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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嬌軟外室在線閱讀 - 第281章

第281章

    第236章 降生

    凜風(fēng)漸退,春日將至,大蕪天氣回暖,底下百姓在新帝的治理下,日子愈漸好起來,更別提皇宮中,百花盛綻之景,那是叫人恨不能多長雙眼睛,好多看幾眼的。

    趁著日頭晴好,宮里大辦了賞花宴,各命婦貴女自是也紛紛前來。

    .

    但與之相異的是,遠(yuǎn)在西域的契丹尚還處于寒冬的掌控之下。

    在連接契丹與蕪國境內(nèi)的蜿蜒小道上,黃沙漫漫,周遭樹木零落,尖利的枯枝刺向天際。

    彎曲不知盡頭的道路上,緩緩駛來一輛馬車,細(xì)細(xì)看去,車輿上還有蕪國皇室的標(biāo)識,只是前后卻不見旁的車馬護(hù)送。

    昭容歪在車壁上,她一手扶著高高隆起的腹部,膝上蓋著條絨毯。簾幔洞開,她怔怔地望向窗外之景。

    他們是在回大蕪的路上。

    那日換了嫁衣被送去契丹,他們歷經(jīng)小半個月才抵達(dá)契丹都城,原以為在此地暫且胡亂過著日子就好。

    不想契丹王子見前來和親的是名懷有身孕的女子,當(dāng)即大怒,新婚燕爾,另宿溫柔鄉(xiāng)。

    昭容到底是在蜜罐子里長大的,心里頓生委屈。新房里燭光明滅,契丹風(fēng)俗與蕪國不同,里頭的一切規(guī)制,還是白荷后來著人添的。

    她一把扯下喜帕,暗自垂淚。不為這個名義上的夫君,只是委實(shí)想家想得厲害。

    眼淚在她的脂粉上沖出一道痕跡,臉上發(fā)熱。

    正哭得整個兒都昏昏沉沉這會,門忽地被推開了,踱步而入的,是一個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人——靖王。

    昭容眼中還噙著淚,怔怔地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靖王一身打扮在契丹侍衛(wèi)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挺拔俊朗。他手中端著份小食,上前擱在一邊的幾子上。

    “想來你還不曾用過什么吃食,這里沒別的,暫且拿這個抵抵?!?/br>
    她倏地立起,滿眼希冀,“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靖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嗓音冷淡,“既然來了,就安生待著,別打什么歪主意?!?/br>
    言罷,他回身離開,邁出屋子,背影也消失在簾帳后。

    她呆立著,靖王的態(tài)度在她腦中不斷閃回,她回味著他的話語,這一切,在她腦中織就了一個驚人的念頭。

    ——通敵叛國。

    她不記得兩國有何事宜計議,需要他一個皇親貴胄親來此地。也不明白有何理由,會讓一個契丹侍衛(wèi)在他身邊為他做事。

    這個想法太過荒謬駭人,以致于她不敢告訴任何人,懷揣著一絲僥幸,希望只是她多想了。

    可偶然聽見的靖王與契丹王子的交談告訴她,顯然并非如此。

    在她遭受契丹王子的冷待后,凡是見著她的契丹人,眼中俱帶了幾分輕視,尤多人拿眼覷她的腹部。

    這時候的月份,已經(jīng)瞞不住了。

    屢屢受挫后,她學(xué)著收斂了點(diǎn),從沒有做過活的手,也學(xué)著為她名義上的夫君打水更衣。

    但就算是如此,契丹王子依舊對她心存不滿。他身邊的一個幕僚道,蕪國送來她,是明晃晃地挑釁,就算暫且不能得罪,他們也不能完全咽下這口氣。

    許是幕僚的說法正戳中了他的想法,他順?biāo)浦劬蛻?yīng)下了要將她遣送回去的提議。

    她心里又驚又喜。

    這會兒也顧不上旁的了,只要能回去,只要能再見到母后,比什么都強(qiáng)。就算是遭到蕪國人笑話,也比在他鄉(xiāng)受著胡人明里暗里的譏諷好。

    臨行時,她又見到了她的四皇兄,飲下了他用以踐行的酒,連行裝也沒怎么打點(diǎn),光帶了些干糧衣物,一車夫與白荷,便匆匆上了路。

    .

    斂起思緒,昭容掩嘴打了個哈欠。

    “殿下,前邊便是驛站了,可要停下來稍作休整?”白荷問道。

    她原想能快些趕回去就快些,但眼下快至夜里,也不便行路,且人倦馬疲的,容易出事。她只得斂起心緒,微微頷首。

    白荷向車夫傳了話,馬車果真在近處的一驛站緩緩?fù)O聛怼?/br>
    白荷先是下了車,又去攙昭容。她現(xiàn)下身子笨重,幾乎看不見腳下的路,雖已是分外小心,下去的時候,還是崴了下腳。

    “嘶?!彼p輕倒吸一口涼氣。

    劇痛從腳踝出彌漫開來,一路攀至腹部,勉強(qiáng)借著白荷的力走了幾步,卻不見腹部的痛有停歇的趨勢,腿間似有什么不受控制地流下。

    她立在原地不敢動了,面色蒼白。

    見狀,白荷也意識到了什么,忙問,“殿下可還能走?我們先到驛站里頭去。莫慌,沒這般快的,奴婢在呢,奴婢曾跟著穩(wěn)婆學(xué)過些的,您定然不會有事的。”

    她絮絮叨叨地說道,也不知安慰的是昭容,還是自己。

    痛意稍褪了些,昭容咬咬牙,“能走?!?/br>
    兩人挪至驛站,問了間臥房。白荷急匆匆討了個打下手的婢子,打發(fā)她去預(yù)備了剪子、巾帕、溫水一類的東西來。

    昭容攥著身下的被褥,痛意一陣陣席卷上來,眼中滲了霧氣,視物也模糊。

    她迷迷糊糊間只聽到白荷不斷鼓勵她的聲音,屋子里有人進(jìn)進(jìn)出出的腳步。但這些后來都消泯了,她不由想到遠(yuǎn)在京城的程行秋。

    也不知他近來過得如何。他入獄后,她還未為他做些什么。

    他是否也如她一樣地,在思念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