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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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也想把這樣的有香味的夏天帶給孩子們。 她隨意拍拍手上沾染泥灰,起身問道,“咱們這一片有金銀花嗎?”她想了想,換了個說法,“也叫忍冬,藤蔓,開小黃花、小白花的那種”。 金銀花在冬天也能有翠綠茂盛的枝葉,凌冬不凋,是以被稱作忍冬。 第一次聽得時候,耿清寧便肅然起敬,冬天是“忍著”過去的,之后再春暖花開。 葡萄自然是不知的,馬重五被叫來,他回憶片刻,“山腳下圍著的籬笆那里,好像爬著些忍冬”。 那還說什么,趕緊去啊。 耿清寧抱上弘晝,騎著馬直奔山腳,馬重五領著走了好幾處地兒,終于找到了一片被綠葉裝扮成綠色的籬笆墻,上面開著白色、黃色、紫色的小花,一陣風吹來,氣味香甜而鮮,正是金銀花。 她跳下馬,叫弘晝?nèi)フㄍ?,自己則是拿起花鋤挖了一小塊,金銀花的生命力極為旺盛,根系非常發(fā)達,挖這一小塊,來年可能就是整整一個院子。 弘晝在一旁辣手摧花,摘了花就笑呵呵的往嘴里塞,身邊伺候的人心驚膽戰(zhàn),這種外頭的東西不清不楚的,哪敢叫小主子入口。 偏偏弘晝十分有毅力,拿出來,他就再往嘴里塞,如此反復,倒像是玩游戲一般。 耿清寧看了只覺得好笑,她隨手折下一根忍冬藤條,剝了皮塞進弘晝手里,順便搶走他手里稀爛的金銀花,“諾,甜甜的,吃吧”。 弘晝果然被‘甜’這個字吸引了,阿瑪、額娘都不許他吃甜食,怕壞了牙齒,所以一天只有一塊的量,此刻用他的小嫩牙細細的磨著,口水流了一下巴。 耿清寧也叼了一根在嘴里,吸吮里頭絲絲甜味,她瞇著眼抬頭看天色,就這耽擱一會兒,太陽已經(jīng)很高,再不回去,怕是曬的人跟馬兒都受不。 她一把撈起弘晝,風一般往回趕,剛到莊子門口,便見另外一匹馬停在門房處。 牽著馬的人身穿太監(jiān)服飾,臉面看著卻十分陌生,不像是前院的那些人。 他打了個千,十分恭敬的模樣,“奴才周安給耿格格請安,耿格格萬?!薄?/br> 耿清寧懶洋洋的抬起下巴,“起吧,你來做什么?” 馬兒踢踢踏踏的往里頭走,周安在身后攆了幾步,掏出腰牌遞給跟在馬后的于進忠。 于進忠腳步停下,笑呵呵的將人往里頭引,口中則是親熱的說道,“我們主子剛從外頭回來,周哥哥莫急,且先去喝杯茶,歇歇如何?” 周安笑的比于進忠笑得還要親熱,“于哥哥真是貼心人,我這正汗著呢,也不能污了主子的眼不是?” 二人勾肩搭背,好的跟親兄弟似的,一路朝茶房走去。 馬直接騎到二門,自然有馬奴接過韁繩,耿清寧將弘晝交給徐嬤嬤,自己則是忙不迭的往屋子里去。 騎了馬一身的馬燥味兒,可真讓人受不住。 等用了水,又換了衣裳,她方覺得清爽,正挽著頭發(fā),就見紅棗從外頭滿頭大汗的進來,“主子,是正院的腰牌,那周安應當是福晉派來的”。 葡萄面上有些不解,“正院來人做什么?” 蘭院這回離府多虧福晉幫忙,難不成這是來要好處的? 耿清寧用簪子將頭發(fā)松松的挽起,垂在腦后,“把人請進來不就知曉了”。 片刻后,周安被引了進來,他甚至還換了身干凈的衣裳,像是于進忠的。 周安打了個千后直接道明來意,“三阿哥如今八歲,到了供豆娘娘的時候,福晉差奴才來問一聲您與二格格,說是兄妹倆做個伴也是好的”。 第164章 種痘? 耿清寧愣住了。 清朝開國之后, 順治帝死于天花,當今圣上也曾染過天花,雖僥幸逃過一劫, 但臉上也留下痘印, 以至于整個清朝的統(tǒng)治者都談痘色變。 康熙二十年之后,京城設立官方檢痘機構(gòu), 還設立‘查痘章京’一官專門檢查痘疹, 并展開推廣,并要求所有宗室子女皆要種痘。 此‘痘’非彼‘痘’, 此痘乃是取輕癥患者的痘中的濃汁與痘痂,將其混合之后放在罐中埋在土里減低毒性, 被稱為熟苗法。 這種法子把天花的死亡率從百分之五十降低至不到百分之五———這是康熙帝足以寫入史冊的功績。 但,耿清寧還是忍不住變了臉色,甯楚格到九月份才將將六周歲,這么嬌嫩可愛的小生命, 能逃過那百分之幾的概率嗎? 還有, 真正提升幼兒種痘成功幾率的《醫(yī)宗金鑒·幼科種痘新法要旨》得到乾隆朝才能發(fā)行, 叫她怎么敢去賭那百分之幾的概率。 畢竟,這里是一場風寒感冒就能收走無數(shù)生命的清朝。 周安跪下下方靜靜的等著,孩子在京中種痘, 但凡心疼孩子的額娘必定會陪在附近, 而不是這來回好幾個時辰的莊子。 這是在逼著耿格格回府吶。 其實府內(nèi)眾人的做法很好理解, 妻不如妾, 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與其讓男人天天想著、念著,到不如把人弄在眼皮子底下, 真天天看著,也就那么回事。 而且,這里山高皇帝遠的,來一趟都難,便是有十分手段,也使不到莊子上,只能任由四爺被人勾走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