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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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子裘笑了笑,決定再出手幫她一把:“陛下,前方高處有一座亭子,娘娘既然不愿入屋,不如去那邊小坐吧。” …… 黑夜中山風(fēng)徐徐。 顏鳶拽著裙擺,低頭跟在楚凌沉的身后。 其實今日今時的局面,她并非沒有心理準(zhǔn)備。早在為邱遇療傷露餡之后,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會與楚凌沉坦誠布公地談一次,告知他自己的立場。 但她也不想去主動找他。 這個狗東西生性多疑,她若主動找,他絕對會生出多余的疑心,只有當(dāng)他自己做那個獵人之時,他才能勉強(qiáng)地給出一點點信任。 所以她一直在等一個機(jī)會。 她順勢推了宋莞爾的小船,算計好了今夜要撞破楚凌沉的秘密,算計好了讓自己順理成章地成為他籠子里的獵物,然后借機(jī)和他坦白,最終握手言和,達(dá)成往后的相處契約。 本以為楚凌沉的秘密,無非是與哪個權(quán)臣密謀,或是與宋莞爾鴛鴦戲水,甚至于他在溫泉小屋里豢養(yǎng)了什么伶人男寵,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卻沒有想到…… 顏鳶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小屋。 夜色中,小屋窗口散發(fā)出隱隱約約的光亮,它的前后都被人牢牢把守。顏鳶不知道那些人是守著什么財物還是守著屋子,但是有一點是她是可以肯定的: 小屋里一定有正在腐化的尸體。 此處溫度不低,但尸身想要腐化到散發(fā)臭味,最起碼也得花上三四天的時間,而楚凌沉明明是今天才到的御庭山的。 所以人不可能是他殺的。 尸體應(yīng)該是前幾日就死在了小屋里,或者干脆就是從別處運來的。 可他半夜三更,來皇陵看誰的尸體? 總不能是把皇陵掘了吧? 顏鳶被自己的想法震撼到了,沒有注意到小亭已經(jīng)近在眼前。她傻乎乎跟著楚凌沉走進(jìn)了亭子里,風(fēng)一吹,整個人才恍恍惚惚回過神來。 小亭中有一頂石桌,石桌上放著一套茶盞。 “坐?!背璩凛p聲道。 顏鳶遲疑地落了座。 她低著頭,余光中看見小亭的邊緣點著四盞紅綢的燈籠,燈籠隨風(fēng)而動,那些光暈在亭子里綽約,明明暗暗映襯著楚凌沉的臉。 成為獵物的計劃好像成功了。 又好像沒有。 顏鳶把心一橫,直接開口問他:“陛下想聊什么?” 楚凌沉低眉不語,他伸出指尖挑起茶壺,為顏鳶面前的茶盞斟上了一杯熱茶。 晦暗的光芒中,茶杯上裊裊升起白色的霧氣。 顏鳶愣了愣,猶豫片刻,還是捧起了茶杯抱在手心。 她實在是有些冷了,雙腳已經(jīng)冰涼,此時一杯熱茶,可以說是雪中送的炭,但是她還是有些不敢喝。 楚凌沉輕道:“聊一聊,皇后此刻在想什么?!?/br> 顏鳶盯著手里熱氣騰騰的茶杯,老實道:“在想這杯茶里有沒有毒藥。” 畢竟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想殺她了。 之前許多次都是千鈞一發(fā),她都是摸了摸閻王爺?shù)暮硬盘映鰜淼?,今天要是被這一杯熱茶給毒死了,可就真是太冤枉了。 大約是沒有預(yù)料到她講這樣的實話,楚凌沉微微怔了怔,才輕聲道:“沒有毒,今夜不殺你?!?/br> 顏鳶軟軟應(yīng)了一聲:“哦。” 然后她舉起手中的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她發(fā)現(xiàn)茶水的溫度正好,于是仰起頭,毫不猶豫地噸噸噸,把熱乎乎的茶水倒進(jìn)了喉嚨。 楚凌沉緩緩道:“孤騙你的,其實有劇毒?!?/br> 顏鳶:“……” 顏鳶面無表情,又為自己斟了一杯茶,低下頭就是一頓噸噸噸。 楚凌沉勾了勾嘴角:“怎么,皇后如此確定孤不會在茶中下毒么?” 顏鳶搖搖頭:“不確定。” 楚凌沉道:“那為何?” 顏鳶沉默了一會兒,才認(rèn)真道:“因為陛下如果想要殺臣妾,臣妾即便不喝這杯茶,也不可能找到別的活路?!?/br> “既然如此,何必入宮?” “因為想活下去?!?/br> “區(qū)區(qū)天漏草,顏侯若是想要,何須你親自入宮。” “可我還是不放心?!?/br> 黑夜中,顏鳶輕聲道。 她知道自己這話并沒有多少說服力。 爹爹與太后的合謀是各取所需,爹爹蔭蔽,太后要專政。而她是定北侯的獨女,他們的結(jié)盟原本大可不必她親自入宮,去做這利益紛爭的代價。 若說沒有別的目的,怎么可能呢? 可她今夜卻必須取信于他。 顏鳶輕輕擱下茶杯,直視楚凌沉的眼睛:“陛下怕疼嗎?” 楚凌沉不置可否,只是盯著她,目光森森。 顏鳶也并不是真心想要他的回答,她低頭看著茶杯里倒影的小顏鳶,輕聲開了口: “我其實,不太怕疼的。” “我小時候調(diào)皮,總是磕磕碰碰,從來也不覺得疼?!?/br> “但我每次哭,爹爹都會允我一個心愿,所以我舉凡磕磕碰碰,都是能哭多慘哭多慘?!?/br> “后來心愿越來越多,爹爹便要求我把愿望寫下來,我便時常一邊哭,一邊磨墨奮筆疾書?!?/br> 她習(xí)慣性喊疼的毛病,大概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彼時她還年幼,不知爹爹這手寫心愿單的要求背后深意,只要每每身上有丁點不舒服,就會照著爹爹要求寫完心愿單,然后哭哭啼啼地再去找他兌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