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眾人發(fā)出頓悟的聲音:“噢!” 原本以為你是那個。 沒想到你居然是那個! 郁陽澤指尖微微一抽,差點就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小腹,好懸是忍住了。 顧千秋把郁陽澤拽到自己身后,板著臉沒好氣地說:“看什么?看什么?他臉皮薄,少看他,看我!” 眾人把目光轉(zhuǎn)回來。 顧千秋說:“好了,諸位,我也是只能靠你們了,快聊聊這次的仙盟大會。有序發(fā)言,從你開始?!?/br> 秋珂:“???我?” 顧千秋:“沒錯就是你?!?/br> 不過秋珂在正事上還真不含糊,想了一下,說道:“仙盟大會召開的理由,當然是因為花蝶教和作亂的黃泉鬼眾。你們可能知道得少一些,但孤妍散在四海的弟子們有傳回來消息,凌晨和施禾頤死后,鬼修盡數(shù)涌入人間,大多已經(jīng)歸順了花蝶教。” 殷凝月接道:“黃泉鬼眾本就數(shù)量眾多,此時又沒了約束,與花蝶教歸為一處,恐怕需要小心應付?!?/br> 公儀濛補充:“還有那一男一女,滿上醉什么的,我看他們才是最詭異的?!?/br> 第五程想了想,也開口:“花蝶教到底是從哪里來的?為什么它們不會死?” 此問一出,眾人真的沉默了。 顧千秋沉吟了一下,說道:“血海?!?/br> 幾個人都把目光轉(zhuǎn)過來,各有各的凝重。 血海。 那真是修真界眾人從小聽到大的鬼故事,一切污穢的起源,“能止小兒夜啼”的程度。 顧千秋繼續(xù)道:“血海托生的怪物。但詳細的我先不跟你們解釋,現(xiàn)在的問題是,攘外必先安內(nèi),我得想個辦法把嚴之雀弄死。” 秋珂腦子一轉(zhuǎn):“造反!” 顧千秋:“嗯?” 秋珂豎起大拇指:“前世,你被八個前男友騙身騙心丟掉盟主位慘死驚虹山巔,現(xiàn)在重活一世,你要拿回屬于你的一切!” 顧千秋:“……” 都不需要顧盟主下命令了,他身后的郁陽澤“唰”的一聲抽出俠骨香,提劍就剁。 秋珂“哎呀”一聲,飛身掠出悲問亭。 郁陽澤出劍不留情,秋珂也“唰”的一聲抽出殺生,兩人就這么伸上手了,一時間風雪如卷,金屬碰撞聲不絕于耳。 但亭下的幾個人一個都沒回頭。 呼延獻接住被劍氣甩進來的一朵雪花,迅速就融了,漫不經(jīng)心地說:“殺他很容易啊?!?/br> 顧千秋嘆道:“我知道,姓嚴的疏于修煉,打他跟打狗沒區(qū)別。但易流說,他和令狐良劍之間有個見不得人又堅不可摧的秘密,而我懷疑這個‘秘密’,參與的人不少?!?/br> 公儀濛:“啊?” 第五程:“……唔?” 易流一直站在人群的邊緣,幾乎是要站到悲問亭之外了,雪落在她肩頭,堆成一小簇。 她置身事外,第一次開了口:“是?!?/br> 呼延獻到底是老妖精,比這群孩子的心思要深沉得多,幾乎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是爭權(quán)啊?!?/br> 殷凝月皺著眉:“同悲盟內(nèi)么?” 她的震驚不似作假。 大概只因為從到了同悲盟后,一直認為這時天下修真者最憧憬所在,跟傳說中的神殿也沒什么區(qū)別了,沒想到會猛然聽到這些。 若連同悲盟都四分五裂,天下如何歸心? 殷凝月有些遲疑:“……也包括孤妍么?” 這時,郁陽澤一邊收劍,一邊重新走回悲問亭中,冷然道:“移山、斷海、繁陰、光陰、洗塵、韶光、本真、不殊、極目、虛運、孤妍、問源。除了同悲,都有嫌疑?!?/br> “喂?怎么忽然不打了?”秋珂不滿地追在后面,把殺生也歸鞘,跟著走進來,“照這么說,還有什么好查的?把整個同悲盟都拆了了事?!?/br> 郁陽澤回頭冷笑:“同悲盟本就是我?guī)煾敢皇纸ㄆ饋淼?,拆了又如何??/br> 秋珂一想,還真他娘的有道理。 這時,公儀濛忽然說:“不對啊。為什么在我聽的故事里,顧盟主是殉道身亡?于天道獻祭這種事,難道還能被陷害么?” 這也是顧千秋想不明白的一點。 他曾經(jīng),處理事情的手段大多很直接——用劍。 反正顧盟主的劍天下第一快,查明真相,直接一劍平之,根本犯不上勾心斗角。 所以當初他在驚虹山巔自刎,是真的自刎。 沒人逼他,沒人害他,都是他自愿的。 只是除了易流,還有仲長承運也如此說了,顧千秋不得不信。 顧千秋頭疼,說道:“又扯遠了,說現(xiàn)在!” 呼延獻道:“你現(xiàn)在無非就是怕嚴之雀十年之間網(wǎng)羅了許多人,怕‘顧千秋’這個名字不好用了,但這不是問題,五大仙門不認你,也不會認嚴之雀的。對了,你那個好朋友呢?有他站隊,事情會簡單很多?!?/br> 顧千秋道:“他有事。算了,說不明白,我們還是見機行事吧?!?/br> 商量了個沒頭沒尾,顧千秋已經(jīng)認命了,帶著眾人趕奔驚虹山大殿。 同悲盟大概從來沒有如此熱鬧過,山上山下全都是人,每一條山路上遍布修真者,而且這些人還若有若無地偷偷靠近驚虹山。 若不是“顧盟主”已經(jīng)復活了,估計他們會嗷嗷叫地往上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