狂。 在他兩邊站著的官差,根本不敢硬拉,由著他站在堂中撒潑。 “我爹是吏部尚書!入閣的輔臣!我被賊人綁走,你不把我放回家,還要收監(jiān)了我?!你算什么東西!” 京城衙門的府尹,到他嘴里,不算個東西。 罵著罵著,向祖謙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氣氛有一瞬凝固。 府尹臉色沉沉,聲音寒冰一般:“還不押下去?” 官差說著“得罪”,手下不含糊,架著向祖謙,把他拖了出去。 因他一直在辱罵上官,他們又拿了布團堵上了向祖謙的嘴巴。 向祖謙感覺他的舌頭要斷了。 一直到牢里,他都不知道這一天都是怎么了,死命扒著牢門不愿意進,熱淚嘩嘩的流。 此時的向家,也是燈火通明。 向坤在家先收到了消息,說找到人了。 家里人松口氣,大大小小的都沒睡,在堂屋里等著向祖謙回來。 結(jié)果衙門的人來訪,不是把人送回來,而是把人收監(jiān)了。 滿室皆靜,有人小小驚呼,但不敢多嘴,一個個都拿眼睛去看向坤。 唯有向家老太爺沉眉帶怒:“怎么回事?” 向坤起身,給老太爺行禮道:“兒子不知,我這就去衙門看看。” 向坤清楚得很,某些人的報復(fù)來了。 不是謝星珩,就是某個陰溝里的老鼠。 他長袖遮掩著拳頭,讓家里人先歇息,去衙門撈人。 向坤在京城的衙門里,頭一次吃了閉門羹。 今天衙門不審人,府尹回家睡覺去了。 能在京城的衙門任職,都有背景。 向坤垂眸,過會兒問:“我那犬子情況怎樣?” 衙門的人恭恭敬敬答話。 很有精神,把他們堂官都罵得一聲不敢吭呢。 向坤便懂了,又次日,帶著禮品,去府尹家賠罪。 他的車馬走在路上,能從晃動的簾子里看見百姓臉上的異樣表情。 他讓人去打聽,帶回了一個讓他久久無言的消息。 “少爺畫押了,承認收受錢財,典賣官職等罪狀。” 對向家來說,其他的罪狀都是小事。 典賣官職才是大事。向坤在吏部做一把手,這事就更大了。 向坤繼續(xù)去府尹家。 畫押可以是逼打成招,還能周旋。 今天府尹依然不見客,原因是他要去衙門查案。 向坤能把禮送到衙門去嗎? 顯然不能。 他坐在轎子里,臉色沉凝如鐵——朝廷里有老狐貍坐不住了。 此時的都察院,沈欽言笑瞇瞇給部里新來的進士們道:“你們的前程來了,寫折子吧?!?/br> 彈劾吏部尚書的折子,不是誰都有膽魄寫的。 沒膽子寫的人,就拍錯了馬屁,怕錯了人。 敢寫的人,沈欽言不介意撈一把。 就看誰的折子合他心意了。 向坤出去轉(zhuǎn)一圈,什么事都沒辦成,收獲了如雪花般多的彈劾。 他已入閣,雖是普通閣員,亦能稱作宰輔。 奏折會在內(nèi)閣過一遍,他壓下幾封,還能盡數(shù)都壓下嗎? 顯然不能。 內(nèi)閣首輔霍鈞的桌上,疊挪起比他還高的彈劾奏折。 他叫向坤來說話。 向坤對霍鈞極為恭敬,這位歷經(jīng)三朝的首輔,哪一朝都是寵臣,本事大得很。 霍鈞問他:“吏部是什么地方?” 吏部為六部之首,掌天下文官任免之權(quán)。吏部尚書被稱為“天官”。 向坤不答,解釋說:“下官沒買賣官職……” 霍鈞指指折子。 向坤說:“都察院那些人就是聞著腥味的狗,衙門還沒查出事情真相,他們就急著攀咬,下官冤枉?!?/br> 霍鈞又問:“吏部是什么地方?” 向坤抿唇,過了會兒說:“朝廷官員的管理之所。” 霍鈞靠在椅背上,渾濁的眼睛沒有焦點,像是看著向坤,又像是望著前方某一處在發(fā)呆。 “抽簽是什么意思?” 向坤咬牙:“職官調(diào)任之法,坑少人多,為公平起見,不被部里職官影響,所以才抽簽調(diào)任?!?/br> 霍鈞攤開手里的折子,讓向坤自己看。 折子上寫著價位。 三兩千的縣令,五千兩的知州。 一萬兩白銀,知府也做得。 向坤咬死不認。 霍鈞把桌上折子都推到了桌側(cè)的竹筐里。 竹筐里都是篩選出來的“廢話”折子,諸如請安問好等內(nèi)容,不必上呈天子。 他獨留這份價目表。 向祖謙的事,霍鈞不管。 吏部內(nèi)部的爛事,霍鈞要管一管。 折子呈上去,自有人去調(diào)查。 真與假,冤不冤,不是他們倆空口白牙定下的。 向坤緊緊盯著那封折子,被老態(tài)龍鐘的霍鈞鎮(zhèn)得渾身發(fā)抖,不敢上前爭辯。 他入仕時,霍鈞以帝師的身份入閣。 三朝首輔做下來,朝中文臣誰敢與他叫板? 霍鈞動作慢,拿毛筆在折子上寫他的個人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