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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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沒長在村落,這般野趣景象少見。 一路抓螢火蟲,又一路走著。野草刮人,還有蚊子和小飛蟲往他們身上飛,在他們臉上咬。 氣氛又是浪漫,又是糟糕。 再往前走一陣,有一片空地。 林庚讓他等一等,徐誠就沒動。 空地前面臨河,小河流映著天上繁星。 河邊草叢里,林庚彎腰躬身,手里忙活。 他放了一籠籠的螢火蟲出來,地上的螢火比天上的星河還閃亮。 徐誠微微張大嘴巴,看呆了。 然后被飛到嘴里的蚊子掃了興,連“呸”好幾聲。 林庚不介意,也在揮手趕小蟲子。 “漂亮吧?我讓人準備了三天。” 徐誠只恨沒有帶大蒲扇出來,嘴里說著漂亮,心里想著:難怪這幾天都沒有見著其他人。 他問:“你怎么想到捉螢火蟲了?” 林庚驚訝側(cè)目:“你居然問我?” 徐誠收到了明示,但美景當前,他繡的那個丑東西更拿不出來了。 他裝糊涂:“怎么了嗎?” 林庚:“……” 他上下下下打量徐誠,看徐誠“啪”一聲在自己臉上拍一巴掌,拿下手掌,吹走一只蚊子尸體,默默無言道:“我們回吧,這蟲子不看了?!?/br> 徐誠不樂意 夏天哪有地方?jīng)]有蚊子的? 不過是被咬幾口,忍忍就是。 這番景色,費心思又難得,他還沒被人這么哄過呢。 林庚就說:“也就是你了,別人都不愿意跟我一起看蟲子?!?/br> 徐誠很想哈哈大笑,怕飛蟲鉆嘴里,憋了會兒,他捂嘴巴笑。 笑聲有傳染性,帶著林庚也一陣樂。 等螢火蟲四處飛散了,他們才結(jié)伴回家。 徐誠提著的燈籠,還是裝滿螢火蟲的紗織燈,到了家門口,他把燈籠給林庚提著。 走夜路,帶個燈籠方便。 林庚把這一籠螢火蟲也放了。 他夜里出沒,就是想藏身,提著燈籠,太顯眼了。 蟲子放完,他沒走,徐誠也沒進屋,兩人站門口,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徐誠催他走。 林庚又一次詫異:“真的假的?” 徐誠著實心虛了。 他情緒外露,心虛起來很是明顯。 他心虛,林庚就感覺有戲。 “你忘記了,還是沒做準備?” 話到這份上,徐誠感覺懷里的丑香袋都在發(fā)燙了。 他低頭說:“我沒做準備?!?/br> 林庚了然點頭:“好,你記得就很好了?!?/br> 他話說得懂事,人卻不老實。扯著徐誠的左右手,抬抬放放,像是要在徐誠的咯吱窩里找禮物一樣。 徐誠給他逗笑了:“做什么,哪有這樣子要禮物的?” 林庚攤手:“沒辦法,估計也沒哪個壽星需要親自來討禮物?!?/br> 徐誠被說得,臉皮繃不住。他眼睛一閉一睜,就從懷里把丑香袋拿了出來。 “我只有這個水平,你愛要不要?!?/br> 林庚真是沒見過這么丑的香袋。 丑到極致,很有特別的萌感。 他收下了,順道笑了幾句,被徐誠揍了兩拳頭才老實。 林庚把空空蕩蕩的紗織燈籠塞回徐誠手里。跟他說:“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br> 徐誠側(cè)側(cè)耳朵,表示他在聽,但也在為林庚的笑話而生氣。 送上門的耳朵,不咬白不咬。 林庚俯身,湊近跟他耳語:“我父親答應(yīng)我們的婚事了。燈籠里有我們的婚書,你記得拿出來?!?/br> 徐誠怔住。 這一愣神的功夫,他被林庚咬了下耳朵尖。 他猛的回頭,又被預(yù)判動作,嘴唇擦過林庚的臉頰。 徐誠這輩子的臉紅,都貢獻給了這一刻。 他心臟也急跳起來,有一瞬不知所措。 關(guān)于婚事,他自知希望渺茫,想的是及時行樂,以后的事以后說。 沒想到會有這個結(jié)果。 正在家門口,他們不能一直站這里說話。 林庚又跟他說:“可能比我想象中快,但可能不是你想的那種成親?!?/br> 徐誠思緒被拉回現(xiàn)實,問他:“那是哪種?” 林庚說:“可能是指婚?!?/br> 太陽底下沒有秘密。 他愿意黏著平民小哥兒,是新皇喜聞樂見的事。 或許還以為這是羞辱,挑一個機會,當眾指婚,不給他拒絕機會,讓他在權(quán)貴圈子里,丟盡臉面。 他不認為這是羞辱,只希望徐誠到時也別多想。 徐誠揚起笑臉:“這倒好了,省我們許多事!” 管別人笑話不笑話,他們能光明正大在一起,還強求什么? 林庚拍拍他頭:“那我走了,這香袋,我會供起來的?!?/br> 好好的說事,非得嘴欠。 臨走了,徐誠往前踹了一腳。 沒踹著。 目送林庚消失在夜色里,徐誠提著紗織燈籠敲響家門。 門房開門,看他滿臉蚊子包,嚇了一跳。 “這是怎么了?” 徐誠撓撓臉,不甚在意道:“蚊子咬的啊?!?/br> 他想,這世上只有他這般不拘小節(jié)的人,才會愿意陪著林庚在蟲子的包圍里,去看另一批發(fā)光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