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突圍
“長官,你聽到他說的了。” 嚴莉面色為難地躲開眼前人的視線,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名有著烏黑皮膚的高大男人,這個男人一天前還是嚴莉的同事,現(xiàn)在卻已經成了她的上司。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么來頭,但她知道,這位長官不知為何,對趙一很是在意,這出動這么多人,也是他敲定的。 嚴莉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何方神圣,工作了幾天職位就比工作了幾年的自己還高,但她從其他領導的閑聊中聽到了這個男人的名號: “隼鷹”沃爾德。 當然,她也沒聽過這個名號,她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對趙一有種莫名的在意,但即使對趙一再在意,趙一提出的要求也有些強人所難了, “蓬萊醫(yī)藥那邊已經表示了嚴厲抗議?!?/br> 嚴莉說: “他們表示夜騎士沒有告知蓬萊醫(yī)藥,就進行這么大行動,是不合禮法的,如果對他們的地下研究設施再進一步造成破壞,他們就要奏明董事長?!?/br> “但趙一一個人在里面,可能撐不了太久?!?/br> 嚴莉沒告訴嚴哲,她做不了現(xiàn)場的主,能做主的是眼前的沃爾德。 蓬萊醫(yī)藥顯然在這片區(qū)域的地下有設施,要強攻還不損害對方的設施,那難度太大了。 更不用提,聯(lián)系員那邊早就確定,生活在這片地下設施的清道夫,基本都是蓬萊醫(yī)藥在籍的試藥員。 他們死了之后,蓬萊醫(yī)藥有權要求黑夜武裝按照他們的試藥價值進行賠償。 嚴哲讓嚴莉放手強攻,但嚴莉卻沒法告訴他,在日暮城,看上去獨立的事情,背后會牽扯到很多錯綜復雜的利益關系。 往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件事情好事就變成了壞事,例如僅僅是她知道的,好多個黑夜武裝的高管就兼職了蓬萊醫(yī)藥高級顧問的身份。 包括夜騎士的部門主管。 “主管的意思很明確,莫娜小姐會有辦法脫身,讓我們保持在外圍,不要繼續(xù)深入?!?/br> 沃爾德給出了一個讓嚴莉毫不驚訝地回答,她剛剛從羿新雨那里就得知了,劫匪頭子的裝扮,很像是公司的人。 說不定這件事的走向,這時候幾個中年人和老頭子已經敲定了。 “我明白了,我把這個消息告知趙一?!?/br> 嚴莉想到上頭很可能達成協(xié)議,那么自己等人就不用擔心了。 這種情況下貿然行動,打亂了上面的意思,反而容易得罪人。 正當她準備告訴嚴哲這個消息時,沃爾德阻止了她。 “主管是這個意思,但將在外,軍令不受?!?/br> 嚴莉詫異的轉過身,看到沃爾德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里頭的男人,不會按照上面的想法來的,從前如此,現(xiàn)在如此,今后如此?!?/br> “我們能做只有順著他的想法來,不然會搞出更大的亂子?!?/br> 嚴莉倒吸一口涼氣,問道: “你也認識趙一?” “他現(xiàn)在叫這個?很有他的風格?!?/br> 沃爾德嘿嘿地笑了笑,然后把手按在耳垂上,周圍的夜騎士看到這個動作,迅速嚴陣以待,嚴莉也戴上了頭盔,一拍是肩膀上的觸控點,一套戰(zhàn)甲覆蓋全身。 指揮官的這個動作,代表著他要下達命令了。 “所有夜騎士,我將給你們標注數(shù)個進攻點?!?/br> “以最兇猛的火力,將這個目進攻點化為塵埃?!?/br> 隨著指令的下達,數(shù)個地下關鍵點被標注出來,重甲部隊打先鋒,他們將身后的機械臂插入地面,他們不是要打開通道,而是要直接通過攪碎地面,壓塌地下的進攻點。 輕甲部隊由嚴莉率領,通過下水道進入,在友軍轟炸地面的時候潛入地下,這是極端危險的做法,但靠著對沃爾德的信任和獎金的誘惑,他們沒有絲毫猶豫。 同時另一邊,嚴哲出動了。 砰! 被清道夫包圍的安全閥門一下子被打破,清道夫們手足無措的開槍,子彈全部被嚴哲提著的箱子擋下。 他揮動箱子高高躍起,接著撞翻幾個清道夫,落地后再把箱子一揮,砸翻一大片人。 這出乎清道夫意料的戰(zhàn)斗方式,迅速擾亂了他們的陣腳,但嚴哲不只是會用蠻力,他在揮舞的空隙掏出沖鋒槍,對著周圍一片橫掃。 一手箱子一手槍,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如戰(zhàn)神入無人之境。 清道夫們眼看攔不住他,紛紛招呼其他管道的兄弟來支援,然而天花板卻在此時劇烈地震動起來。 轟隆一聲,塌了! 援軍頃刻間變成了被活埋的冤魂。 而清道夫的軍心,也在天花板塌陷后直接崩盤。 “他們要把我們活埋了,蓬萊醫(yī)藥的那群人在干什么?他們不要我們了?” “我得回去,這兒不安全了,我爹媽還在深處的安全區(qū)?!?/br> “踏馬沒人性的公司狗,我跟你拼了!” 有人哀嚎,有人丟下了武器,有人抄起武器不要命的沖向嚴哲,后者單手擺拳一擊讓他的脖子轉了二百七十度。 “不想死得就趕緊跑,我和外面那伙人不是一伙的,也攔不住他們?!?/br> 嚴哲也沒料到夜騎士的強攻,會是直接通過粉碎地面,讓這一片的地下結構崩塌。 但他也沒心思去考慮什么道德問題,一路猛沖,碾碎一切攔在他面前的敵人。 從據(jù)點深處沖到外圍,嚴哲身上已經冒起了騰騰熱氣,像是一個蒸汽魔人。 他身上的義肢和機械植入物全部處于過載狀態(tài),不然他也不可能殺出重圍,這種渾身宛若沐浴巖漿的感覺,反而讓他更加精神。 但同時,他身上也積累了不少彈孔,撕扯肌rou的疼痛充斥全身,呼吸一下就會有刀刮肺部的痛苦,他很確定肺部也中槍了。 “別動,把手舉起來!” 終于,隨著一群黑衣人出現(xiàn),嚴哲緊繃著的心放下了。 “放下武器,是趙一?!?/br> 黑衣人當中,為首的人摘下人開了頭盔,是嚴莉。 “你居然真的殺出來了?!?/br> 她看著這全身不是流血就是冒蒸汽的嚴哲,聲音是無以復加的驚訝,她們這支隊伍才到據(jù)點外圍,還沒殺進去。 “莫娜小姐呢?” “箱子里?!?/br> 嚴哲指了指箱子,隨后跟著嚴哲一同返回地面,在踏上地面的時候,他如斷線風箏,撲通一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