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虞初羽:【所以你剛剛說的金手指是什么意思?】 伏塵:【哦,說明書上說了,我是當(dāng)今世上最厲害的劍,因此只要和劍有關(guān)的常識,只要我想什么都能知道!】 虞初羽:【那你可知這本劍譜的來歷?】 伏塵:【……不知道?!?/br> 虞初羽收回表情。 上一秒對這玩意兒抱有期待的自己怕不是個傻子? 伏塵底氣不足地辯解:【是和劍有關(guān)的常識,又不是和劍譜有關(guān)的常識?!?/br> 虞初羽:【哦。(冷漠臉)】 【等等等等】伏塵在她腦海中伸出爾康手,【雖然我不知道它的來歷,但只要是見過的劍招都能識別出來,而且我大概知道之前為什么會走火入魔了!】 虞初羽正色道:【為何?】 【這本書上的劍法同如今的靈力運(yùn)行方式完全相悖,修士在常年的修行中早就將靈力運(yùn)轉(zhuǎn)融入一呼一吸中,你也不例外,于是兩股力量在體內(nèi)對峙,這才導(dǎo)致走火入魔的險象。如今沒了修為倒是意外發(fā)揮出了它的作用?!?/br> 虞初羽第一次聽她如此一板一眼地說話,一時間還有點(diǎn)不習(xí)慣,就聽對方補(bǔ)了一句:【說明書上寫的!和我沒關(guān)系。】 生怕別人賴上她似的。 虞初羽:【……】 所以這說明書究竟是什么東西? “師姐?”幽霽在她耳邊喚了聲。 “嗯?”虞初羽收回神,“抱歉剛剛沒聽清,你說了什么?” “師姐可否教我劍法?” 提起這件事虞初羽才后知后覺地想到:“你的劍呢?” 昆侖巔以劍修為長,為了提高門內(nèi)弟子的平均武力值,無論后續(xù)他們是否選擇朝其他方向發(fā)展,其中基礎(chǔ)劍法流云歸意和步法七卻步都是要熟練掌握的,這也是為了其他旁峰的弟子以后出門歷練時不至于丟人丟得太難看,即便打不過至少也要跑得掉,盡量保住一條小命。 幽霽悄悄抬眸看了她一眼,心虛地說:“之前在路上弄丟了。” “……”虞初羽頗為無語,“若你以后想成為劍修,可別再把手上的劍丟了?!?/br> 說著站起身,朝幽霽抬了抬頭:“走吧,先做一把木劍練手?!?/br> “好!”少年漂亮的臉上寫滿了欣喜。 兩人也不急著趕路,就這樣走走停停,愣是把原先的路程拖長了數(shù)倍。 - 眼見中洲近在眼前,兩人到底走出了樹林,進(jìn)入官道。 來的路上幽霽幫她修好的斗篷的口子,虞初羽帽子一戴便將整個人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尋常修士不喜露面的也不少,因此這副打扮也不算突兀。 加上二人周身的氣息都被妄虛蝶偽造過,虞初羽本以為能撐到盡快進(jìn)城找一個易容的靈器,但才出樹林沒多久,一群穿著質(zhì)地眼熟的黑衣的黑衣人們便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 這一次面前的人將沉默進(jìn)行到底,一上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攻擊,顯然深刻吸取了上回的經(jīng)驗教訓(xùn)。 也不知上回回去的人都說了什么,絕影閣這次派出的人手明顯下了血本,竟然清一色都是金丹修為。 虞初羽目前仍才掌握那本劍法中的一式。不過為了增加攻擊的靈活性,她將里面的每一步進(jìn)行拆分重組,并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練手,如今已經(jīng)形成肌rou記憶,面對每道攻擊能條件反射地將這些爛熟于心的動作排列組合,從未發(fā)揮出最大的威力。 幾個黑衣人心中一凜,這人果然同報告里說的一樣古怪。 明明身上沒有半點(diǎn)靈力! 得盡快除掉她以免生變。幾人轉(zhuǎn)瞬間達(dá)成共識。 虞初羽緊咬牙關(guān),這些招式對上金丹顯然還是遜了一籌。 她抬眸,余光朝視線終點(diǎn)處的巍峨城池望去。 中洲城內(nèi)禁止私斗,若能進(jìn)去,即便是絕影閣的人想必也會有所顧忌。 但是……太遠(yuǎn)了。 幽霽同她背對而立,神情晦暗不明地看著眼前的人。 嘖,死了一批又來。 要是因為他們師姐嫌自己麻煩怎么辦? 想到這他的眼神越發(fā)不善,依稀透著股森冷的獸性。 都怪他太弱了。 就在這時,一道粗糲的嗓音從上空傳來,一開口仿佛裹挾著漠北的風(fēng)沙,透著股凌冽的血?dú)猓怕曅Φ溃骸捌圬?fù)小娃娃算什么?死蝙蝠,有本事同你爺爺幾個較量較量??!” 第34章 第 34 章 雄渾的男音剛落, 下一秒,幾個渾身上下透著股悍匪氣質(zhì)的男人齊刷刷地落在他們身前,在二人和黑衣人之間形成了一個內(nèi)圈 虞初羽注意到黑衣人的臉色明顯一黑。 為首一人壓著怒氣直直落在他們面前的人身上:“我們絕影閣素來與無妄樓井水不犯河水, 段成霄你如今這番行徑是什么意思?” 被稱作段成霄的男人“嘖”了聲,驚奇道:“你們收錢辦事,我們也是收錢辦事,全憑實力罷了,你這怎么還上綱上線呢?怕不是玩不起?” 無妄樓是一個記名的傭兵組織。 如果說絕影閣以“沒有殺不了的人”聞名的話,無妄樓則是號稱“沒有辦不到的事”。 虞初羽聞言奇怪地看了幽霽一眼。 也不知道她這位師弟是什么來路, 既有人想殺他,又有人想救他。 卻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表情簡直比得知有人要?dú)⒆约簳r還懵逼。 段景霄這時偏頭掃了二人一眼, 一臉囂張地說:“等著, 老子給你們開條道。” 對面幾個黑衣人如臨大敵地看著他手中拿著的長刀, 心中暗罵攪屎棍。 虞初羽同幽霽二人對視一眼, 也沒客氣:“多謝前輩!” 后來他們才意識到,這人所謂的開一條道就真的是開一條道。 只見一道霸道的刀光徑直朝城門的方向席卷而去, 所到之處風(fēng)卷石裂, 硬生生在整潔的官道上劈出一道泥路, 直抵城門。 這世上有個性的人確實不少,師叔誠不欺我。 路都鋪好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虞初羽剛要動, 卻見幽霽的臉驟然在眼前放大,隨后身體一輕。 “師姐, 得罪啦!”清澈干凈的少年音順著風(fēng)聲傳入她耳中, 透著股輕快的味道。 途中, 一隊穿著盔甲的士兵隊伍軍容肅整地同他們擦身而過。 虞初羽看了眼旁邊開出來的道,心中若有所思。 這官道修起來應(yīng)該挺費(fèi)錢的吧…… 一入城門, 兩人齊刷刷松了口氣,就見城門邊的布告欄前擠滿了人。 最前方有人在復(fù)述上面的內(nèi)容:“何氏紀(jì)夫人近日身染怪疾,醫(yī)治未果,今重金懸賞能人異士,但凡上門問診者,皆酬謝靈石三百,若能治愈,當(dāng)以百萬靈石謝之?!?/br> 地下的人議論紛紛:“這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吧?這紀(jì)夫人究竟是得了什么怪病啊?這么多大夫前仆后繼都治不好?” 有人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先前同一個出來的人打聽過,這紀(jì)夫人吶可不是什么得病,怕是被邪祟纏上了?!?/br> “這話你也敢亂說!” “不然你以為那些出來的人為何膽子都嚇沒了。”那人不以為意,“之前還有人沖著三百靈石冒名前往,但如今你看城內(nèi)還有誰敢接這活兒?!?/br> “是真的!”一個人在旁邊聽了一耳朵,沒忍住湊到二人身邊分享八卦,“我有個鄰居在酒樓里干活,有次被派去給何府送菜,但是第一次進(jìn)何府,院子太大走迷路了,恰好看見紀(jì)夫人一行人的身影。結(jié)果你們猜怎么著,那紀(jì)夫人走著走著無緣無故就摔了一跤,起來后愣是直直地朝墻上撞去,而正對她眼睛的地方,赫然釘著一枚一指粗的長釘!要不是當(dāng)時身邊的人護(hù)著,就差那么一毫,恐怕這眼睛就沒了!” 旁邊豎著耳朵的吃瓜群眾聞言奇奇打了個寒戰(zhàn)。 就在這時,虞初羽敏銳地察覺到幾道銳利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幽霽適時開口,輕聲提醒:“師姐……” 虞初羽點(diǎn)了點(diǎn)頭,思緒一動,拉著旁邊之人的手臂就朝人流中擠去,轉(zhuǎn)瞬便在人群的遮攔下消失不見。 兩人快速穿過一條小巷,來到一條僻靜的街道。 這些人未免來的太快了。 擺脫那道視線后虞初羽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不對勁。 況且這還是在城內(nèi),絕影閣的人怎么敢如此正大光明地殺人? ——除非這背后之人權(quán)勢極大,足以在這城內(nèi)只手遮天。 但要說在這望都,又有哪個勢力能大得過何氏呢? 正想著,手腕傳來一陣力道,整個人向前一撲。 下一秒,只見二人原先站定的地方露出一個深坑。 幽霽:“跑!” 此處沒了他人的阻礙,絕影閣的黑衣人動起手來更是肆無忌憚。 身后的人顯然和城外的不是一批,虞初羽心底一個咯噔,絕影閣似乎在望都有分部來著,他們這算是捅了殺手窩嗎? 二人咬著牙奮力往前跑,身上時不時多處一道劍傷。 原先清幽的小巷此時也被劍氣劃出道道猙獰的痕跡,破壞了本來祥和安寧的美感,多了絲殘破的頹意。 眼見離巷口越來越近,一道絲竹聲由遠(yuǎn)及近,悠悠傳入二人耳中,一同傳來的還有一道透著疏懶和醉意的磁性清朗嗓音。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懶慢帶疏狂。曾批給露支風(fēng)敕,累奏留云借月章。詩千首,酒千殤,幾曾著眼看侯王[1]……” 一抬頭,便見一人支著腿倚靠在二樓的窗臺上,端的一副肆意風(fēng)流的姿態(tài)。 見二人朝自己投來視線,那人仿佛沒有看到他們身后追殺的黑衣人一般,笑著同二人說:“我說今日這酒怎么少了幾分滋味,原來是人沒到齊。一見如故兮,千杯難訴。不知二位可愿賞臉同在下共飲?” 虞初羽同幽霽對視一眼,瞬間心領(lǐng)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