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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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聲對阮玉儀道,“事到如今,我再說什么也無濟(jì)于事了。你只將那jian夫是誰道出來,我便饒你一回?!?/br> 說到底,她還是不舍得將這個不用花銀錢,便可迫其為姬妾的侄女平白放走。 阮玉儀搖頭,死死咬牙不叫自己哽咽出聲,可淚卻如斷了線了珠子,撲簌簌地落。 程朱氏以為她是回護(hù)那人,便又是威脅又是厲聲斥責(zé)。 她只是不住搖頭。 她是真的不知曉。她心下起了一個念頭,若他初見時,便明說自己并非郁王世子,而不是任由她誤會著,是否便不會發(fā)生這一切? 第96章 威脅 自那日之后,阮玉儀的院子便被落了鎖,除一天兩次有專人送去吃食外,外邊的人進(jìn)不去,里邊的人出不來,像是要徹底將她與外界隔絕。 照程朱氏的意思,是要至大公子與昭容完婚后,才會解她的禁足。 程行秋聽聞此事,自是不信的,在他印象里,泠泠是個稍微碰下指尖,都會羞得滿面飛紅的女子,他委實(shí)無法想象,她在榻上會是怎般模樣。 他幾方求證,卻都得到同一個答案。他獨(dú)自在屋中掃落了不少架具雕件,看物什摔了一地,直至外邊小廝來詢問,他才緩了口氣,道是沒事。 如此,他才算接受了此事。只是他自覺于阮玉儀有愧,并沒有資格怪罪她什么,還替她去程朱氏處求情。 程朱氏自是一口回絕,滿臉怒其不爭。平日也就罷了,事到如今,還要偏袒那儀姐兒。 挫敗一次后,程行秋心知阮玉儀在屋里,暫時不會出什么事,也就作罷了。但暗中派人將他為她求過情一事,裝作不經(jīng)意傳至她院里。 卻說姜懷央自阮玉儀稱其有事離開后,便去了太妃處,想著既已來了,順便去看望太妃一眼。 姜祺見他來,忙扔了手中書冊,借口與小皇叔吃酒談天,將背書的事躲了過去。太妃哪能看出不他那點(diǎn)小算盤,只是新帝在此,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他討來溫雉手上酒一盞,細(xì)細(xì)飲了,入口盡是桂花的馥郁。許是被這香亂了心緒,便脫口道,“這是玉儀拿來的那酒?” 言罷,才發(fā)覺不對。他心里咯噔一下,悄悄抬眼看姜懷央,默默盼著他方才走神,不曾聽見這話。 姜懷央持杯盞的手一頓,“你方才說什么?” “小皇叔怕是聽錯了。我并未說什么?!苯麇e開他探尋的目光,呷著杯中酒作掩飾。 他分明并未言語,可姜祺也感受到他幽深的眸光,周遭似都冷下幾分。姜祺不由打了個寒噤,也許不過是一口酒,小皇叔并非會怪罪于他? 況且,是小皇叔先將人藏著的,他哪里知道那小娘子是他的人。 姜懷央冷聲威脅,“你若不想繼續(xù)吃酒,現(xiàn)下回去看書便是,想來太妃娘娘會很欣慰的?!?/br> 姜祺玩樂慣了,一時叫他靜下心來念書,還真不是個容易事兒。 “您知道我最煩那個,”他苦笑,只好松了口,將如何與阮玉儀相識之類一一道了,“不過我與小皇嫂當(dāng)真只止于認(rèn)識罷了,您可莫要多想?!?/br> 他忙為自己開脫。不過他對小娘子曾有過的那點(diǎn)子隱秘心思,卻用旁的話帶過去了,只字未提。 盡管如此,姜懷央的臉色還是愈發(fā)沉郁,他攥緊了手中的酒杯,指尖發(fā)白,好似下一瞬就要將瓷盞捏碎。 她就如此不信他。 既想他幫忙,還存著另留后路的心思,真不知該夸她一句思慮周全還是旁的什么。 他腦中忽地閃過酒樓里,一屏之隔的身影,她有著天生的一副媚骨,莫說是專門練習(xí)過,動作柔軟熱烈,就是平日的行動處,也叫人移不開眼。 當(dāng)時嗤之以鼻,如今想來,他也是下意識覺得她不會與姜祺相識,這才疏漏了認(rèn)不出來。而那聲殿下,她并未出面,若不知外間的是誰,又怎會這樣喚。 以及今日那破碎的杯盞,半開的酒壇,想來也與姜祺也脫不了干系。 所以,她那時才會怕得哭起來,止都止不住。 他掀起眼皮,將姜祺惶惶不安的神色納入眼底。這個與他年歲相仿的皇侄,他倒是清楚的,姜祺若真有與他爭搶的心思,不論是皇權(quán)還是別的什么,他都不可能留姜祺到現(xiàn)在。 姜懷央起身,將手中杯盞往幾案上一磕,因著沒收著勁兒,那杯盞竟是應(yīng)聲而碎。 “小皇叔,你上哪兒去?!苯髌鹕韱镜?。 可姜懷央已是走出了幾步遠(yuǎn),并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溫雉落了一些,回身對他拱了拱手,解釋道,“殿下,主子是要起駕回宮?!?/br> 聞言,姜祺松下一口氣。還好不是去找玉儀麻煩,這事兒也算是他說漏了嘴,若因此事叫玉儀在小皇叔處受了委屈,就是他的不是了。 之后兩日,姜懷央仍是于午后會至圣河寺,有時政務(wù)繁忙,便將奏折帶來此處批閱。只是直至夕陽西下,卻依舊不見那小娘子的身影。 他心下明白,她這是要躲著自己了。 金輝灑滿了這方院落,池塘中泛著粼粼波光,可暮日落得委實(shí)是快,不消多時,那波光便漸漸暗淡下去。 溫雉見時候不早了,便斟酌著上前詢問,“主子可要起駕回宮?” 他明白主子其實(shí)是在等阮姑娘,可到這時候了,那位怕也是不會來了。再待下去,也不過是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