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沒有你,那只是很乏味可陳的藍色?!摈[也認真地對喻星云的每一句話都做出了回應。 喻星云感受到與鱗這個星球慢慢交融,彼此的情感在遙遠的時光中都能夠找到傾訴者和回應者。 喻星云用認真的神色望向鱗,眼里帶著還未完全消散,因為能看見不能看見之物的淚,真誠地對鱗說:“謝謝你,讓我也能從你的眼睛看到顏色......唔.......” 話語剛落,鱗這一次卻沒有默默地回應。喻星云感覺自己的身體猛然被壓深,背后的花被完全壓扁,花瓣緊緊貼著根與莖部。 隨著人影的變化,不斷地躺倒后再起身,花海的顏色不斷交替。耳邊響起的也不再是星際的風呼嘯往來的聲音,而是鱗的喘息。 那陣喘息又再次帶著喻星云進入另一層幻影,鱗的聲音與眼前浮起的幻影中的低喘重合。 幻影中鱗的背部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傷痕,但他卻固執(zhí)地將手放在一顆發(fā)光的白色球體之上,完全沒有要處理傷口的意思。過了一會,喻星云意識到,那顆球體就是這些傷痕的來源,球體掀起的星風與氣體,正對鱗的身體造成程度不同的傷害。但無論自己的心對此有多著急,多努力去呼喊,鱗放在球體上的手依舊一動不動,似乎是打算耗盡自己去治療那顆星球。 喻星云看到了一顆充滿傷痕的星球,布滿裂痕的地皮,大片的土地被干裂的裂縫覆蓋。能看到的植物全都是干枯的樹,沒有一絲生機和活力。天空中不同的物質(zhì)混雜在一起,一片混沌。星球上的生物早已經(jīng)絕跡,只剩下一片死寂和荒涼。等待這一顆星球的,似乎只有重力坍縮,劇烈爆炸。 而這顆星球的所作所為,好像也是有意無意地想要加速自己星球的滅亡。 盡管無論是這些幻影、吻或是星球之間的碰撞都快至要窒息的地步,喻星云卻還是不愿意放開。也許是因為幻影中的一切因為他的情感都帶有顏色,有也許是因為想要了解更多宇宙里的秘密。有幾個瞬間,他甚至產(chǎn)生一些帶著瘋狂的想法。在窒息的那一刻,他是否可以再一次深入星球的內(nèi)心? 而身下被壓得彎下腰,直呼痛的花,似乎給予了他答案。 在閉上眼睛之前,喻星云隱約聽到有一把聲音從耳邊響起: “r46a1的降落權(quán),從宇宙的誕生開始,就一直都在你手里?!?/br> “只要你愿意,隨時都歡迎你的降落?!?/br> ..... “該走了?!?/br> 經(jīng)歷了一場擁吻后,鱗退開,喻星云仍舊停留在親吻中的狀態(tài),除了微微張開的嘴,還有那睜開后,帶著迷茫的眼睛。 不變的是那如同梅子酒中盛開的櫻那般漂亮的神態(tài)。 喻星云感覺他在一段短暫的時間失去了意識后,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鱗...?”喻星云帶著鼻音問道,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愛。在他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就看到鱗已經(jīng)退開。 喻星云有些迷茫地看著向鱗。 鱗見狀牽起喻星云的手,輕輕點了點他手上的指環(huán),然后又在頁面cao作了一番。 “你剛剛?cè)毖趿?。”隨著鱗的這一句話,喻星云望向浮動的屏幕。 浮動的屏幕浮現(xiàn)出自己的各項身體指標,有不少都處于勉強還可以支撐的狀態(tài),唯獨氧氣含量那一欄是淡粉色。 看到這淡粉色框上的白字,喻星云更是臉色一白。 ——極低。 喻星云被嚇得一抖,摸了摸自己胸口。怪不得剛剛會覺得頭暈腦脹,腦袋仿佛塞滿了棉花,胸口也痛。 “現(xiàn)在倒是好多了,剛剛是鮮紅色?!摈[冷不防在旁邊補充道。 喻星云聞言又抖了抖,這次他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鼻子。 萬幸,自己還活著。 鱗的嘴角微微上挑,他松開攬住喻星云的手,拋下一句“走了。”就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喻星云感覺到腳底的花因為鱗的離去而垂下頭去,但他也顧不上這些,轉(zhuǎn)頭跟上鱗的腳步。剛剛躺在他們身下的花,也因為他們的離開恢復到平靜的狀態(tài)。 坐回到那架鱗挑選的敞篷車后,鱗一上車就把一個電池狀的物體扔給了喻星云。 “這是......?” 鱗將一只手搭上前方的方向盤,準備啟動車輛,一邊說:“氧氣罐頭?!?/br> 喻星云拿到這罐顏色看起來很深的氧氣罐頭后,因為思緒還停留在剛剛那件事,所以遲遲沒動。 鱗意識到這件事,側(cè)目看了喻星云一眼,“將上面的編號輸入到指環(huán)里。” “?。『??!庇餍窃埔贿吢犜挼貙⒀鯕夤揞^的編號輸入到自己的指環(huán)里,一邊有些好奇地問鱗:“是指環(huán)的氣體凈化和循環(huán)出現(xiàn)了問題嗎?” 鱗目視前方,微微搖頭,“宇宙中存在指環(huán)無法過濾的氣體,比如伴星及晚期星體的氣體,又或者特殊事件導致的大量氣體?!?/br> 想起剛剛那陣氣味的濃烈程度,好像代表著這一次的氣體釋放得很劇烈。 那陣氣味,又讓喻星云想起一切之始的那個吻。 “所以鱗剛剛是怕我缺氧,在......給我氧氣嗎?” “嗯?!摈[的駕駛技術(shù)一如既往的穩(wěn)妥,讓人即便處于這一條九曲十八彎銀河的公路,也不會頭暈。 喻星云越想越覺得神奇,不由得感嘆:“原來就算是在宇宙中,人工呼吸也是最好的方法,我當時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