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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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弘晝指著小五碗里香噴噴的rou湯土豆泥,發(fā)出靈魂的拷問,“阿瑪,為何弟弟有那糊糊,我沒有?” 小五年歲還小,土豆泥里加的那燉rou湯撇了油,也沒有加任何鹽,可想而知,除了香味有些勾人之外,絕對不會好吃。 這三個孩子都是這樣喂養(yǎng)的,是以四爺也算了解這‘輔食’是個什么東西,他放下筷子,認(rèn)真道,“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你若是要,阿瑪便叫人給你上一碗,只是有一條·······” 一旁的耿清寧怎么看都覺得四爺像一只誘哄小紅帽的大灰狼。 他接著道,“一粥一飯當(dāng)思來之不易,你需得用完才行”。 弘晝有些猶豫了,他摸摸自個兒的小肚子,又看正吃得香噴噴的小五,心下一狠,仍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保證能吃完”。 耿清寧同情的看著弘晝,兒啊,你可知你阿瑪在弟弟身上受了氣,就恨不得全天下的哥哥都在弟弟那里受氣。 咦,這是不是有點(diǎn)偏心小的了? 她悄悄的在桌下拽四爺?shù)囊滦?,卻被人握住了手心,身邊人還扭頭對她安撫的笑。 好吧,父親在教育孩子,她就不插手了。 不一會兒,就見蘇培盛親自從外頭端了碗土豆泥放在弘晝面前,此時的弘晝還不知自己將要面臨什么,他興奮的挖了大大的一勺,徑直塞進(jìn)嘴里。 耿清寧沒眼去看他臉上的痛苦面具。 其實,土豆泥也沒有那么難吃,但吃飽的情況下,就顯得不那么美妙了。 四爺笑呵呵的叫人給弘晝碗里加勺有滋味的rou湯,“有些東西并非你表面看到的那樣,遇事,還得多想想才是”。 耿清寧見弘晝又被哄得開開心心的,偷偷的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這話他怎么不去找十四爺說,也只有弘晝年歲小,任由他教育。 她夾了一筷子苦瓜放進(jìn)他碗里,“古人說用膳不教子,快吃罷”。 吃了苦瓜就沒有這么大火氣了。 四爺含笑吃完了一整盤的苦瓜。 飯后,耿清寧本來打算去瞧一瞧東西收拾的如何,卻被人一把拉進(jìn)了書房里頭。 “爺瞧你的字好些年沒長進(jìn)了”,四爺將人環(huán)在懷里,拿了根細(xì)細(xì)的湖筆塞進(jìn)她手里,手指還輕輕劃過她的手心,“爺今日不僅要飯前訓(xùn)子,還要睡前訓(xùn)妻”。 兩個人緊緊的貼在一起,肌膚相親,手臂相貼,他的呼吸就落在她的后脖頸上。 還有那不容忽視的,透過衣物傳來的guntang熱意。 救命啊,都說權(quán)利是男人的春藥,叫人舉旗敬禮也就罷了,怎么突然把人變得這么酷炫狂霸拽。 不能再這樣下去,過了那個限度就有些油了。 耿清寧一面提筆寫字,一面提起死囚之事,一來是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二來,這會兒他心情不錯,應(yīng)當(dāng)容易成事。 四爺笑出的呼吸噴灑在她耳后,讓心不在焉之人的耳朵也變得通紅,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放在兩指間摩挲,“你又是從哪聽來的話本子?” 這些死囚受刑之前需得經(jīng)過三堂會審,許多人在死牢里苦苦捱著,就是等行刑前的最后一審,有時候皇上還會親自看過,不少人都是在這時候翻案。 耿清寧懂了,原來死囚也并不是隨意可以消耗的人命。 囧,小說、電視誤人。 她將毛筆置于筆架上,轉(zhuǎn)身與他相擁,“那你說怎么辦,我真的是沒法子了”。 牛痘不能不搞,又找不到人來承擔(dān)風(fēng)險,難不成要先帝創(chuàng)業(yè)未半而中道崩殂。 四爺用指腹輕輕摩挲她的臉頰,“你放心,有的是人愿意做這件事”。 他既如此說,想必是有法子的,但耿清寧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康熙籌謀人痘之事,得到熟苗法也是功在千秋之事,但民間卻有多種說法悄悄流傳。 有說前朝的宮女太監(jiān)死傷無數(shù),全都是因為這熟苗法,還有說,街上的乞丐為何越來越少,全都被拉去種痘了。 歷史上的雍正帝登基后本就背負(fù)了不少罵名,但那是歷史的雍正,如今是四爺,她不想他會因此事再添上一條。 四爺看出她臉上的躊躇,嘆息著將人摟緊,寧寧胸有溝壑、品行高潔,又處處將他放在心上。 這樣好的人,合該站在更高的地方才是。 他有信心,也有能力做到。 四爺埋首在她的脖頸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心底的火以燎原之勢席卷全身。 耿清寧感覺有些熱,屋子里溫度隨著兩個人的體溫一點(diǎn)點(diǎn)的上升。 猝不及防間,她突然騰空而起,四爺扛著人走到一旁的貴妃塌上。 他的半張臉還埋在她的發(fā)絲里,一手抓著她的手腕,一手摟著她的腰,仿佛視若珍寶,卻又似是禁錮。 耿清寧停滯一瞬,伸出另一只手摟住他的脖頸。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膳桌剛撤下去,就見十四爺一陣風(fēng)似得吹了進(jìn)來,蘇培盛滿頭大汗的跟在后頭,兩條腿跟風(fēng)火輪一樣,還是沒有追上這位爺。 耿清寧連忙避到內(nèi)室,透過屏風(fēng),她看見這位十四爺滿面漲得通紅,繞著四爺連走了好幾圈,越逼越近,甚至恨不得上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