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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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儀緩聲道,“許是有事在身罷。”等一會兒也無妨,他們素來不約定時候,誰多等誰一會兒,也都是有的。 木靈眸光清亮,尋了地方坐下,身子不由往她那邊湊近,“小姐,世子可如傳聞中一般?” 原是不該打聽主子們間的事的,可聽小姐零碎地說了些,木香jiejie又從不允許她跟來,便更是不由得想多問幾句。 “你生于京中,長于京中,世子又常拋頭露面,未碰見過其人?”她輕笑。不曾見過這般多嘴多舌的小丫鬟,她院兒里這木靈是獨一個了。 木靈搖了搖頭,“不過遙遙一眼。況且,那與小姐所見,哪里會是一樣的。”她委實是好奇得很,是恨不得小姐將一切都細細道來才好的。 是不一樣。 她一怔,如此說來,殿下除那副好相貌外,與傳聞卻是相去甚遠。 他似乎永遠一副淡漠模樣,冷眼看她使出渾身解數(shù),面上也是不起波瀾。 在她幾乎要以為,他真的沒有半分情動時,他又偏生在初行云雨時,摘去了那張清冷矜貴的面皮。而再展露出來的那份惡劣陰鷙,才像是他本來模樣。 他大多時候不會理會她的顫抖。 他掐著她足腕的手炙熱得似是能將她灼傷,她只得軟下身子,任由擺弄,每每這時,她竟是莫名有些怵他。 阮玉儀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收緊。 他有時也會讓她坐在這張幾案上。幾上觸及的肌膚是冰涼的,可上邊又落下灼熱的吻,這總?cè)菀资顾?,也顯得更乖順些。 阮玉儀的耳尖悄悄染紅,別過了臉,只道,“待殿下來了,你再瞧個分明便是?!?/br> 聽她如此說,木靈也便不再多問,轉(zhuǎn)而說起旁的來。 一語未了,卻聽得門口傳來叩門聲。轉(zhuǎn)臉望去,是一手持折扇,面如皎月的公子,他見阮玉儀看過來,便踱步跨過了門檻。 姜祺笑意盈盈,“我近來聽聞這院子里有一善舞之妖,便叫小師父引了來,當時便在想是否是玉儀你?!?/br> 他面上雖笑著,實則暗中打量著她。 上次偶知她與小皇叔有些關(guān)系,本以為自己就該是歇了心思了,可一聽這謠傳,還是旋即憶起了她的面容。心下一動,便提步前來一瞧。 他知道,除非是親耳聽她說,他是不會輕易罷休了。 她起身見禮,聞言,眸中略有訝色,“倒是不知竟有此荒唐謠傳?!毕雭硎撬e時,于院中揣摩梅姨娘那曲子,院門未合,于是被人瞧見了。 “我能證實,玉儀一舞確實驚艷,”他展顏一笑,語含探究,“不過,你這些日子都是在此處嗎?” 若非待在院落里的時候長久,也不會那般巧叫人碰見在跳舞??蛇@是小皇叔的地方,他半月來皆是在此為那名副將祈福,以他對那副將的情誼,怕是不會輕易讓旁人出入。 她猶疑了下,覺著眼下也無需打這位郡王的心思了,便頷首道,“正是?!?/br> 姜祺把玩著折扇的手一凝,垂了垂眸,“如此,那你是認得在這方院落里小住的那位了?” “自然認得的?!彼獣运麑ψ约河幸?,也不想隱瞞。 從前不推拒,是藏了旁的心思,可眼下卻不需要了。她稍側(cè)過臉撇了一眼那壇桂花酒。 侍立在側(cè)的木靈卻越聽越覺得奇怪。 小姐不是已與這位世子搭上了嗎?怎的這一來一回,仍是顯得如此客氣。 而且,聽他們口中那位,也不似在談論太妃。木靈斂下眸中疑色,盡力忽略心中的不安,抿唇不言語。 這么一說,姜祺也明白了,終于落下了心思。 他自是不至于與小皇叔爭。他瞧了眼前的人一眼,不過這小娘子倒真是個討人歡喜的,竟然能叫小皇叔留她在身邊。 如此也好,屆時將人往宮中一接,也免得祖母時常憂悶皇族支庶不盛。 他笑意不減,溫聲問道,“玉儀可見著前兩日我著人送來的那封書信了?” “見著了?!币娝绱颂谷?,她雖不明所以,也還是道。 而后,她聽見他嗓音清朗且淡然,“你只當沒見過,燒了便是。”也免得叫小皇叔發(fā)覺,誤會了去。 她自是應下。 第94章 認清 姜祺在她這處得了些桂花酒,一盞下肚,也知若是小皇叔來,恰巧碰上便不好解釋,他又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于是便起身告辭。 反正他想確認的已是確認,也沒必要久留。 見他走遠,木靈的僵著的眸子才動了動,緩聲道,“小姐,世子還不曾來嗎?” “他哪里是我們催得的,”阮玉儀順手收了用過的杯盞,“怎么了?” 她眸光清澈,面色平靜柔和,耳上的東珠耳墜隨著她轉(zhuǎn)身的動作微有晃動,映出幾點光亮來。 木靈唇囁嚅了下,才顫聲道,“小姐,您怕是……認錯人了?!彪m然只有街上一瞥,可那一眼足以使她記得郁王世子的模樣。 而他那風流裝扮,手中玉骨扇輕搖,正是最好認不過的。 她一時間沒明白過來木靈在說什么,抬眸看向她,“什么認錯人?” 木靈正色道,“方才來的那杏色直綴的公子,才是郁王世子姜祺?!贝搜砸怀觯缫宦曮@雷,阮玉儀像是被定在了原處,手上的動作滯住。 “你可知你在說什么?”她動了下唇角,才將僵住的笑意斂起。她手上似是失了氣力,再握不住那杯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