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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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趙銘喝醉了,可這么多人在聽,今天不說清楚,以后他夫君怎么跟人往來? 他拍拍謝星珩手背,安撫一下,越過眾人,走到趙銘面前,眉頭皺起,跟他說:“堂哥不在,那就由我跟你對峙,也把這件事說清楚?!?/br> 江知與有點惱怒:“我跟你今天才第二次見面,上一次你在我家罵我,你是我哥哥請來的客人,我父兄都沒有為難你,現在你當眾攀扯,我夫君都在場,你這么做是什么意思?上次罵我,這次壞我名聲,你當我是泥人?” 他姿容出眾,趙銘第一回見他,就不自覺往前踏步。 現在離得近,他又比月前多幾分颯爽利落,不似軟團子般柔軟,鋒銳了,也更具有吸引力了。 趙銘抬腳,被后面來的書生攔住了。 許行之把他往墻角擠,帶不走,堵墻角里也行。 其他書生聽得懵懵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想勸架,不好碰江知與,都圍著趙銘拉扯。 趙銘想去江知與那邊,去不了,憋了好久,脾氣也上來了。 “你們拉我做什么?我又沒有動手!我只是說了實話,他就是為了我救濟難民的,要不是我說,他怎么可能去救難民?” 要不是喜歡他,又怎么會做這種費錢吃力的事? 謝星珩擦擦手,兩手十指交叉,活動手腕跟手指,起身往趙銘那邊走。 江知與從成親開始,有過無數次的心念起伏,他很怕謝星珩藏著壞脾氣,毫無預兆的對他發(fā)出來。 算上家變,他都沒見過謝星珩動怒。謝星珩做什么都游刃有余,怒意從不在他面前展露。 這還是頭一次。 江知與也往那邊走,抓著謝星珩胳膊,小聲喊他:“小謝……” 謝星珩讓他站遠點:“我來處理?!?/br> 江知與被他定定看著,頓頓點頭。 謝星珩從地上拿了壇酒,揭開木塞,讓周邊書生都讓讓:“我有話跟他講?!?/br> 這事兒說大不大,拈酸吃醋的醉話罷了。 可謝星珩要真的讓了,少不了被人說窩囊。 當下勸架,又都是讓他讓一讓。 謝星珩提了音量:“都別勸,你們把我當朋友的,就讓開。” 話說得直白,不把他當朋友,就盡管護著趙銘。 在場的人,誰又是趙銘的朋友? 豐州來的書生,除了江致微外,僅有一個是府學學子,他猶豫了下,最后拋下趙銘,站在了圍觀席。 趙銘人慫,借酒壯膽,真遇事了也會慌張。 一如他在江府的表現,他怕,也慌,還要梗著脖子硬聲喊話,以此充充膽氣。 “你想怎樣?天子腳下,有王法的!” 謝星珩一壇酒潑他臉上。 “你酒醒了嗎?” 趙銘腦子是醒的,被潑一壇酒,理智關不上閥門,當眾羞辱讓他難以承受,他撲過來要打人,謝星珩抬腿踢在了趙銘腹部。 趙銘本就在墻角,彎腰后退兩步就撞到了墻壁。 謝星珩把酒壇子砸在他腳邊,二話不說,追過去就揍。 他一手摁著趙銘的頭,另一手握著拳頭,又快又準的在腹部同一個位置攻擊,壓得趙銘彎腰過后就沒直身過。 趙銘空有壯實外表,自負讀書人,干完了活,還要斯文體面,實在不會打架。 他一身力氣,就著彎腰的姿勢,用頭去撞謝星珩,想沖出困境。 圍觀的書生,見他們動手打起來了,趕忙去拉架。 江知與看謝星珩動手,也著急了,生怕他吃虧,也跟著擠過去,場面一時非?;靵y。 顧慎行大聲勸他:“打也打了,不然再罵幾句算了,才考完,還沒出成績,忍忍吧!” 都是昌和府人,返鄉(xiāng)路上,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誰又管得著? 謝星珩嗓門拔高,怒意難掩:“他都惦記我夫郎了,我還忍他???我酒壇子沒砸他頭上都是我遵紀守法!” 顧慎行被他吼得一哆嗦。 趙銘在拉架里獲得喘息,他聽進去了顧慎行的話,也大聲喊:“我會考上舉人的!我是天子門生,你不能打我!” 謝星珩回以冷笑。 “別說你現在不是舉人,你就是考上了,我也照打不誤!” 這話太沒遮攔了,江知與被他嚇到,他拉謝星珩的手越發(fā)用力。 江知與習過武,夫夫成親數月,他總怕謝星珩嫌他粗俗,后來不怕嫌,也想表現得溫柔小意些,在謝星珩面前,半點兒功夫不露,現在拉人,卻比好幾個書生一起上更穩(wěn)當。 謝星珩硬是被他攔住了。 江知與腦子快,他趕緊四下看,對在場書生道:“趙銘壞我名節(jié),我氣不過,動手揍他了,你們都看著?!?/br> 說完,他把謝星珩扯到身后,跨步到趙銘面前,不想臟手,抬腳就踹。 他瘦了很多,還沒養(yǎng)出二兩rou,穿了夾襖,也清清瘦瘦的,還是個小夫郎,席間說話溫溫柔柔,輕聲細語,誰也沒想到他動起手來,比謝星珩還狠。 一腳就給人踹翻了,后面幾腳都是踩的。 大家伙兒看呆了。 謝星珩:? 我知道你會武功,但沒想到是這種武功。 夫夫倆都有奇怪的腦回路,都不想影響到對方。 現在輪到謝星珩拉架了——趙銘有功名,萬一記恨,小魚得吃牢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