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孫大海創(chuàng)業(yè)初期本金不足，這段時間的交易，無論利用財務杠桿做外匯期貨，還是利用貸款套期獲利，都如同走鋼絲。孫大海幾乎是擦著危險邊沿，去賺取最大的利潤。

    這期間的cao作細節(jié)如果被人完整地整理出來，恐怕他再想低調都不可能了。

    ……

    周主任對孔副主任說道：“他是大陸人，又這樣的成績打底，所以我才把他作為工作的重點。

    咱們這幾天在香江也見了不少所謂的股票專家，一個個都能說會道的，但你覺得他們當中有誰是靠譜的？

    還是那些香江本地的大企業(yè)家，你不覺得他們現(xiàn)在其實心里都沒有什么計劃，大多是在那里故弄玄虛嗎？

    再者說，香江真正的頂級商圈，是很講究身份對等的。大家遇到一起時嘻嘻哈哈地談天說地沒有問題，想讓人家為咱們點評股市走向，咱們還沒有這個資格。

    孫大海今天有句話說得很對。

    對于香江股市未來走勢的判斷，是非常有價值的。別管人家能不能通過這個來掙錢，咱們也不能張嘴就讓人家把這些分析告訴給咱們。

    未來大廈咱們下午也去過了。從孫大海成立公司沒多久，就有足夠的實力自建如此豪華的辦公樓，到他之前在金融投資領域的那些戰(zhàn)績，都值得咱們在他身上賭一把。

    不過咱們也要心里有數(shù)，是咱們請人家來幫忙，人家并不欠咱們的。

    咱們今天能見到他，還是基于黃老的面子，如果沒有這層關系，咱們還真未必能順利見到他。”

    “不會吧，他還能拒絕見咱們不成？”孔副主任有些詫異。

    “不能嗎？架設未來可是在香江注冊的公司，又不受咱們直接管理。即使他們拒絕見咱們，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說，人家也不用直接拒絕。一句話，讓咱們按程序申請預約見面，就能把事情拖到猴年馬月去。

    咱們機關中那些互相推脫、踢皮球的招數(shù)，你以為人家學不會嗎？”

    周主任看到孔副主任還有些不服氣的樣子，便沖他擺擺手，接著說道：“老孔，你也不用不服氣，香江這邊就是這種風氣，重商主義盛行。

    別說如同架設未來這種規(guī)模的大公司了，哪怕就是公司規(guī)模比架設未來小一半的企業(yè)，咱們要想見人家老板或總經(jīng)理，不是也要先預約才成嗎？”

    周主任還有一個理由沒有說出來，他的岳父在他來香江之前，特意把他叫回家，叮囑他來香江一定要聯(lián)系孫大海。

    哪怕工作上的事情放一放都沒有關系，與孫大海的私人關系一定要建立起來，并全力維護好。

    他的岳父也是在國家機關工作，官職不高，但消息面十分靈通。他平時很少對自己的女婿提什么建議，不過這次他卻是主動獻策，很是上心。

    他由于工作關系，跟食為天接觸不少，自然早就知道食為天其實是孫家的產業(yè)，這一不是秘密的秘密。

    對于孫家的具體情況，他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去了解，其中孫大海的情況，他還是通過自己女婿才知道的。

    結果他順著孫大海的線索往下一查，就被有關部門發(fā)覺了。因為他的工作確實有了解孫家情況的必要，所以人家只是通過他的領導暗示了他幾句，讓他不要再繼續(xù)調查孫大海的情況。

    這就有些怪了，孫家人要說有保密要求的，應該在孫衛(wèi)國和李翠鳳的身上。他倆一個是國企實職廳級干部，另一個是中央級大報的版面主編，有相應的密級一點也不奇怪。孫為民兩口子是屬于部隊系統(tǒng)的，跟地方行政不搭邊。

    而且之前他查閱孫家其他人的資料，都在正常范圍之內，憑借他的工作證和單位開具的介紹信，通過正常程序就可以查閱到。

    不過他聽女婿提及到了孫大海，心血來潮之下，便去查了查孫大海的情況。

    剛剛上初中的孫大海的個人檔案，雖然就在英才中學的檔案室，可以按照正常手續(xù)查閱。

    但在他查閱的同時，他領導的電話，就通過英才中學的辦公室找到了他。

    這種情況，他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但多年機關工作經(jīng)驗，使他很明白其中的味道。這是某些部門對孫大海個人信息的一種保護。這種保護不同于常見的提高密級，而是對調查者實行不動聲色地監(jiān)控。

    有了這種認識之后，他心里自然有了數(shù)，再結合某些道聽途說的小道消息，在他心中自然對孫大海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這次女婿臨危受命，要去香江公干。他便放棄了沉默，主動為女婿出主意。

    改革開放已經(jīng)好幾年了，他看得十分清楚，今后干部的提升，在經(jīng)濟工作上有無建樹，將會是至觀重要的評判標準。

    無論孫大海有沒有背景后臺，單憑他手中那些合法的企業(yè)，隨便在國內投資做點什么，想要順帶手地提攜幾個低級官員的，或是為一兩個中級干部增加足夠其升職的業(yè)績，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他的意思很明顯，周主任要是能搭上孫大海這條線，以后的發(fā)展前景將會廣闊的多。周主任要想在仕途上更進一步，下地方執(zhí)政將是必然的選擇。

    在中央部委廝混的中青年干部不愿意下地方，并不是吃不了那個苦。對他們來說，上層關系還是比較容易打通的。

    他們擔心的是地方上沒有強援和助力，自己下去后接不上地氣，要是到時候把自己弄個灰頭土臉的，還不如留在中央熬資歷呢。

    現(xiàn)在有了這個機會，對周主任來說，如果能和孫大海建立了私交，以后自己的發(fā)展道路就豁然開朗。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會告訴孔副主任的。外部資源再多也是有限的，周主任雖然肯定無法獨占，但將相關信息屏蔽還是做得到的。

    現(xiàn)在關鍵問題是如何才能讓孫大海滿意?；蛘哒f，周主任需要提出一個什么樣的交換條件，才能達到他的目的。

    這個目的是雙重的，不僅是周主任工作上的硬性需要，同時還有建立個人交情的意義隱含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