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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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傳播性廣,豐州識字率高,高不過目不識丁的群眾數量,還是說書好。 聽了一回,街坊四鄰也能口口相傳。 讓難民二字不再局限為簡單的“難民”,它是有實質的。 會家破人亡,會親離子散,會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會眼睜睜看著親人被大水沖走,自己卻無能為力。 熬過天災,還有人禍。 易子而食,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 輕一點說,如果還能活得下去,誰家好孩子,愿意因幾斤紅薯遠嫁異鄉(xiāng)? 深度刻畫了苦難,才會顯得救贖的可貴。 “重中之重,絕不可描畫江家的付出。只說朝廷,夸圣上。正因大啟盛世和平,我們才能安居樂業(yè),小有家財。楓江是豐州的兄弟縣,我們不是賑災,是守望相助。” 江家在里邊的作用,要弱化到極致。 最初的目的,心善、見不得人吃苦,可以保留,但不用再提。 人在做,天在看。 公道自在人心。 江知與很聰明,一點就透。 “那說書先生下了農莊,也能說說朝廷的好?” 謝星珩點頭。 小魚現在最需要鼓勵,以此建立自信心,他夸了好一陣,才跟他說:“有現成的素材?!?/br> 算江老三干了一件好事。 時政題目,一般百姓接觸不到,普通書生也拿不到。 能搞到的人,又都默契的藏起來,供家中小輩學習。 正好,朝廷悶聲辦大事,他就幫著傳傳美名吧。 豐州的書生們,但凡有心,就都會蜂擁而至,去聽一聽。 聽了,自然能分辨真假,能幫著說話,將宵小污名力壓。 古代有功名的書生很有話語權,考上舉人以后,甚至能跟知縣叫板。 具體怎樣,謝星珩還沒見識過。就借他們的“口舌”用一用。 他們也不敢說朝廷壞話,只要當個復讀機,說朝廷的賑災或許來得慢,但朝廷從未忘記他們。這就夠了。 “最后一步,捐款名單貼紅榜。熱度上升后,百姓里也會有捐款的。數額多少,是個心意,我們先打個樣,請幾個托兒,捐個三文五文,三分五分的。” 重要的不是捐款數額,是打造“一方有難,八方來援”的效果。 也給其他商戶甜頭,他們的數額是普通百姓難以超越的,名單都在前面。 古人重名譽,商戶地位低,被人記得好,夸一句善,多難得啊。 敵人要少少的,同盟要多多的,能拉攏一個算一個。 商議了一早上,江知與眼睛有了光彩。 中午吃過飯,他就去籌備。 走前,他問謝星珩:“你還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他性格太軟,吃虧受氣都往肚里藏。 現在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 謝星珩沒把話說死,“自古小人都是畏威不畏德,你要兇一點。” 江知與記下了。 家里財產轉移是頭一樣,王管家是信得過的人。 他讓王管家?guī)饲鍘旆浚齻€院子的貴重物品也整理出來。 “家里錢銀有些吃緊了,你把舊物和存貨分開放,列個明目,做禮單,秋禮就這么應付著?!?/br> 王管家聽了心驚:“不是讓人采買去了?” 江知與本就頭疼,動一早上腦子,半點兒沒緩解,順勢捏捏眉心,看著就愁苦。 “沒想到農莊這么能吃銀子,那頭怕是來不及。七月里不走,一直到來年春,都擁擠得很,人多眼雜的,有東西也不敢往府上送。” 八月里鄉(xiāng)試,來年二月會試,緊跟著三月殿試。 三年一度,京城會熱鬧好久的。 王管家遲疑,他倒不覺得舊物有什么,禮單分開列,若三老爺嫌棄,就地典當了換成銀子也行。 只是庫房里東西不多,還多半是江知與的嫁妝。 江知與知道嫁妝不會送去三叔府上,對此不顯抗拒。 他說:“今年沒好東西,一并送去吧,免得三嬸說我家不懂規(guī)矩。我記得五哥兒也要說親了?也算合時宜?!?/br> 明面上器物的清理了,帳上的銀子就好說。 請說書先生的事也交給王管家,讓他多叫些人,不用一窩蜂的去,分批次,錯開豐收的時節(jié),先把人選定好了,讓他們熟悉熟悉“時政題”,到了地方才好跟百姓講。 他轉頭出門,去鏢局,這回顧不上其他,叫誠哥兒來幫他。 鏢局就交給大師兄徐武來。 事情要秘密的辦,都走的暗路。 明面上,日子照過。 江知與說過會給他們說親,讓徐武多盯著點。 “要是都相中了同一個人,別讓他們打架斗勇,給媒人說一聲,也讓哥兒姐兒挑挑他們。我這陣子忙,誠哥兒要幫我,你便少些沖動,有事多想想,尤其是上門挑釁踢館的。隨你去農莊還是去府上,找我還是找姑爺,動手前,先問一問。” 徐武作為大師兄,人在沖動之余,更多十分“憨直”。 交待他的事情,他認死理,一根筋。 讓他動手前問一問,他再是生氣憤怒,也會強壓著忍下。 處事不夠靈活,卻也不是能生事的人。 兄弟倆個,機靈勁兒都給了徐誠。 徐誠見了他,就知道果真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