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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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視著他的臉龐,顫著聲道:“我愛你啊?!?/br> “我好像聽到了你的聲音?!备祫C知微怔,低頭瞧著懷里的人青白的臉,她死去多年,因他用了特殊的法子rou身不腐,還是當(dāng)年的模樣。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她,少女唇紅齒白,眉眼彎彎望著他:“喂,要我?guī)兔幔俊?/br> 仿佛她沒有死去,只是做了一場永不會醒來的夢。 火舌舔舐上他的衣袍,他渾然不覺疼痛,他眼底閃過一抹極深的痛楚,啞著聲道:“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br> 她突如其來地出現(xiàn)在自己的世界里,又那么干脆利落地離開,好像一場鏡花水月。 因為疼痛,他的面容有些扭曲,顫抖地將懷中的人摟緊,眼神是令人心驚的偏執(zhí):“如果真的是夢,這一次我不愿再醒過來?!?/br> 火焰將他包圍在其中,卻對虞甜造不成任何影響,因此她也更能清晰直觀地看到他置身火海的模樣。 大火將他燒的面目全非,自始至終,他沒有吭過一聲。 心臟宛如被生生撕裂一般,虞甜痛哭到聲音嘶?。骸案祫C知!?。 ?/br> “不要!不要燒他!”她狼狽地伸手想要抓住他,卻連他的衣角也碰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火焰一點點吞噬。 虞甜只覺心肺如同烈焰焚燒,終于能體會到傅凜知那種痛徹心扉的滋味。 氣血翻涌,她眼前一黑,終于因為極度的悲痛暈了過去。 —— 虞甜再度醒過來時傅明禮已經(jīng)登上了皇位。 小小的少年端坐在龍椅上,逐漸長成的眉眼不知何時竟有了傅凜知的影子。 他沉默地聽著臺下的人山呼萬歲,面容卻沒有絲毫波瀾起伏。 虞甜看了只覺得心口隱隱作痛。 父子二人至死都沒有解開心結(jié)。 傅凜知的離世讓傅明禮快速成長起來,他沒有成為眾人期待的明君,反而暴戾的本性日漸端倪。 傅凜知做過的惡,他只會更勝一籌,仿佛有意和他較勁一般。 眾人終于意識到,這父子二人流著一脈相承的血液,大暴君的兒子,也是個小暴君。 天下民怨沸騰,義士揭竿而起,大大小小的起義不計其數(shù),傅明禮遭遇的刺殺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他將生死置之度外,不耐煩聽到的詛咒直接讓人從此開不了口,做盡天下極惡之事,然而他卻沒有半分開心的模樣。 只偶爾在深夜,他會凝視著虞甜的畫像,近乎報復(fù)性地一遍又一遍問她: “母親,您滿意了嗎?” 他的模樣很陌生,和小時候的阿昭截然兩副面孔。 然而他變成這副模樣,虞甜卻責(zé)怪不了他,是她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zé)任。 心臟被刺的鮮血淋漓,虞甜含淚問他:“阿昭,你真的開心嗎?” 傅明禮自然不會回答她,只執(zhí)拗地凝視著畫像里的人。 毫不意外,傅明禮也走向了原著里命定的結(jié)局。 起義軍連奪數(shù)城,越發(fā)壯大起來,最終還是踏破盛京的城門,攻進(jìn)了城。 宮人們忙著逃難,他們的陛下卻不慌不忙,絲毫沒有亡國之君的恐慌。 傅明禮看了一眼旁邊年過近百的老人,神情漠然:“李有福,你不跑嗎?他們都跑了。” 頭發(fā)花白的李有福擦了擦眼角,笑吟吟上前來扶他:“奴才跟陛下一起?!?/br> 在他眼里,陛下永遠(yuǎn)是當(dāng)初那個在先帝面前受了委屈,只會用黑漆漆的眼睛望著他,叫他“李公公”的太子殿下。 傅明禮冷漠地?fù)]開他的手,朝宮殿外走:“你走吧?!?/br> 李有福跪下來,淚眼朦朧地望著他的背影,失聲痛哭:“奴才和陛下共存亡?!?/br> 傅明禮來到城墻上,看到起義軍的首領(lǐng),是個神情冷峻的青年,聽說此人英勇無比,戰(zhàn)無不勝,就連禁軍都投了他的麾下,里應(yīng)外合,這次攻城才得以如此順利。 青年立于馬上,眼神冷漠厭惡地瞧著他:“傅明禮,你為君不仁,殘害忠良,魚rou百姓,引得民怨沸騰,如今有此下場,全是自食惡果,罪有應(yīng)得!” 傅明禮嘴角挑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亂臣賊子,不用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為自己遮羞?!?/br> 青年眉頭一豎,冷哼一聲:“冥頑不靈!今日我必取你首級,告慰英靈!” 一道身影擋在身前,女子神色冷靜:“陛下,禁軍已反,我和游京掩護您撤退!” 傅明禮眉梢微動,眸光冰冷:“驚蟄,退下?!?/br> 驚蟄眉頭一皺:“陛下!” “驚蟄姑姑?!备得鞫Y語氣緩和下來,這久違的稱呼令驚蟄眉眼一怔,恍惚間以為自己看到了當(dāng)年的小殿下。 “你帶著金吾衛(wèi)剩下的人離開盛京,永遠(yuǎn)別回來?!?/br> 驚蟄驚了驚:“陛下不和我們一起走?”她抿緊了唇,“有我們掩護,未必殺不出一條路?!?/br> 傅明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是朕自己選的路?!?/br> 他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走上城墻。 驚蟄望著他的背影,瞬間淚如雨下,喃喃道。 “陛下不愧是先帝的兒子,父子二人如出一轍的倔犟?!?/br> 虞甜也站在她身邊默默垂淚。 密密麻麻的箭雨落下,驚蟄咬了咬牙,終究還是做不到棄主逃亡,她持劍上前,為傅明禮擋下一陣又一陣箭雨,終究還是寡不敵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