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天問(上部完)
“妖孽,知道我是誰嗎?”唐僧在八戒、沙僧和約翰的陪伴下,腳踏祥云飄然而至。八戒手里拎著一個黑sè公文包。 “哈哈哈,都來了。”白骨jing發(fā)出凄慘的笑聲。她知道今天或許是她的末ri,但她相信命不該絕,她要做最后一搏。 白骨jing張開雙臂,仰天長嘯,身上長出無數(shù)骷髏頭,口中噴著烈焰,直奔唐僧撲來。 “妖孽,休得無禮?!碧粕舆^八戒手中的公文包,掏出一面寶鏡照向白骨jing。 寶鏡發(fā)出一道耀眼的強光,把白骨jing緊緊鎖定。 “啊——”白骨jing看見鏡子絕望地慘叫一聲,骷髏頭悉數(shù)跌落,烈焰熄滅,渾身顫抖不已。 “這樣的寶貝你們都用上了,看來我命休矣。”白骨jing狠狠瞪著唐僧。 “不錯,我特地向領導請來這件寶物就是為了徹底降服你,你還有什么話要嗎?” “我就算長有千萬張嘴也不過官之上下兩張嘴。少廢話,快給我來個痛快的。哈哈哈······”白骨jing發(fā)出猙獰狂笑。 “放肆,我問你,你為什么要助紂為虐蠱惑凡人相互廝殺,肆意涂炭生靈?” “唐僧,你來自天庭代表天哦,我很清楚自己死期將至,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順便和你掏心窩子的話。凡人有句俗語: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這些請求不過分吧! “。”唐僧正sè凜然。 “唐僧,你跟我談論凡人恐怕還不夠資格。雖然你出身名門,地位高貴,但你對凡人的了解遠遠不如我。孫猴子有一絕招就是能識別妖魔,我也有一絕招,能看透凡人的心思。他的絕招是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里完成的,而我的絕招是靠‘吃透’練就的。 唐僧,你知道我是怎樣練‘吃透’絕招嗎?讓我告訴你吧。必須把凡間男女老幼青壯各類凡人的心全部吃個遍,為此,我吃了九百九十九個凡人的心,但我心愛之人的心絕對不能吃,否則絕招就不靈。因此,除了我心愛之人,我可以看透凡間所有凡人的心思,所以你和我談論凡人不夠資格是有依據(jù)的?!?/br> “你惡貫滿盈,禽獸不如?!碧粕挼恼Z調有激動。 “哎——,唐僧,你不要激動嗎,我就要死到臨頭還這么有耐心和你討論問題,你不能耐心聽我嗎? 先談談‘助紂為虐,涂炭生靈’這個問題吧。唐僧,你不是我‘助紂為虐,涂炭生靈’嗎,看看到底誰‘助紂為虐,涂炭生靈’吧!” “哎——,唐僧,我真不明白天庭為什么那么袒護凡人,他們只不過是會話會思考的高級動物,為什么讓他們成為凡間主宰,可以任意殺閥凡間的一切。你知不知道,他們高談仁義禮愛真善美,那只針對他們自己同類。對花草魚蟲,飛禽走獸,只要他們喜歡,可以任意掠奪殺伐。你知不知道,為了滿足他們一時舌尖上的味覺,有多少條鮮活的生命淪為他們盤中美食。我吃夠九百九十九個凡人的心就不吃了,但他們足足吃了五千年還沒吃夠,還將繼續(xù)吃下去。只要他們愿意,沒有他們做不到的?!?/br> “凡人要生存必須要進食,而花草魚蟲,飛禽走獸只不過是不會話不會思考的低賤動植物。凡事都要有犧牲的嗎?!碧粕龡l斯理回應。 “那我再問你,凡人憑著會話會思考的本事,出身比花草魚蟲,飛禽走獸高貴。而我呢憑著呼風喚雨,騰云駕霧的本事,出身是不是比凡人要高貴呢?在我眼里,他們和花草魚蟲,飛禽走獸沒什么區(qū)別。當他們即將成為我盤中的美食時,也會發(fā)出凄慘的哀嚎,就如同在砧板上苦苦掙扎的禽獸。既然凡人可以任意殺伐‘不會話不會思考的低賤動植物’,那么我任意殺伐凡人也是理所當然的嘍?!彩露家袪奚膯?!’”。 “一派胡言!”唐僧氣的聲音顫抖。 “再他們對待自己同類吧。凡間并不是像他們所的仁義禮愛真善美那么美好,貪婪永遠充斥凡間,凡人與凡人之間為了一己私利,可以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弱rou強食,甚至可以用對待花草魚蟲,飛禽走獸的手段,大打出手,肆意殺伐,直至血流成河,這和大魚吃魚,魚吃蝦米的道理同出一撤。他們居然還高談所謂仁義禮愛真善美?!” “那只是極少數(shù),大多數(shù)是好的。”唐僧含糊其辭。 “扯蛋。你去問問凡人,誰不想吃著碗里的,盯著鍋里的,想著田里的。這就是凡人永不滿足的心!唉——,唐僧,我告訴你,凡人的心如果一激發(fā)起來,你那天庭都放不下,你信不信?!”白骨jing越越激動,左手叉腰,右手朝著唐僧鼻尖指指。 “危言聳聽?!碧粕谋亲佣冀o氣歪了。 “唐僧,我現(xiàn)在再問你,凡人在凡間肆意殺伐,涂炭生靈,甚至你們的天庭也被他們弄的烏煙瘴氣,一塌糊涂,你們居然還那么袒護他們,是我助紂為虐呢,還是你們助紂為虐呢?!” “你······”唐僧臉sè鐵青。 “唉——,唐僧,這年頭真沒道理可講。就拿美利堅合眾國這東東來吧,弄成現(xiàn)在這個地步純粹是這東東自作自受。仗著財大氣粗,國力雄厚,這東東以凡間老大自居,在凡間黑白顛倒,胡作非為,看哪個國家不順眼就指手畫腳教訓一通,甚至大打出手。整個凡間都被它招惹透了。 凡人有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美利堅不可能永遠強大永處巔峰,也有走下坡路衰敗的時候啊。比如前些年是西班牙稱霸凡間,跟著又到大不列顛,等大不列顛衰敗,美利堅順勢取而代之坐上凡間頭把交椅當老大。可是風水從來是輪流轉的,從山腳爬上山自然要走下坡路的,這是凡人所講的規(guī)律。什么是規(guī)律,你懂嗎?唉——,唐僧,這是凡人的法凡人的事,跟你講的再多你也不明白,懶得去理會?!?/br> 唐僧聽的哭笑不得。 “哎——,對了,我還沒完呢。當美利堅走下坡路力不從心時,飽受它欺凌的國家就會群而攻之,有仇報仇,有冤伸冤。這叫趁它病拿它命。對了,這也是凡人的法,唐僧,你聽懂了嗎?!” “夠了,我沒閑心聽你講歪理邪。時間到了,你該上路了?!碧粕赖睾浅獍坠莏ing。 “什么是歪理邪,什么是雄篇大論,還不是你們一句話。唐僧,你是代表天庭的哦,黑紅由你定?!卑坠莏ing累了,盤腿坐下。 “白骨jing,你要好自為之,來世做個好仙,不要再做孽啦。時辰早就過了,難道你要我出手嗎?”唐僧眼露殺機。 “唐僧,你講到來世,又讓我觸景生情,再讓我多幾句吧,反正我是你的階下囚,劏剮任由你處置。”白骨jing的眼眶泛起淚光。 “唉——,就讓你多呆會吧?!碧粕跉廛浟讼聛?。 “自從西天取經(jīng)路上被孫猴子一棒要了我的xing命,好在我反應快魂及時逃了出來,在天界整整游蕩了九九八十一天,沒有誰肯收留我,紛紛將我拒之門外,后來有‘好心的’指我,才得以寄身于一個在野外吊死的女鬼。誰知道去簽到時,辦事的這女鬼前世作孽太多要下十八層地獄。我苦苦哀求,辦事的二話不一腳把我踢下地獄。 嗚嗚嗚,我那個苦啊······”到這里,白骨jing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像奔涌的江河奪框而出。 過了好些時間,白骨jing才止住眼淚。 “地獄就是地獄,我算徹底領教了。首先我被鬼五花大綁架到刑臺上劏剮了六六三十六ri,再放到油鍋里煎炸七七四十九天,鬼再用鋼叉把我的骨架放到碾盤上足足磨了八八六十四天······”白骨jing此時已泣不成聲。 “我在地界足足受了三百六十五ri的酷刑才得以洗脫女鬼前世欠下的罪孽,重回天界?!卑坠莏ing擦干眼淚。 “重新去簽到,那狗ri辦事的jiān笑上下看了我一通,yin陽怪氣地講了一大堆廢話,最后暗示我給好處費,否則不給我“轉正”,想到自己千辛萬苦才重歸天界,咬咬牙給了那子。等辦完所有手續(xù),也花光了我所有積蓄。 簽完到,我必須盡快找到寄身之處,否則重回地界。找投身的地方也得打,此時我一貧如洗,身無分文,誰都不肯向我伸出援手,當我就要徹底絕望時,遇見一個云游的高仙,他上下打量我,要當他一百年的家奴才肯收留我,我豁出去,忍辱答應下來。 高仙神通廣大,本領高強,但也極其苛刻,他仔細觀察我的骨相,地界的鬼把我的骨架接錯了,必須全部打斷重新接駁,否則學不到東西。為學本領,我含淚答應。 高仙把我固定在銀床上,拿金錘把我的骨架全部打斷,再一條條重新接駁。白天我必須忍受虎豹的撕咬;夜晚還要受蛇蝎的侵襲。吃的是狗食,睡的是豬欄······唉——,這些還有什么用呢?! 勝者王,敗為寇。無論是天庭還是凡間,永遠是強者的天下。 白骨jing無限流戀地看了看天際,杏眼圓睜,仰天長嘯,伸出右手朝自己胸口重重一擊。只見白骨jing七竅流血倒地不起。她艱難掙扎著抬起頭望著八戒和吸血鬼,哈哈大笑絕氣身亡。 白骨jing的魂化作一縷青煙,飄向天空。 “死了就好,死了就好?!卑私洳亮瞬聊樕系奶摵埂?/br> 吸血鬼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手不知道擱哪里好。 “哼!想死,沒那么容易。活罪難逃,死罪更難免!”唐僧扔出一個布口袋把白骨jing的魂裝了進去。 “吸血鬼,你去把白骨jing的尸首收拾好,交給你們魔界首領?!碧粕赖貟咭曋?/br> “不敢。”吸血鬼低著頭,雙手垂下。 “就是我講的,快去!” “是?!蔽砣〕鲆粔K絲巾把白骨jing的尸體包裹好,朝唐僧拜了拜,向魔界方向飛去。 “唉——”唐僧想什么,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悟空他們佇立在唐僧身旁,沉默不語。 遠方傳來了隆隆的炮聲,爆炸迸發(fā)出的火光不時照亮夜空。 “那是什么地方?”唐僧頭也不回望著遠方。 “那里大概是美利堅的國都華盛頓?!奔s翰心翼翼答道。 “哦——”唐僧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琢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