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月華籠罩下,他紫黑色的華服也泛起點(diǎn)點(diǎn)紫色的光,將他籠罩得更加神秘,更加俊美。 沈南梔取出銀針,對著他開始落針。 她的天玄九針,加上月之精華,一定能讓澹臺梟受損的眼球恢復(fù)部分視力。 整個過程澹臺梟都感覺非常舒服,原本他五步之外,人畜不分,一步之外,看人都有微微的重影。 但隨著沈南梔取針結(jié)束,他發(fā)現(xiàn)重影消失了,五步之外他也能看得很清楚。 甚至于,夜色茫茫下,他連二十步之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但再遠(yuǎn),他就看得模糊了。 即便只有這點(diǎn)成效,也讓他高興,原本緊鎖的眉頭,不由自主展開一些。 沈南梔一笑:“看來王爺?shù)碾p眼已經(jīng)初見成效,不過這月華還要一個時辰才會散去,王爺一個時辰內(nèi)最好不要離開這法陣,好好吸收月之精華。等到明早,王爺便可看清百步之外。” “當(dāng)真?!”饒是澹臺梟從來波瀾不驚,聽聞視力能恢復(fù)從前的一半,也不免心動。 沈南梔正要說什么,忽然夜里響起驚叫:“王爺不好了!林姑娘上吊了!” 第12章 想死?我成全你! 澹臺梟正要動,卻被沈南梔摁住了肩頭:“不過是些后宅爭斗的招數(shù)罷了,不值得王爺費(fèi)心,讓我代為處理吧,必讓她安分無事。王爺好生享受月之精華,我去去就回?!?/br> 澹臺梟眉頭一鎖,眸底皆是對她的警告:“勿要傷她?!?/br> “當(dāng)然?!闭f罷,沈南梔往外走。 忽又想起什么,叮囑道:“王爺,切記,勿讓任何人踏足此地瞧見這一幕,更不可走出法陣?!?/br> 澹臺梟沒回話,但收回了冰冷的視線,那就是默認(rèn)了。 沈南梔放心離開院子,這才發(fā)現(xiàn)院門口有人影晃動,雖然人影藏在暗處,但她體內(nèi)的其他蠱蟲還是能更敏銳感受到危險,提示她。 看來澹臺梟的戒心不是一般的重,如此便好,不會叫他這爐鼎受損。 忽然,她在拐角處差點(diǎn)與人相撞,立住腳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是個身穿土黃色道士服的中年男人。 男人長著比馬臉還長的臉,一雙吊梢眼jian詐而邪惡,兩坨腮紅把白慘慘的臉襯托得宛若厲鬼。 鷹鉤鼻危險而強(qiáng)勢,往下彎的薄唇刻薄而狠辣,通身更是散發(fā)出濃烈的死氣,可偏偏他健康得很,還有一絲紫氣護(hù)體。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沈雪蓮、澹臺陽、這男人,一日之內(nèi),她居然見到了三個本該是煞氣纏身,一生晦氣之人。 卻偏偏全都康健,還擁有紫氣護(hù)體,這三人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才能為他們庇護(hù)至此? 沈南梔當(dāng)即眸色微冷:“閣下便是真言大師?” 她想起剛才阿春說,府里有個真言大師,想必就是眼前這衰貨了。 真言大師沒理會她,薄涼地掃了她一眼,微微蹙眉,眸底帶著深深的打量,而后直接朝院子去。 沈南梔當(dāng)即蹙眉,此人還真是傲慢。 但天權(quán)國不善風(fēng)水,但凡懂點(diǎn)皮毛的都能招搖撞騙,成為半仙。 這真言大師自然也有可以傲氣的地方。 她視線還未收回來,便見真言大師已經(jīng)入院。 “能讓影衛(wèi)不攔,看來他在澹臺梟心中的地位屬實(shí)高?!鄙蚰蠗d深深往他的方向瞧了一眼,便朝林溫言的院子去。 剛踏入院子,便見昏黃燈光下,窗戶紙上倒映著林溫言急急忙忙踩上凳子,把脖子掛上白綾的動作。 隨著板凳一踢,屋內(nèi)丫鬟們一個賽一個喊得撕心裂肺。 “王爺快來啊!林姑娘上吊了!” “林姑娘,您這是何苦??!該死的人是沈南梔啊!” “可憐林姑娘從未想爭王妃之位,沈南梔便心腸歹毒要除掉林姑娘,還是用這樣見不得人的法子,真是齷齪,她不配當(dāng)王妃!” 沈南梔慢悠悠走上前去,笑道:“看來我這王妃當(dāng)不當(dāng)?shù)?,不是王爺說了算,倒是你們這倆不知死活的丫鬟說了算?!?/br> 紅杏綠柳見來人是她,居然不是澹臺梟,一個個仿佛見了鬼似的不敢相信,甚至沖出門去尋找澹臺梟的身影。 “不必找了,就是王爺叫我來處理的?!鄙蚰蠗d坐在桌邊,欣賞著那被白綾勒得滿臉通紅,拼命想活下來的林溫言。 林溫言恨著她,也伸手朝她呼救:“救、救我!” 沈南梔則是倒上一杯熱茶,慢慢欣賞林溫言的作死,不讓林溫言好好嘗嘗這苦楚,林溫言便永遠(yuǎn)不知生命的可貴。 她曾經(jīng)那么想活下來,卻被人生生腰斬成兩段,慘死當(dāng)場。 像她這樣求生欲極強(qiáng)的人,最厭恨林溫言這種漠視生命,拿自己的性命威脅他人之輩! 不可原諒! 此時,林溫言已經(jīng)翻白眼了,紅杏綠柳這才匆匆回來。 見狀,簡直要嚇傻了,一個個趕忙沖過去抱住林溫言的腿,好生將人放了下來。 林溫言剛落地,便猛烈咳嗽幾聲,紅杏綠柳給她拍著背。 但得到的卻是林溫言右手一巴掌,左腳一腳踹! “啊!”倆丫鬟皆倒在地上,又迅速跪著求饒,“林姑娘饒命!我們是出去找王爺了,但王爺沒來!” 聞言,林溫言也顧不上生氣了,一下沖到沈南梔跟前,恨道:“賤人!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蠱惑表哥?他明明就在隔壁,卻為何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