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雨華現(xiàn)在的心情差到要死。

    本來就需要向市政府交稅，現(xiàn)在還要給黑手黨交保護費，最后落到自己手里能有多少錢?。?/br>
    黑手黨都去吃X吧！

    “咳，到時候來人收管理費，你可千萬要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不然輕則加價，重則打一頓。”

    “呵呵?！?/br>
    崔雨華冷笑幾聲，她現(xiàn)在看布加拉提怎么瞅怎么不爽，再也色不起來，純想揍他一頓。

    這次她一點不婉拒地收下布加拉提的五十萬，與自己即將上交的保護費相比，這五十萬根本就是九牛里的一毛。

    “如果有機會，還是不要繼續(xù)這么干，有許多不需要交管理費的賺錢方式，擺攤和開店基本都無法幸免?！?/br>
    “嗯。”崔雨華心情復雜，“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br>
    “不客氣。”布加拉提笑著，拿著畫轉(zhuǎn)身，“再見，祝您生意興隆?！?/br>
    崔雨華都不知道他這話算不算祝福。

    日落西海，終于賺夠錢的喬魯諾回學校，恰好迎面碰上同樣往學校走的崔雨華。他正準備打招呼，注意到對方明顯布滿陰霾的臉色。

    “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臉色這么不好。”喬魯諾幾步過去，問。

    崔雨華滿臉怨念地抬眼，“我剛遇見一個帥哥，但是因為太帥了我就沒敢用正眼多看他幾眼，太虧了?！?/br>
    喬魯諾：……

    “原來如此?！眴挑斨Z皮不笑rou也不笑地笑笑，“那您要去找他嗎？”

    “我更想揍他?！彼槌樽旖?，從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幣，“賺了五十萬，我們?nèi)コ源蟛汀！?/br>
    “好～”

    債主竟然請客，不管什么原因，不吃白不吃，吃到就是賺到。

    喬魯諾幫債主把畫具放回宿舍，欣賞她今日份的畫，“真是美麗，這是在XX廣場那邊吧?！?/br>
    “你知道啊？”

    “當然，那不勒斯每個地方我都去過?！?/br>
    喬魯諾幫她把畫紙放好，“這張畫要裱起來嗎？還是沒畫完？”

    “裱起來？？？”崔雨華震驚，“不不不沒必要，畫完了，這是練習的，扔這里吧。”

    “怎么能扔呢？”喬魯諾也震驚，“你畫了一整天啊，這么好看，為什么要扔掉？”

    “那就放著，我也不知道怎么處置?！彼荒蜔?，催促，“走吧，去吃大餐?！?/br>
    “好的?！?/br>
    挑了一家平時不敢吃的餐廳，兩人坐下，服務員卻態(tài)度不善，因為一個是小孩，一個是亞洲人。喬魯諾本來是可以忍的，點完餐，她卻立馬拉起他開跑。

    等出了餐廳幾十米遠，后面沒人追，崔雨華才回去頭，惡聲惡氣、字正腔圓地說了句“SHA?BI”。

    喬魯諾：……

    她脾氣還是這么火爆。

    至少挨罵的不是他。

    最終兩人去路邊攤找燒烤吃，喬魯諾被用力拉著，手腕很疼。

    喬魯諾本想提醒一聲，但見她已經(jīng)變身成呲牙咧嘴兇神惡煞的大藏獒，他默默把話咽了回去。

    他感覺自己多說一個字，就要引火上身。

    喬魯諾點單，崔雨華付款。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罵人的話，一天兩件倒霉事，還沒處發(fā)泄。

    她以前從來沒接觸到過種族歧視，今日一見，她只想一巴掌呼過去，再把對方踹倒多踩踩，踩爆對方的狗頭。

    吃一頓飽飯，心情稍微好點，可一想起還要交保護費——

    “你到底在生氣什么？”回到宿舍，喬魯諾才問，“這樣一直生氣也不是個辦法。”

    被他這樣一問，崔雨華胸中積壓的憋屈瞬間爆發(fā)，“我要殺了全部的黑手黨?。。　?/br>
    正準備加入黑手黨的喬魯諾：??？

    她又發(fā)癲一樣地抱緊腦袋，在空中扭曲，“居然要我交保護費！我都他X的要交稅了居然還要我交保護費！我要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br>
    “嗯……”喬魯諾平靜地說，“這里都這樣?！?/br>
    “那是因為這里的人都習慣了！”崔雨華怒吼，狠狠跺腳，“習慣就成了被欺壓的奴隸！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我要反抗??！我不服?。?！”

    “那你怎么反抗呢？”喬魯諾認真思考。

    崔雨華瞬間蔫掉。

    “我只是說說……”她眼睛里淚打滾，“我反個什么鬼，我又殺不了人，只能瞎吼吼……”

    “這樣交下去什么時候才能攢夠租房的錢啊?。?！”她又暴躁起來，“難道真的只能去什么動畫公司什么計算機公司當賽博打工人嗎？！不要?。。。　?/br>
    她又取下眼鏡掩面哭泣，“我不想再打灰了……不想當碼農(nóng)……”

    喬魯諾觀自己債主又是尖叫又是嗚嗚哭，全然沒有安慰的動力。

    心好累。

    崔雨華哭得自己腦殼痛，嗓子也疼，咳嗽幾聲，倒床上裝死。

    喬魯諾無言望天花板，非常希望明天就當上黑幫老大，下一秒就把錢還給她，這樣他就可以解脫。

    盡管他這么想，還是嘆口氣，問崔雨華的攤位準備設置在哪里。

    “在XX的XX?！贝抻耆A把埋被子里的臉露出來，“怎么啦？”

    “那一片是淚眼盧卡的地盤?！眴挑斨Z道，“簡而言之一個叫盧卡的人他右眼因為打架流下了后遺癥，所以時常流淚，就叫他淚眼盧卡。”

    “哦，所以他來收保護費？”

    “他拿著一把鏟子，會用鏟子打人，你最好不要不交?！?/br>
    “那你開黑車是不是也要交？”崔雨華明知故問，“機場是誰的地盤？”

    “也是他的?！眴挑斨Z頓了頓，“不過我沒交。”

    “嘿嘿?！贝抻耆A陰險樂，繼續(xù)明知故問，“就不應該交，那你不怕被打嗎？”

    “我給警察付了通融費，所以……應該沒問題吧?！?/br>
    喬魯諾思忖片刻，“如果真的找上來……到時候再說吧。”

    “把他殺了?！贝抻耆A將臉埋回去，豎起一根大拇指，“我支持你。”

    “呵呵。”喬魯諾失笑，“您可真邪惡?！?/br>
    “我是想要毀滅世界的大混蛋～！嘿嘿嘿～”

    崔雨華真正笑起來，喬魯諾感到內(nèi)心輕松點，但她下一句……

    “你可不能被他反殺?！贝抻耆A認真地說，“在你還完錢以前，你只能被我捅死，知道不？聽到?jīng)]？”

    喬魯諾：……

    “知道了?！?/br>
    他明天就要去當黑幫老大。

    今晚睡前的崔雨華格外話多，喬魯諾走神好幾次，聽她抱怨，又聽她講過去的回憶。她有一個從大學開始相處的閨蜜，王玉艷，那時的兩人也像現(xiàn)在與他這樣睡宿舍里的同一張床，甚至蓋同一張被子。

    又聽她講金庸的武俠小說《天龍八部》，聽她講王語嫣，聽她講阿紫，聽她吐槽男人寫的小說總有她討厭的地方，她討厭男人。

    喬魯諾心想，難道自己不算男人嗎？

    她又談起喜歡的帥哥，喬魯諾尋思，帥哥不是男人？又聽她吐槽她上一任討人厭、天天壓榨勞工的女上司。

    “你這不叫討厭男人?！眴挑斨Z忍不住更正，“這叫討厭壓迫。”

    “對，你說得一點沒錯。”她特別承認，“我就是討厭別人壓我一頭?！?/br>
    真是一位好強的人。喬魯諾在心里想。

    十點了，她還在講。喬魯諾有些撐不住，問她可不可以不聊天，干點別的。

    崔雨華驀然沉默。

    干點別的？干什么。崔雨華壓根就不敢說，她現(xiàn)在睡不著是因為起了性欲。

    只能通過聊天轉(zhuǎn)移注意力這樣子，要不然她就要背著茸茸在他身旁自摸了。

    “我們看動畫片吧?！贝抻耆A拿出手機，“我手機里存的有迪士尼公主系列動畫電影和中國國產(chǎn)動畫電影《寶蓮燈》，你選哪個？”

    都不想看。

    喬魯諾很想直言自己只想睡覺，但見債主仍這么興致高昂、活力四射，生怕自己拒絕后又開始折磨他，因此說道：“看《寶蓮燈》吧?！?/br>
    他實在對公主電影不感興趣。

    這是1999年制作的動畫電影，天上的神仙叁圣母愛上人間的書生劉彥昌，不顧哥哥二郎神的反對，私自下凡去追求人間的幸福生活。

    但在喬魯諾看來，這就是苦難的開始。

    “你看，這個建筑就是3D建模?！贝抻耆A指著山間修建的宮殿，喬魯諾分不太出來，只覺得視覺比較立體。

    隨著叁圣母的孩子沉香出場，荷花池劃船這場戲，他突然有點理解她為什么喜歡動畫。

    “優(yōu)秀的動畫，就是能讓人沉浸其中，進入另一個世界?！贝抻耆A面帶笑意地感慨，喬魯諾從她神情中看得見幸福，“體會情感，沉入幻想，帶來感官盛宴?！?/br>
    “人活著總是很乏味，除了滿足生存需求，就是要攝入精神食糧?！?/br>
    “你說得對?！眴挑斨Z點頭，贊同她的話。

    寶蓮燈不是一盞平平常常的燈，它是一盞神燈。

    “mama，它為什么是神燈呢？”

    “因為壞人都怕它，因為它能給好人帶來幸福。”

    “mama，什么叫幸福??？”

    “幸福就是……”叁圣母望著沉香，笑起來，“mama跟沉香在一起呀。”

    ……

    喬魯諾撐著臉看。

    沉香被二郎神抓走，叁圣母不得不找上她的哥哥，二郎神的母親同樣是私自下凡尋找幸福，他卻不在這件事上放過他的meimei。

    “劉彥昌死了，他什么時候死的？”喬魯諾問。

    “不知道，不重要?！贝抻耆A道，“可能是出意外可能是病死的，也可能是被天兵殺的?！?/br>
    “嗯……”喬魯諾道，“叁圣母真愛她的孩子?！?/br>
    崔雨華沒回應。

    她不知道怎么說，她有點后悔選這個，因為這講的是母子親情。

    “你長得很像叁圣母?！眴挑斨Z突然道。

    崔雨華：？？？

    “扁扁的臉，很有美感。”他解釋。

    崔雨華：？？？？？？

    Are?you?kidding?me？崔雨華一時不知道從本命茸嘴里說出來的這句到底是夸還是貶。

    網(wǎng)上一直都在說立體的臉才好看。

    “你認真的？”崔雨華深度懷疑。

    “嗯?！眴挑斨Z不太理解她怎么這個反應，用指尖往前播，暫停，指著叁圣母，“你不覺得叁圣母很美嗎？”

    “呃……叁圣母當然是好看的……”崔雨華的認知開始動搖，“可是我和她像嗎……？”

    “一模一樣啊?！眴挑斨Z挨個指，“單眼皮、兩邊眼角上揚、中間眼角靠下，眉毛與眼睛的距離較長，小小的鼻子，小嘴巴。”

    “嘶。”被他這么一說，崔雨華開始覺得自己長得真不賴。

    “看，扁平的側(cè)臉，和你一樣?！彼麑ｉT調(diào)到那個地方。

    崔雨華：……

    明明茸茸是在夸，他好像真心認為這樣好看，但不知為何自己的手握了起來，拳頭有點癢呢……

    “你的臉更可愛一點，長得像貓?！眴挑斨Z道，“老實說，我一直懷疑你真的有叁十歲嗎？看起來像十八?！?/br>
    崔雨華：……

    她到底是該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

    怎么感覺他在暗示自己長著一張大臉盤子？？？

    按以前，要是有人敢嘲笑她臉大，她絕對會噴回去，然這次她拔劍四顧心茫然，對方好像真的是在夸她。

    “你別說了，再說我就盲目自信了?！?/br>
    “自信很好啊?！眴挑斨Z不明白，“哪里盲目了，難道你在中國不屬于美女嗎？”

    嘶……

    憋說了，再說她就普信了。

    “看動畫看動畫?！贝抻耆A催他。

    喬魯諾瞄她幾眼，她這是害羞了嗎？

    動畫里的沉香要找mama，除了奪寶蓮燈那段劇情，其余都讓喬魯諾打瞌睡。

    “嗯，你像嘎妹?！眴挑斨Z硬撐著眼，指著屏幕。

    崔雨華：……

    破案了，他分不清亞洲人的五官。

    看著看著，喬魯諾睡過去。

    前幾個星期，他覺得身邊躺著一個債主很麻煩，睡也睡不好。

    但這一次，他睡得安穩(wěn)，也不再懷有排斥的感覺。

    “天上的星星多么美麗，可是沒有你，一切都沒生氣……”

    手機里的歌聲將喬魯諾驚醒，他抬起頭，手機里的《寶蓮燈》仍在播，而旁邊的崔雨華，也與他同樣姿勢趴著，睡著的。

    “每一個孤獨的深夜里，你是否知道我，默默地思念你……”

    喬魯諾就保持這樣看著眼前人。

    “我不愿只在夢里見到你，因為愛著你，我不會再哭泣……”

    “我不愿只在夜里思念你，擁有你的愛，相信我會創(chuàng)造奇跡，奇跡——”

    崔雨華夢里的茸茸依然在她最需要的時候踢開倉庫門，一槍將該死的人崩掉。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用做。

    僅僅是作為力量的源泉，就足夠了。

    一語成讖一樣，昨日聊到淚眼盧卡，今日就被喬魯諾撞上。不，應該說是淚眼盧卡專門找他。

    他知道對方來找他做什么，為了收保護費。

    但他不可能交的，因為這筆錢要上交給債主，他可不想再多跑好些趟。

    對方說著什么友情的原則，可他不想跟這人有什么友情，當然，他也明白對方此時說的所有話只是為了收保護費的幌子。

    “第一，是不說謊?！?/br>
    喬魯諾不禁想起他的債主。

    “第二，是不怨恨?！?/br>
    果然，債主就是債主，他覺得債主蠻怨恨他的。

    “第叁，是尊敬對方?！?/br>
    好的，他與債主互相不尊敬，他只在表面尊敬一下債主。

    “盧卡先生，同樣的話不要讓我重復第二遍，我已經(jīng)付了場地費，現(xiàn)在沒錢?！?/br>
    說的當然是假話，他不可能給錢。

    “你可別讓我重復第叁遍啊。”

    有的時候，他挺想認同債主發(fā)脾氣所說的某些話。

    有些人就是找死。

    淚眼盧卡因攻擊他而遭到反傷，身子倒了下去。

    “我可警告過你了?！眴挑斨Z拉上衣服，輕蔑地看著盧卡的尸體，“沒有腦子的人，真是怎么溝通都沒用?！?/br>
    路過債主的攤位，營業(yè)執(zhí)照還未發(fā)下來，所以她沒在工作，還在練習。喬魯諾于遠處看她幾秒，轉(zhuǎn)身準備去銷贓。

    卻不曾想，機緣巧合之下，竟遇上加入黑手黨的門路。

    有布魯諾·布加拉提的推薦，喬魯諾進到監(jiān)獄，他將在里面接到關于進組織前的考核任務。

    這些劇情崔雨華都知道。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些劇情已然在她腳下踩著的另一處地段上發(fā)生。

    畫完這一張，崔雨華老腰的毛病又開始犯，她收拾東西回去，先做一組小燕飛，再歇一會。

    即使蒙著眼休息，半夢半醒，她腦子里也是今后該如何賺錢、怎樣才能快點出去租房。

    房間里的一陣吵鬧聲驚醒了她。

    一睜眼，只見一個人影跑了出去，不是喬魯諾。她從被子中彈射而起，什么？有賊進來了？錢不會被偷吧？這周的還沒存呢！

    崔雨華在抽屜里翻找，錢沒丟，但是那個人顯然很有問題，手里拿著什么。有可能是找茸茸茬的學生，這怎么能忍，被她抓住要一腳踹過去。

    可當她追過去，看到的卻是喬魯諾與她經(jīng)常聊天的清潔工老爺子站在樓梯邊，老爺子手里握著一把正濕漉漉滴著水的打火機。

    “不要點?。。?！”

    這段劇情她再熟悉不過。

    老爺子會死的！她加速跑過去搶走火機，然而在她穩(wěn)定身體的時候，食指卻一不小心按下了火機開關。

    不好?。?！

    她立即將喬魯諾與老爺子像掃大桌那樣推去太陽底下，但當她要遠離樓梯間的陰影，還是晚了一步。

    “你，重新點火了吧?！?/br>
    喬魯諾剛站起身要過去，就見一個明顯是替身的人形，抓住了自己債主的靈魂。

    “給你個機會，你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條路是以被選召者的身份活下去，另一條路則是邁向死亡。”

    這一定是波爾波的替身，這就是考驗嗎？喬魯諾看著替身的嘴里伸出一把雕刻精致的箭，刺入它手中靈魂的額頭里。

    “你這家伙在干什么??？！”

    喬魯諾憤怒地喊。

    “她怎么了？！是不舒服嗎？！快送去醫(yī)務室??！”

    老爺子也在喊。

    崔雨華聽到了，但她動不了。想一想就知道自己是被波爾波的替身黑色安息日抓住，被刺入箭，如果不覺醒替身，就會死。

    憑什么??？！憑什么那些傷害別人的人可以逍遙法外、殺人犯可以在監(jiān)獄里不判死刑度過余生，她一個哪怕心懷惡念也努力壓制、遵紀守法天天被資本家壓榨的良好公民，卻要死掉啊！

    她不服！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她要把那些殘害老百姓的人渣都殺了！

    “你XX，給我去死?。。?！”

    喊出聲的不是她的身體。

    是被抓住刺穿的靈魂，一拳將抓著她的黑色安息日錘到太陽底下，崔雨華穩(wěn)住身體、捂住額頭，向太陽底下尖叫的黑色安息日走去。

    “煩死了！煩死了！”

    她身后黑色呈霧狀的人形煩躁地宣泄著，那向上飄的霧與其說是霧，不如說是漆黑的火焰，冰冷，但卻在熊熊燃燒。

    “去死啊！FXXK黑手黨！垃圾！本來就很煩了，干什么還惹我?。。。　?/br>
    一拳一拳、拳拳如超速激光炮穿透倒地目標的身，錘得它在陽光的灼燒下更是嘶嚎。最終，它在擊擊爆錘與太陽光線的折磨中飛灰湮滅。

    “你也是替身使者？”喬魯諾驚訝道，“不對，難道是那把箭，它讓你擁有了替身？”

    崔雨華垂著頭，默不作聲。

    “她聽不見你說的話?！比紵谘娴奶嫔碚f，“現(xiàn)在是我的意識在掌控她，有什么問題就問我吧。”

    “是嗎……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喬魯諾暫時還不太明白替身與替身之間的區(qū)別。

    “我的名字為，自殺指令。”

    黑影依附于崔雨華的身體，焰苗隨風飄蕩，它的雙臂懷抱她的身。

    “我是罪人精神的掌控者，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罪人，都必須聽命于我！”

    ——————————————

    替身：自殺指令

    破壞力：A

    速度：A

    射程距離：E（替身離開本體的距離，非能力效果影響范圍）

    持續(xù)力：C

    精密動作性：A

    成長性：E

    能力：鎖定目標后，目光與目標對視超過兩秒，目標便會像旅鼠一樣，在惶恐與自責中選擇對目標自身而言最痛苦的方式結(jié)束生命。

    能力啟動條件：①目標為智慧生命，如人類、吸血鬼、外星人等。②使者對目標有強烈的恨意或堅定地認為目標該死。③目標自身認為自己做過虧心事或記憶里干過傷害別人（任何生命）的事。

    能力解除：在目標死亡以前，使者可隨時解除能力效果，目標對自己中效果后的行動沒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