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男人微微偏頭,對他的話有些意外:“這就是你想了幾天的結(jié)果?救無方寺?” “是。” “小子。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你身上有魔心,人人都想要他,但你現(xiàn)在的能力根本不足以保護你自己。 何況,瞎了之后?!?/br> “我知?!?/br> “他們?yōu)榈玫侥模瑫徽凼侄巍?/br> 經(jīng)此一役,不會有下一個無方寺庇護你,你將被折磨而死,魂飛魄散,不入輪回。” “我知?!?/br> “你的眼睛,是你最后一次自救的機會?!?/br> “我知?!?/br> 男人冷笑一聲,忽而站起,他緩緩下階:“好,很好。但要救無方寺,一雙眼,不夠?!?/br> 男孩慌了:“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唇舌,手腳,或者是這顆魔心,只要你救他們,我都可以給你?!?/br> 男人站在他的面前,抬手覆蓋在他的眼睛上,周圍泛起了藍色的光暈,將男孩包圍。 “我還要,你?!?/br> …… 蘇淮安猛然坐起,背后激起了一陣劇痛,讓他險些摔了下去。 好在一只手扶住了他。 他能感受到那個人身上熟悉的氣息:“千羽?” 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卻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千羽嗯了一聲,并沒有就他剛醒卻差點把自己摔死多說什么,只是問道:“還困嗎?” “不困了?!?/br> “也是,畢竟已經(jīng)睡了好幾天了。” 千羽說著將他身側(cè)的軟枕放在他的背后,讓他靠得舒服一些。 “你為什么在這?” 蘇淮安的問題讓千羽手里的動作停了片刻,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也對,畢竟你當(dāng)時已經(jīng)昏過去了。” 他將蘇淮安扶靠在枕頭上,就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打算詳細地將所發(fā)生的一切全部說一遍。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我們來的路上有幾只鳥,那其實是華音放出來的。華音的母親是玄鳥族,她受她母親的影響,也通各種鳥語。會訓(xùn)練鳥類為她提供情報。 也就是說,在我們來之前,路上發(fā)生的任何事,都已經(jīng)傳入了華音的耳朵里。 包括你修習(xí)了尊上功法的事。 因為這件事,他們便懷疑你一定是尊上的親近之人,料定了你一定知道我們宮里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便想著將你留在這里,慢慢套話。 尊上之所以將你打傷,實際上就是挖一個坑等著華音他們跳。 如果你真被他們帶走了,憑華音的能力,不死也得讓你脫層皮。如果什么都問不出,惱羞成怒的話,就真不知道他們能做出什么事來。 還有,你還記得那天攻擊我們的愧術(shù)師和那個藥丸嗎? 尊上為了請饕餮隨他一起過去救你,將他們?nèi)o了饕餮。 你猜為什么?” 他并沒有等蘇淮安回答,就自顧自的又說了起來:“要不怎么說尊上神機妙算,深謀遠慮呢。 那愧術(shù)師本是從饕餮那逃走的,按理說抓一個逃犯遠請不動他。 但那個逃犯以她的名義襲擊了尊上,而且那逃犯還在梼杌那待過,保不住知道些情報。 這樣那愧術(shù)師的價值就翻了一番?!?/br> 他說著,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來崇拜,絲毫沒有之前說尊上變態(tài)時的不平。 蘇淮安聽完消化了一下,忽而又問道:“我的傷會留疤嗎?” 千羽聽得直皺眉:“你還在乎這些?留疤又怎么了。你難不成還覺得尊上會因為這幾條疤不要……” 他原本只是在開玩笑,但說著說著他就明白了什么,他們尊上好像確實不要背上有疤的人。 他有些猶豫的問:“你不會真是因為這個吧?” 蘇淮安低低的嗯了一聲。 千羽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是打算一輩子做尊上的男寵? 你再怎么說也是個男人,腦子不差,身手也好,怎么沒有一點追求? 你真的是……你真是……我真不知道怎么說你了。 算了,人各有志。我不理解,但我尊重。你愿意怎么樣就怎么樣吧?!?/br> 他說著就坐在那不再言語,似乎被氣到了。 蘇淮安的手指不自在地抓著被子,過了半晌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千羽沒好氣地道:“什么?” “會留疤嗎?” 千羽被氣的夠嗆,翻了個白眼:“你自己去問尊上!” 他說著就怒氣沖沖往外走,一開門卻正看到了端著藥碗的澤祀。 他一下子站正了,氣頓時消了:“尊上!那個,屬下來喂吧?!?/br> 澤祀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蘇淮安:“不用。去廚房將溫著的粥拿過來。” “是?!?/br> 他說著讓開了一條路,等澤祀進來后才出去,關(guān)門離開。 蘇淮安也聽到千羽喊澤祀,就打算起來行禮。 澤祀快步走過去按住他:“不用。” 他想了一下,補充道:“只要傷還沒好,都不用?!?/br> “是?!?/br> “藥喝了。” “是?!?/br> 蘇淮安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喝得太快,被嗆得咳嗽了幾聲。 澤祀皺著眉,伸手想幫他拍拍背順氣,一時間想到了他背上的傷,又不敢動,維持著要抬不抬的手站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