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云羅】第五集 有鳳來儀 第一章 饋君明珠 院井梧桐
書迷正在閱讀:革命逸事續(xù)、哺乳妻、風情譜之民國女英傳、梨斗的后宮被猿山用roubang寢取,自己也雌墮為梨子(出包同人)、穿越到yin魔界的我要怎么逃出去、魂戒、葬禮上獲得了NTR系統的我,被未亡人表姐強上、進入mama的身體、輕醉江湖游、林間小屋(翻譯文)
【江山云羅】第五集有鳳來儀章饋君明珠院井梧桐 時日近午,金鑾殿上議事已畢,屠沖尖著嗓子高唱道:「時辰已至,無事退 朝!」 「臣另有要事啟奏陛下!」胡浩及時出班跪地連連叩首,砰砰聲在空曠的大 殿里回蕩。 「胡愛卿平身,有事奏來!」秦皇頗覺意外,若是大事早該啟奏,若是小事 又怎當得胡浩一副以死進諫的模樣。 「事關重大,三品以下不宜聽聞?!?/br> 所謂三品以下只是給個大略的建議,秦皇當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除了心腹 重臣以外不可泄露,遂點了幾人后讓屠沖退朝。 「且慢!文大人,你不能走?!购苹厣硗蚓┒际貍湮囊?,陰測測的目光 讓文毅一陣厭惡,又一陣發(fā)毛。 「文愛卿也來吧。」 秦皇引領著群臣來到御書房,又屏退左右關上大門道:「胡愛卿,何等大事 速速報來!」 胡浩呼吸粗重,滿身血液上頭漲紅了臉環(huán)視全場,向霍永寧道:「霍大人, 本官先來問你!大秦使臣出使燕國歸途之中,曾遇暗香零落賊黨襲擊,此事有損 我大秦威嚴,大人歸京之后卻不聞不問,是何居心?」 「額……」霍永寧吃了一問有些尷尬,搓了搓手道:「非是不聞不問,而是 路途遙遠,賊黨又已盡數伏誅!京中要務甚多,一時不好大動干戈?!?/br> 「哼!」胡浩冷笑一聲道:「如此大事,還有甚么要務更甚?」 DI阯ⅤⅤⅤ.с○Μ vvv.с○Μ 霍永寧向為孤臣,正如吳征此前所分析的心中必然對暗香零落有怨氣,不管 他前頭追查賊黨巢xue幫了多少忙,先用言語逼住了他,在此事上必然要倒向昆侖 這一邊。 俞人則一聽便知其中門道,哂笑道:「陛下,容臣妄言一句!賊黨襲擊使臣 殊為可惡,可為政之道當量力而行,有先有后。胡大人此番是輕重不分,上綱上 線,居心叵測了?!?/br> 「上綱上線?居心叵測?」胡浩忽然爆發(fā)一般跳腳道:「本官正是要上綱上 線,為了一幫居心叵測的賊黨!」 「胡大人有話便說,著什么急?」俞人則得意一笑,老神在在。 「諸位皆是國之重臣,陛下更以重權托付。諸位可知暗香零落賊黨是什么來 頭?」胡浩義憤填膺,幾至怒發(fā)沖冠。 「一幫江湖草寇,聚眾為患!倒也稱不上什么心腹大患,反手可滅。」迭云 鶴淡然接話,江湖之事他最熟悉,說出來自然讓人信服。 「江湖草寇?迭大將軍,枉你執(zhí)掌青城門派在江湖中大有名望,居然也如此 偏聽偏信!」胡浩聲調極高,與詰問無異。 「胡大人,圣上面前還請莫要胡言亂語。暗香零落誰人不知?怎么叫做偏聽 偏信?」 「呵呵!本官對迭大將軍好生失望!」胡浩慘笑著搖了搖頭,又向秦皇跪倒 道:「啟稟陛下,據微臣追查,暗香零落不僅流毒民間,貽害江湖。更是臨朝余 黨!」 「什么?」重臣們異口同聲,大驚失色。涉及前朝皇族從來都是天大的事情, 一不小心是要動搖當朝根基的。即使臨朝已亡了許久,仍沒有人敢掉以輕心。 秦皇雙目一瞪,臉色陰沉得可怕道:「可有實證?」 「微臣命人追查,人證物證俱在。現下正在午門外等候,請陛下宣她覲見?!?/br> 「什么人追查?午門外的又是誰?」 「北城令吳征追查,午門外的人證握有十足鐵證在手,祝家當代之主,祝雅 瞳!」 爆炸性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即使一干重臣們也有些繞不過彎來。文毅面色 丕變,俞人則心急如焚,可誰也不敢在此事上貿然發(fā)表意見,只能看看再說。 秦皇低著頭沉吟良久,沉聲道:「宣!」 祝雅瞳一身盛裝自午門入宮,見者無不側目。那眉目如描如畫,加之端莊嫻 雅,儀態(tài)萬方,嬌美絕倫的模樣當得上一句艷壓后宮。一些見多識廣的宮中老人 暗自思忖:宮中佳麗竟無一人比得上她,或許昔年的玉妃能夠,可玉妃的氣質又 要弱上些,終究還是被比了下去。 御書房因祝雅瞳的到來平添一份亮色,美婦盈盈下拜:「民女祝雅瞳參見陛 下?!乖谘鄧嵌氛a命夫人,在秦國卻是一介平民。 「祝家主請起,胡大人提起暗香零落一事,還請祝家主向朕細細道來?!骨?/br> 皇的心焦毫不掩飾,舍棄了一切拐彎抹角。祝雅瞳縱然艷絕人寰也引不起他半分 側目,此刻比起江山社稷還有什么更重要的事? 「民女隱藏行蹤來成都,只是想早日與北城令吳大人商談生意一事,并無他 意。吳大人查探北城中幼女失蹤一案,發(fā)現是暗香零落賊黨作亂。民女得知吳大 人跟蹤賊黨,童心大起,亦在暗中跟去……」祝雅瞳不緊不慢娓娓道來,配上她 曲折婉轉的語調,甜美動聽的聲音,諸人均覺當夜發(fā)生的一切猶在眼前。 「祝家主武功蓋世,居然拿不下一名賊黨?」迭云鶴頗覺不可思議,心中也 有慶幸,幸虧沒拿著人,否則這一遭要一敗涂地。 「拿不住他!」祝雅瞳緩緩搖頭道:「此人自稱憂無患,民女猜測是憂天下 無患之意,其心可誅!」 「祝家主,光憑猜測可不夠。」屠沖也尖著聲音發(fā)話道:「可有實證?」 「有!民女之所以拿不下他,全因他有此物?!棺Q磐袷忠簧?,瑩白的掌 中三根金色羽毛發(fā)出淡淡的光輝,顯是不久之前才從生靈身上割下且精心保存的, 是以光澤不失:「民女與憂無患拼力死戰(zhàn),只籍他轉身逃離之機,從乘坐的飛禽 之上留下三根尾羽。」 「咝~」屠沖瞳孔陡然放大,接過三根羽毛呈在御案上。 「是那個畜生么?」秦皇呼吸粗重,向屠沖尋求證實道。 「是!錯不了!正是豹羽鵟!」屠沖的頭幾乎埋到了腰上,喉間干澀,語聲 發(fā)顫,不知道此物的出現會引發(fā)怎樣的軒然大波,也不知龍顏是陰是晴! 偌大的御書房里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群臣心情惴惴不安,都在等 著天子發(fā)話。 「陛下,車騎大將軍韓克軍求見!」御書房外的稟報聲響起,算是緩和了下 氣氛,群臣著實松了口氣。 「宣!」 韓克軍一身白衣,雙手捧著車騎大將軍虎符與將盔,雙膝跪地叩首道:「臣 韓克軍,死罪!」 秦皇皺了皺眉,責怪道:「愛卿一向勞苦功高,忠心耿耿,何來死罪之說? 平身,起來說話?!?/br> 「臣萬死不足以贖罪。」韓克軍不起身將虎符與將盔擺在地上,以頭頓地道: 「胡大人與祝家主追查暗香零落賊黨,臣不敢怠慢,昨日夜間臣二子韓鐵甲,韓 鐵衣,小女韓鐵雁探明賊黨巢xue,當即帶兵圍剿!如今已獲全功。賊黨系前朝余 孽證據確鑿,臣失之不查,特歸還虎符將盔,請陛下治罪!」 DI阯ⅤⅤⅤ.с○Μ vvv.с○Μ 御書房里又恢復寂靜,這一回卻多了許多砰砰響的心跳聲。 「繼續(xù)說!」秦皇的目光近年來少有地銳利。 「臣來時的路上,北城府衙正在緝拿盜匪。北城浣花樓里擒拿賊黨四人,余 者尚在審問,胡夫人亦在現場?!棺C據做得極實,韓克軍此前也沒料想到。原本 的計劃是在浣花樓里翻出些惡名昭彰的惡戶直接屈打成招,往文毅頭上扣屎盆子, 不想還真拿住了正主兒。這讓祝雅瞳又是一驚,心中長久的疑慮更甚。 「浣花樓????文毅!」秦皇厲聲一喝,龍目中射出熊熊怒火。 「陛下!微臣冤枉??!」文毅骨酥腿麻,撲騰一聲跪倒在地,身子抖如篩糠。 「陛下,為今之計當徹查賊黨派兵剿滅,使之不存于世間!老臣身負大過, 不敢再擔車騎大將軍要職。任憑陛下發(fā)落?!?/br> 「韓將軍平身,賜座!」秦皇一擺手向屠沖道:「速速去問明北城府衙狀況, 即刻回報!」 事件幾乎已塵埃落定,胡浩卻嗅出了絲不尋常的味道。到了此時此刻,文毅 必然要先被剝去官服,收押待審!可圣上居然將他擱置不理。 「壞了!漏算了一件事!」胡浩心中大急,又苦于他無法傳遞消息不敢做色。 望向蒼老的秦皇又敬又畏!情急智生,胡浩靈機一動啟奏道:「陛下,事關重大, 微臣請草擬圣旨,由屠大人奉旨行事!」 ……………………………………………………………………………………… …………………………………………… 北城諸事平定暫告一段落,林瑞晨與陸菲嫣在馬車內等候最新的消息。這里 的事情只是一個環(huán)節(jié),另外兩處卻還沒有消息傳來,二女心中忐忑不安,只得有 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聊以慰藉。 「噠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吳征的聲音遠遠傳來:「張大人,怎么樣了?」 「征兒!」二女對視一眼,忙不迭搶了出去。只見吳征滿面火灰不及擦洗, 風塵仆仆地趕到。 「此地順利,你呢?」陸菲嫣搶著問道,見吳征雖狼狽,倒不似有傷在身心 安了不少。 「無甚大意外,哎,一言難盡容后再說!」吳征搖搖頭也顧不得禮節(jié)道: 「上車!」 馬車內陸菲嫣將北城的情況簡述一遍,吳征懸著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又問 道:「朝中可有消息前來?」 「祝家主被宣入宮中已有大半個時辰,尚未有最新消息,我們也等得心焦!」 吳征眉頭一皺暗自思量:祝家主該當稟明了一切,這事如此重大,圣上怎么 可能猶豫不決?究竟是有什么變故?是不是漏了什么? DI阯ⅤⅤⅤ.с○Μ vvv.с○Μ 「壞了!漏算了一件事!」沉默中的吳征忽然一驚,苦等了許久的消息居然 音信全無,秦皇的反應十分怪異,這里頭的玄機現下才想得明白。 追查暗香零落以做倒文毅騰出京都守備的位子,韓克軍再辭去車騎大將軍一 職釋了兵權,韓家三兄妹立了大功的前提下再無任何人與任何理由可以阻撓升遷, 車騎大將軍麾下原本的兵馬分出一大塊給三人作為獎賞,也保有韓家的榮耀,這 原本都是計劃中的事情??苫食抢锼坪跸萑肓怂兰?,事情進行的順利,想要的結 果一個都沒來,連文毅都尚未被拿下,事情不同尋常。 「什么?漏算了什么?」陸菲嫣心思不寧,聞言大急。 「漏了我!」吳征急得抓耳撓腮:「韓家三兄妹的前程解決了,韓老將軍雖 吃了虧,但韓家整體絲毫無損。這是份不虧小賺的買賣,圣上必然會順水推舟。 可我呢?我這一份功勞可不小,足以讓北城府衙裝不下!如此一來昆侖青城兩系 的勢力平衡又將打破,圣上必然不預見到!此事怕要有變故!」 陸菲嫣聽得目瞪口呆,一邊佩服吳征思路敏捷,一邊又是心焦。 「怎么辦?怎么辦?」吳征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夫人,有消息來了?!?/br> 林瑞晨也顧不得禮節(jié)喚了胡府管家上車,管家連奏報也無全憑口述,可見時 間之緊迫:「胡大人擬了份旨意,正由屠大人帶著出宮來北城。宮中的人看見了!」 「什么?還有多久能到?」吳征大喜過望,紛亂的思緒中出現一絲光明: 「胡大人當真了不起,這樣都能把消息傳出來?!?/br> 「冷靜!冷靜!」吳征不住地搓手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他來了一個半時辰,下 朝的時刻也過了一個時辰,他在京城公開露面的消息該當也傳出去了。之所以沒 人來找麻煩,怕是忌憚林瑞晨手中的黃金驚堂木。 「兩位師姑在此等候,我去北城府衙!」吳征忽然跳起,喜形于色道完忽然 又怔怔愣住。 「你去北城府衙干什么?那里現下可是是非之地?!估舨慷⒅@位疏于政務 的家伙許久了,去了北城府衙可沒有好事,至少暫時沒有。 「宮中的消息傳不出來,俞化杰這個蠢貨必然不明情況。今日咱們攪了文毅 一通,他必然不能等待要來找麻煩。先把我拿住了,此案自然要暫停,他們好有 回旋的余地。」吳征快速理了一遍無奈搖頭道:「沒辦法,我得先去吃個怠慢政 務的罪名,再挨頓打,好讓圣上有路好走?!?/br> 旋即他又唉聲嘆氣道:「怕是不夠!哎,只好去打人了!媽的,這頓打好貴! 豁出去了,反正升官發(fā)財全部完蛋,那就照死里打!」 等待的心焦最是難熬,待得吳征發(fā)現了漏洞已是刻不容緩。他照空氣猛揮了 兩拳奮力平靜下思緒道:「師姑,讓張大人去截住屠大人,喊冤也好,說事態(tài)緊 急也好,盡可能拉他來這里?!?/br> 林瑞晨搖頭道:「不夠,我一起去?!?/br> 「甚好!拖得越久越好!」吳征大吐了口氣下定了決心道:「拙性大師呢?」 「他一直在附近,會暗中跟著你?!龟懛奇堂蛄嗣蜃齑?,擔憂中暗自安慰有 拙性大師在,出不了事情。 「弟子先行一步?!箙钦鹘饬艘录装沓隽笋R車,大喇喇地飛身上馬,吆喝 著返回北城府衙。 衙門里空空落落,留著看門的衙役見了吳征嚇了一跳,險些認不出來。一則 多日未見來得突兀,二則吳征這一身裝扮也太過古怪,未著官服便算了,一身衣 物火灰處處,血跡般般,連鞋子褲管都是泥土。 DI阯ⅤⅤⅤ.с○Μ vvv.с○Μ 「來人!來人!娘的,人都死哪兒去了?」吳征大呼小叫著連連跳腳,將驚 堂木拍得震天響。 「吳大人!衙門里大多數人都隨張大人與瞿捕頭外出辦案去了,就留了咱們 幾個?!寡靡垡灰娭鞴倨獯笤?,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 「混賬!」吳征還待發(fā)作,衙門口喧鬧聲大嘩,朱植領著百姓又來到公堂上。 百姓們早間隨張六橋一路去到福源樓,因林瑞晨與金吾衛(wèi)出現的關系俱被隔離在 外。如朱植等老者年事已高體力不濟,便留了人等消息各自回到北城。吳征看朱 植氣喘吁吁,心里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可也別無他法,這等人最好利用,效果也 最佳。 「吳大人!」雖說北城府衙今日該拿人拿人足夠秉公辦案,朱植仍是對這位 耽誤政事的北城令諸多不滿,強抑著怒氣道:「您可回來了?」 「朱老丈,此話怎講?」吳征高坐公堂之上冷冷道:「老丈是在質疑本官?」 朱植愕然,他沒想到回見面時彬彬有禮,謙恭和善的青年官員忽然變成 這股一身官氣,難以接近,一肚子苦口婆心的勸告說不出來,變作怒氣沖沖的質 問:「吳大人上任至今,就來了兩日官衙。如此怠慢政務,毫不體恤民情,視北 城百姓如無物!老朽雖是一介草民,也斗膽問吳大人一句,是否北城百姓的安危 不在吳大人心上?」 「哼!」吳征冷笑一聲起身道:「本官既任北城令,何時敢將圣上的囑托置 于腦后?你不過虛長幾歲,居然敢咆哮公堂,本官若不是憐你老邁,定將你拿下 問罪!」 朱植氣得不輕,顫巍巍地起身直指吳征道:「老朽又何罪之有?若是吳大人 沒有個合理的交代,草民定去吏部擊鼓,告吳大人一狀!」 「說得好!」公堂外傳來一聲斷喝,十二人魚貫而入,一人領頭,余者陣列, 倒像飛翔的雁群。 吳征掃了眼一眾來人,起身冷冷道:「本官有要事在身,爾等在公堂上喧嘩 又誤了本官的行程,這份罪回頭再治?!顾莺莸胤餍洌稍趺纯炊加行┗艔埖?/br> 急于離去的意思。 「吳大人要往哪里去?」來人中一名頭戴襆頭帽,身著交領襕衫的書生道: 「方才還聽吳大人公堂論案,要定人罪名,這會兒就要走了?」 「嘿嘿,張公子?。俊箙钦髀冻鲆豢谏籽劳蝗坏溃骸戈P你屁事!」 書生自然是即將出仕的白云書院首徒張彩謹,斯文慣了的書生聽人口出粗言 總是會甚鄙視之的,但對他噴出來的便難免露出惱怒之情:「你說什么?」 「本官說關你屁事,關你屁事,關你屁事!聽清楚了沒?」吳征哂笑道: 「這人耳朵有毛?。 ?/br> 「你……你……」張彩謹被當眾羞辱怒發(fā)沖冠。斯文人碰見粗魯的也無可奈 何,對噴是萬萬做不得的,一口氣堵在胸口發(fā)作不出來,憋得滿面通紅。 「北城令吳征當眾口出污言,有損國體官風,有辱斯文!張公子,替本官記 下來!」來人中一名頭戴六品官帽,雙手背在腰后,儒雅與威儀兼具的年輕官員 道。 「俞大人,是否吏部太過清閑,讓大人有暇來此找茬?還是要找本官討一杯 茶喝?」吳征面色一凝揮了揮手道:「來人,請俞大人后堂奉茶,待本官回來后 再行作陪?!?/br> 衙役們面面相覷,吏部官員們明顯來者不善,聯想到吳征此前荒廢公務已久, 其目的昭然若揭。這時候上去豈不是找抽來著?但吳征還是北城令,他的話又不 能不聽。 一名衙役硬著頭皮上前拱手道:「俞大人請隨小人來?!褂職饪杉?,只是抱 拳時幾乎將整張臉都埋入臂環(huán)之內,就怕被人認住。 俞化杰壓根不理,上前兩步向朱植臉露微笑點了點頭,又向吳征道:「不必 了吳大人。方才幾位百姓之惑亦是本官之惑,吳大人若不能說清楚,本官既擔吏 部員外郎之職,不敢如吳大人一般荒廢政務,如今人證俱在,本官當場開堂審理, 亦合我大秦律法?!?/br> 「你也不配知道!」吳征面色變冷,警惕地盯著俞化杰道:「本官自有要事 在身,先行一步!」 俞化杰袖手旁觀也不攔阻,只不屑笑著。眼見吳征即將走出府衙,三人忽然 轉出門角將去路擋住,一同伸手攔阻道:「吳大人還不能走。」 吳征見三人步伐沉穩(wěn)氣勢不凡,倒退兩步回身道:「俞大人,這是何意?」 DI阯ⅤⅤⅤ.с○Μ vvv.с○Μ 俞化杰微微一笑,頭也不回走向朱植溫言道:「本官身居督查檢舉官吏之職, 今日巡視北城,煩請老丈將北城令疏于政務一事細細道來。本官定報與苗郎中大 人,以律例查辦!若是罪大惡極,本官這就將他拿下以正國威!」 「不必了!」吳征快步行至俞化杰身邊道:「本官久不曾來府衙,并非怠慢 政務,實因有要事在身,天子腳下國法當頭,本官豈敢胡作非為?俞大人若是不 信,不妨問問韓將軍去?!?/br> 「正是天子腳下,本官才要查個清楚明白。吳大人無故缺勤多日,依律當脊 杖十八,既說不出去往由來,本官現下便依律責罰?!褂峄芸拷鼌钦鲏旱吐曇?/br> 道:「不過若是韓將軍為吳大人來求本官的話,本官倒是可以給你個機會。否則 ……這事本官也難辦啊?!?/br> 大庭廣眾,他雖壓低了聲音仍瞞不過旁人的耳朵。在他人聽來,這句話像是 給吳征留了些顏面??稍趨钦?,張彩謹這等知道俞化杰不軌之心的人來說,意味 大大不同,韓歸雁去求他,怎么求?其羞辱之意無更甚者。 「是難辦!」吳征忽然露出個猙獰兇險的笑容道:「那就不必辦啦!」 「什么?」沒頭沒腦的話讓俞化杰一愣,可來不及再細想,吳征的拳頭已帶 著風聲呼嘯而至。 俞化杰文武雙全,以這兩點而論大秦同齡人里無出其右者,堪稱俊彥。 當然這一切顯耀隨著吳征入京戛然而止,當年在醉仙樓上的文武會友,俞化杰的 武學修為便與吳征差不多,正因沒有把握拿下吳征怕引來非議污了名聲,才不敢 當場挑戰(zhàn)。如今兩年過去,俞化杰自律甚嚴,練武更是一日不曾停止,可怎及得 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吳征? 拳掌相交,俞化杰便覺一股沛莫可御的大力傳來,震得掌心里骨骼欲裂般劇 痛。 吳征出手突然,距離又近。俞化杰猝不及防間只擋下一拳便被一腳掃在膝彎, 痛徹心扉中再站不住身形單膝跪地?!f萬想不到吳征竟敢當眾動手,又驚 又恐下失聲驚呼:「你敢……」 吳征忽然上身后倒,恰巧避開背后攻來的一掌,順勢一腳直踢俞化杰。 俞化杰喊了一半的話被梗在喉嚨,但來了幫手不由精神一振!奮力抬掌徑拿 吳征腳踝。 吳征肩膀發(fā)力震開身后一人,腿彎一鉤避過俞化杰推來的一掌。他姿勢別扭 又分心二用,腿腳發(fā)力不足,只得取之巧勁。 俞化杰得此一緩慌忙著地一滾,眼角余光見下屬已一掌結結實實擊在吳征后 心,心下大喜正欲喝令將吳征拿下,親自脊杖。不想吳征生受一掌,反倒借力飛 撲,掌帶風聲抽來一記耳光。 「再敢纏著雁兒,老子閹了你!」俞化杰一句話被堵在嘴里,吳征已氣勢洶 洶地大喝出口。幸而他受到重擊,雖借力卸力,俞化杰帶來的隨從武功也強,力 道準頭終究出了些偏差。這一記耳光被俞化杰險險避過,掌風刮得他耳邊生疼。 吳征修習了觀風聽雨,以一敵多的本事大漲。否則以俞化杰等四人的武功, 硬碰硬非得吃大虧不可?,F下在他耳中,敵人出招的風聲先后,力大力小了然于 胸。吳征雖被四面圍困仍不慌不忙,仗著出眾的輕身功夫閃轉騰挪,偶爾吃下幾 記能卸去力道的攻擊,對俞化杰步步緊逼片刻不曾放松。 不過盞茶時分,四人的武功高低吳征已了然于胸,他齜著牙對俞化杰露出個 獰笑,攻勢陡然提速! 足下輕輕一點青煙般躍起避過左右襲來的兩腿,吳征使開【天雷九段】,雙 掌分襲俞化杰,正是一招【如雷貫耳】。吳征功力已高出他太多,俞化杰不敢硬 接向后一躥,他與三名隨從也形成了默契,由俞化杰牽制,三名隨從主攻。俞化 杰只需守住不失即可,不需貪功冒進。 看看難以打中,背后三人又待攻到,吳征身形忽然急墜單手撐地。一輪攻勢 已然衰竭,且空門大開,俞化杰大喜,見三名隨從已三面攻到,忙踏上一步封鎖 吳征退路。 吳征一身功力已提到極致,他忽然從地上彈起,像只蝦米般弓身避開踏地的 兩腳??捎峄茈p掌舞得滴水不漏,前去無路,背后三掌又到! 吳征雙目圓睜,身軀急扭閃過兩拳,運勁于肩側硬擋了一掌。這一掌威勢雄 渾,打在結實堅硬的肩膀卻虛如無物,仿佛拍在一大團棉花里。吳征再次借勢急 飛撞向俞化杰。 吳征來得疾勁,俞化杰不及閃躲,只得雙掌護胸,只需接住此招自然轉危為 安。吳征橫飛中身形陡然一沉,三掌連環(huán)拍他小腹。他在空中無所憑依仍能變換 身形,屢屢讓俞化杰手忙腳亂。這一下見狀慌忙沉身擋架,步伐微亂,吳征掌影 陡然消失無蹤右腳橫掃踢倒俞化杰,順勢拿住他脖頸,一記耳光狠狠抽在他臉頰, 半邊面龐登時豬頭般腫了起來。 DI阯ⅤⅤⅤ.с○Μ vvv.с○Μ 「住手!」三名隨從見主人失了手大驚失色,大聲呼喝欲救。 吳征回頭冷電般的目光一掃,手上加力,俞化杰眼珠暴突,喉結被捏的咯咯 直響。三名隨從投鼠忌器,嚇得不敢再動。吳征盯著三人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又 是一記肘錘打在俞化杰面門,直打得鼻血長流。 「我家俞大人是朝廷命官,被你當眾無故毆打,可知已犯了大罪?」動手解 救是沒那本事,只得嚇唬喝阻了。 「砰!」吳征一拳打在俞化杰左眼眶上,瞬轉青黑的眼角立刻變成了只剛出 鍋的饅頭:「你們再讓我聽見一口喘氣聲,老子就打爆他眼珠子!」 話音剛落,「砰」地一聲,吳征又是一拳落在俞化杰右眼眶上:「老子準許 你喘氣了嗎?」 俞化杰自知容貌已毀,那些青一塊紫一塊的疤痕短時間內難以愈合,又受制 于人,撕裂的劇痛也只得生生憋在喉嚨里,哽得「喝喝」連聲。 吳征照著俞化杰腹部又是一拳,他下手又陰又狠,專找痛感十足又傷不了筋 骨的所在下手,至于放話不準吭聲否則打爆眼珠子……這不沒說你不吭聲我就不 打你了嘛…… 俞化杰生生吃了幾下重拳,喉間強壓的呼痛聲可見苦楚極大。他倒也硬氣, 死死憋著不求饒也不呼痛,可吳征下手絕不容情,拳拳到rou,熬得甚是艱難。吳 征也不說話,兩邊就這么沉默著一個暴打,一個苦挨,只剩下一記記的重拳聲。 「住手!」 「他娘的誰還敢歪嘴!」吳征打得正開心興致陡然被打斷,惡從膽邊生,朝 著俞化杰臉頰就是一拳,直接將嘴角打裂,至于那喝止聲尖尖細細,如公鴨嗓子 般難聽也顧不得了。 待得一拳下去打出了胸中怨氣,吳征才回頭輕蔑一看,嚇得打了個激靈支支 吾吾道:「屠……屠大人!」 中常侍屠沖手持圣旨剛趕到北城府衙,見吳征正在行兇。他武功精湛眼神犀 利,自然認得出俞化杰??梢运纳矸菀锨皠邮植鸾忸H為掉價,自然是出聲喝 止。不想還換來吳征一句粗口,登時臉頰邊上薄皮都抽了起來。 吳征一看惹了禍,情急之中一躍來到屠沖身邊哭喪著臉道:「屠大人,他們 四個打我一個!可把下官打的慘!」 見吳征迅捷無倫地扯開官袍,露出身上不定睛凝神根本看不出來的些許微青。 屠沖眼角跳著扯了扯嘴低聲道:「胡鬧!」 看了眼正被隨從扶起,滿面青腫認不出原型的俞化杰,屠沖舉起圣旨道: 「本官奉圣上旨意查問要事,吳大人,這就借用你的公堂!余人速速退下,非得 傳召不得進入北城府衙!」 吳征昂首挺胸,先向錯愕的朱植等百姓點了點頭示意無妨,又冷笑著看著俞 化杰一行無可奈何地灰溜溜離去,心中暗道:好險!信息不對等決定一切!若是 這個世界也有手機,今日的事情可就辦不成了! 「你呀!」屠沖面色古怪地伸指點了點吳征,也不知是怪罪他膽大包天肆意 妄為,還是替秦皇松了口氣,道:「罷了罷了,閑事休提,你隨本官來!」 ……………………………………………………………………………………… ……………………… 吳征向屠沖交代了前前后后,張六橋,瞿羽湘,甚至戴志杰,楊宜知等人都 被一一喚入后堂詢問了個明明白白,一行人又隨著屠沖回到皇宮,被安置在偏殿 等候。 這一等便是月上中天,才見屠沖返回。以他精深的武功,渾濁的眼珠也布滿 了血絲,想來也把秦皇給累了個夠嗆! 「你們先回罷!明日午時來皇城外聽旨?!?/br> 簡單的一句話打發(fā)吳征等走人,可人人皆知好事臨頭。明日宣旨,圣上心里 定是已有了大體的決斷,只待完善細節(jié)而已。 皇城外早有祝雅瞳的馬車在等候,吳征一屁股坐上舒適柔軟的墊子大大伸了 個懶腰:「累死了累死了!」 「咦?這就累了?不忙,還有件事情要處理呢!」祝雅瞳憋著笑,玩味的目 光不住在吳征與陸菲嫣臉上打量。 「還有?」吳征早間隨破虜軍征剿賊黨,又忙碌了好半天,實在提不起精神 來。聞言雖覺差異仍是懶懶散散,一副明日再說的樣子。 「恩!事情還不小,回了府自然知道。」 待得回了吳府被祝雅瞳領進一處空著的小院,吳征腦門里轟地一聲大響,睡 意全無,露出個難看的意外笑臉道:「盼兒?你怎么來了?」他不敢回頭去看陸 菲嫣,想來也知她現下怕是尷尬得只想望風而逃。 「大師兄!」顧盼又驚又喜地發(fā)足奔來,只是礙于娘親與外人在場不好太過 親昵。念及今日的驚險與所受的委屈,又見吳征滿面疲憊,一身火灰,眼圈兒都 紅了:「我想娘親和你,就來找你!咦,大師兄不知道我來了?」 「不知道啊!」吳征哭喪著臉暗道完蛋,事情鬧大發(fā)了:「怎地門派里也沒 人知會一聲?不對,盼兒,你……你莫不是偷偷跑下山來的?」 「額……」顧盼一時語塞,可再見青梅竹馬大師兄的喜悅之情早蓋過了一切, 抿著一對豐軟香唇,烏溜溜的大眼睛左顧右盼,賊兮兮地,不知是暗自得意還是 正在乞憐。 祝雅瞳忍俊不禁拉著陸菲嫣的手道:「若不是恰巧被我撞上了,只怕要被賊 黨拿去身陷囹圄了!meimei的女兒膽子好生不小,嘻嘻,你們昆侖的弟子都是這么 一副包天的膽量么?」 DI阯ⅤⅤⅤ.с○Μ vvv.с○Μ 「什么?」不單是吳征與陸菲嫣,顧盼也此刻才得知實情,個個又驚又嚇! 「盼兒過來!」陸菲嫣盡可能沉下臉。她著實被顧盼的膽大妄為嚇得壞了, 可女兒因何下山心知肚明,更眼見她望向吳征的驚喜與歡樂,一時百味雜陳,不 知要說什么才好! 「娘……」顧盼縮著肩膀連連晃動。幼時每每犯了錯誤便是這般撒嬌,娘親 自然會心軟不少,往往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被關在院子里一日,又聽祝雅 瞳所言的嚴重后果,她也知這一回怕是不好收場??杉热粊砹藚歉?,說什么也是 不肯再回昆侖山的。 「你……」陸菲嫣喉頭發(fā)干,竟哽咽著說不出話。 局面太過尷尬,祝雅瞳袖手旁觀自然覺得有趣,可也深知三人之間復雜的隱 秘,笑著打圓場道:「好啦!人都來了,難得母女倆歡聚,好好回去睡一覺,有 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復又指著吳征道:「休息夠了好好想點好主意,莫要昆侖 山上來把人給要了回去。嘻嘻,小丫頭我也挺喜歡的!」 ……………………………………………………………………………………… ……………………… 「夫君,今日之事可算是順利過了?」夜色已深,林瑞晨卻無睡意,直等到 胡浩回府時見他滿面春風才松了口氣,連心情也一道舒緩歡快起來。 接過愛妻遞上噴香溫熱的面巾抹了把臉,酸疼的肩膀被不輕不重地按揉,胡 浩愜意道:「很好!算得上圓滿!」 「征兒這一次不會有什么大過罷?」自家人心疼自家人,林瑞晨知曉一切俱 在胡浩的掌控之中,結局與此前的一切計劃偏差大不到哪兒去。唯一的變數便是 此前漏算的吳征了。 「功勞大,過也不小,原本不好說。不過這一回幫圣上徹底解決了個大難題, 出不了大事?!购菩σ饕鞯溃@一次的漏算讓所有人都忽略了,即使胡浩,祝 雅瞳也沒能事先安排。胡浩臨場應變與吳征的機智倒有天衣無縫之感,也讓侍中 大人十分得意。 「又簡在帝心了?」得到肯定的答復,林瑞晨心頭一塊大石落了地,臉上露 出極具風韻的微笑。 「是??!為夫當時可是忐忑不安,怕他看不懂傳出信息的深意,更怕他年輕 氣盛吃不得虧?,F在看來,你們昆侖當真培養(yǎng)出一個好弟子!」胡浩連連點頭豎 了個大拇指,還是回毫不掩飾地盛贊吳征。 「他一貫都很不錯。今日在馬車里堪稱當機立斷,想好了對策片刻猶豫都無, 我都不得不有些佩服了?!沽秩鸪恳嗍谴筚?,話鋒一轉又道:「只是這一回誰都 得了好處,只苦了他一人,倒是有些不公平。」 「呵呵!你呀,咱們都老夫老妻了還繞著彎兒?不必擔心他,這孩子的成就 不可限量!」胡浩起身拉著愛妻的手來到院井,望著繁星點點的天空道:「著眼 全局,將自身利益置于其后,世間能人不少久了都能轉過彎來,也能明白他一片 苦心。需知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利益二字放到誰頭上都是極 難過去的一關。升官發(fā)財近在眼前,能隨手拋棄者少之又少,何況一個初出茅廬 的少年郎?」 胡浩頓了一頓,指著院中的梧桐樹道:「這顆梧桐樹是為夫親手栽下的,寓 意鳳棲梧桐,盼能養(yǎng)大了引來金鳳凰!為夫多年來的心愿至今也算小有成就,不 少文人雅士,精干能人都投靠了府里。可若是為夫二十歲時怕是難如征兒一般當 機立斷。他府里沒有栽梧桐,可這顆梧桐樹已立在人心里,今后有的是鳳凰飛來, 怕是停滿了都不奇怪。征兒這筆生意做得一點也不虧!」 「夫君把他捧上了天去,可莫要捧殺了他。」兩邊都是最親近之人,林瑞晨 自也心花怒放。 「我不會看錯人,那小子鬼精鬼靈的,想捧殺他?這種人怕是還在娘胎里沒 生出來!」胡浩哈哈大笑道:「對了,你那三師妹在他府里可還安好?聽說傷勢 盡去武功大進了!」 「我也不清楚,看來是不錯。比之在昆侖山上愁眉不展像是換了個人兒一樣, 只是,有些奇怪……」林瑞晨沉吟道:「算了算了往后再說,夫君累了,還是早 些歇下吧。」 「不睡!」胡浩拉住愛妻,目中閃著曖昧的光芒道:「老夫少妻,這些年卻 是苦了你。今日心情大佳,我也當盡一盡為夫之責?!?/br> 林瑞晨心中一蕩,羞紅滿面。她并非不喜夫妻歡好,只是胡浩年事已高又是 一介文人,向來房事稀少。兩人恩愛甚篤雖有遺憾倒也不影響夫妻之情。只是胡 浩今日主動提起,倒是意外之喜:「夫君既有興致,妾身自當全力服侍!」 「甚好!」胡浩哈哈大笑,一把摟住愛妻豐滿有致的身軀向臥房行去…… ……………………………………………………………………………………… ………………………………………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暗香零落賊黨殆害世間,為害百姓,大秦國治下不 可容!今朕得眾卿奮力剿滅賊黨,心甚慰!特加封韓鐵甲為鎮(zhèn)北將軍,刻日引軍 五萬兵發(fā)涼州駐扎!加封韓鐵衣為征東將軍,刻日引軍四萬兵發(fā)江州駐扎!加封 韓鐵雁為京都守備,刻日上任,欽此!」 原車騎大將軍韓克軍雖已告老還鄉(xiāng),軍權卻被均分給兩個兒子,背負污名的 女兒韓鐵雁也終于累功晉升,接替文毅坐上了京都守備的重權之位。一切幾乎如 胡浩籌備時所料! 吳征正心下犯著嘀咕,不可能我連提都不提,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吧?念頭 剛起,屠沖又展開第二卷圣旨,尖細的聲音念道:「吳征接旨!卿吳征討賊任勞 任怨,身先士卒,有大功!然年少輕狂,當眾毆打朝廷命官,且缺勤公務多日, 有違大秦吏部律令!朕法外開恩,功勞不舉,過則輕究,吳征仍為北城令一職, 罰俸一年以償吏部員外郎俞化杰,欽此!」 我……次奧?。钦骺嘀樈舆^圣旨,腹誹連天:「哪怕降我一兩級也成啊, 罰什么俸祿,我特么都快窮死了……」送走了屠沖,吳征回頭望向楊宜知的眼神 大為不善,就差提刀上去抵住大漢咽喉喊道:「搶劫!把錢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