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書迷正在閱讀:神顏頂流穿書指南、新婚夜,被渣過的偏執(zhí)陛下黑化了、穿越華山派之倒霉蛋翻身記、喜新令、快穿:病嬌大佬他好黏人、前妻是大明星、嬌軟小美人又被瘋批男主欺負了、別問,請與我相戀(GL)、小主在上(百合ABO)、sao貨女友和朋友的故事
葡萄將冰鑒中的雪浸白酒取出,又取了一碟子清躥鵪鶉過來,小小的鵪鶉用鹵湯煮入味,放涼后配以味碟,下酒最好不過。 幸好下午放米酒進冰鑒的時候就叫膳房備上這個,果然此刻就用上了。 耿清寧清楚自己該讓上幾句,但還是握著茶碗,垂著頭,不言不語。 黑漆鑲嵌螺鈿庭院仕女圖的茶碗內(nèi)壁白釉,外壁黑漆為地,其上用螺鈿的五彩光澤拼接出不同的景物和人物。 她旋轉(zhuǎn)茶碗,一面畫著貴女撲蝶的圖案,另一面是座假山,其后還有個年輕男子正在小心窺探。 不知是兩情相悅還是單相思,耿清寧默默的想著。 若是兩情相悅還能評上一句美好。但若是單相思,就是陰暗中的一雙眼睛,說不定害人害己,妥妥的法制咖。 四爺見身邊人盯著茶碗露出今晚的第一個微笑,雖然笑容似遠山云霧,輕飄飄就過去了。 她在想什么,在笑什么,怎么不與他說? 剛才院子里還有甯楚格的聲音,嘰嘰喳喳,一番熱鬧景象,如今二人對坐,卻一室寂靜。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默不作聲的抗拒他。 一絲說不清的感覺慢慢爬上他的脊背,有絲絲冷意,有些許沉重,像是火山里炙熱的巖漿被冷硬的石頭包裹,只待時機。 他還是太過放縱于她,竟到現(xiàn)在還沒有學(xué)乖。 四爺沉下臉,胸肺中有一股郁氣想要蓬發(fā)涌出,但她仍然專心盯著茶碗神游天外,身邊發(fā)生的一切,包括他,似乎都不曾引起她的一分在意。 茶碗被重重的的放在案幾上,耿清寧嚇了一跳,抬眼見四爺甩袖離去,因他走的太快,寬大的袍子帶來一陣風(fēng),屋子里似乎更涼快了些。 耿清寧長舒一口氣,他存在感太強,即便只是坐在那里不言不語,也難叫人忽視,人走了,她反而自在一些。 不過屋子里伺候的人卻都把她當(dāng)成易碎的娃娃看待,小心翼翼到不敢喘氣。 耿清寧干脆把所有人都攆出去,配著手撕鵪鶉,自酌自飲,喝完整整一壺冰鎮(zhèn)米酒。 米酒度數(shù)低,喝了也并不上頭,反而暈乎乎的有些舒服,正好可以緩解戒斷反應(yīng)。 沒辦法,人在突然失去重要的情感依賴對象后,多巴胺分泌機制被打破,激素濃度的突然降低,如同戒毒一般痛苦,難免會出現(xiàn)的情緒上的負面反應(yīng)。 她掏出閱讀器,多巴胺的產(chǎn)生并非只有愛情這一條途徑,小說、短視頻、美食、美景都能給人帶來愉悅感,都能刺激多巴胺的分泌。 適應(yīng)一下就好了。 * 耿清寧過了好幾天晝夜顛倒的日子,還別說,白天補覺,晚上熬夜看小說的生活真快樂。 當(dāng)然,她知道熬夜不好,無奈夜里的小說就是比白天的時候好看。 她打了個呵欠,叫人用撇掉油花的野鴨子湯下面吃,面不必太多,但一定要細,連湯帶面的吃上一碗,再配上幾盤涼菜,整個人都舒坦。 于進忠是不能去叫膳了,他還在床上趴著,雖然已經(jīng)退熱,但身上的傷還沒長好,這差事自然就落到下頭那些小的身上。 多福多壽個個躍躍欲試,這幾日都湊在葡萄跟前獻殷勤,盼著能有個機會近主子的身,若是能叫主子看在眼里,說不定日后于進忠見了他們也得喊一聲哥哥。 小貴子安頓好貓狗,笑瞇瞇的踱步過來,“都站住,我親自去”。 平日里于進忠將主子的差事把得緊緊的,跟護食的狼也差不了多少,如今人只能撅著個光屁股在床上趴著,旁人也總算有了出頭之日。 小貴子心情好,就連高高的太陽也不覺得熱,慢悠悠的到了膳房,在門口大約站了半盞茶功夫,也沒見人來招呼他。 守門的小太監(jiān)望天望地,連指甲縫都看了兩遍,就是不往他這處瞧,全當(dāng)沒他這個人。 小貴子立刻想起方才,他一路上大搖大擺的,沒沿著墻根兒走路,卻沒人跟他打招呼,一時間,好像回到了當(dāng)年在貓狗房的日子。 有些不對勁。 他笑瞇瞇的主動上前打招呼,又從懷里掏出碎銀子塞到小太監(jiān)的懷里,“好弟弟,當(dāng)差呢,你可見著張二寶?” 小太監(jiān)看在銀子的份上,雖開口說話,只是沒個好臉,“他前兩日得罪了鈕祜祿格格,被賞了二十板子,眼下怕是在床上躺著呢”。 小貴子一愣,又是鈕祜祿格格,蘭院里誰不知道鈕祜祿格格是個黑心的,前些日子的波折就是因著那人嘴上把不住門,到處亂說所致。 他又摸了塊碎銀子悄無聲息的遞過去,“這種稀罕事兒,弟弟與我好好說道一二”。 小太監(jiān)耷拉著眼皮,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銀子塞進袖中,面上總算來了三分精神,“嗨,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是張二寶犯渾,上錯了東西”。 小太監(jiān)仔細探究著小貴子臉上的神色,但凡內(nèi)院之事,不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如今春和院得勢,所有人都在等著看蘭院的笑話。 有時候并非恩怨之事,不過是趨利避害罷了。 他繼續(xù)道,“不過,如今的春和院可今時不同往日,前院那邊生了氣,把劉總管跟二寶一并打了,如今膳房是陳總管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