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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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犯困,一切都很舒適。 …… 同時的乾政宮內(nèi),宮女輕手輕腳地點燃一盞熏香。 寢宮內(nèi)沒有開窗,一只雪白的兔子安靜地躲在角落里啃食著書卷。 昏暗的房間里籠罩著淡淡的酒氣,晏國的皇帝楚凌沉正閉著眼睛躺在窗下的一張軟榻上。聽見聲響,他才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陛下醒了?” 溫存的聲音悠悠響起。 他身后的美人發(fā)絲如墨,纖纖玉指從肩膀游走到了他的太陽xue,聲音輕緩柔和:“陛下,皇后娘娘還在宮外等著,陛下真的不去見一見么?” 然而床榻上的那人卻熟視無睹,甚至又闔上了眼睛。 美人俯下身,在他耳畔輕道:“外面風(fēng)大,臣妾聽聞皇后素來體弱,等久了怕是要染風(fēng)寒。” 她像是一只柔弱無骨的貓兒,俯身在他的肩膀上,小心地觀察著眼前的君主的臉色。 昨天是新后入宮的日子,皇帝本該在皇后宮中洞房花燭,她心有不甘,便謊稱身子不適差人到乾政殿去透了透口風(fēng),沒想到皇帝真的會擺駕她的碧熙宮,就這樣把新皇后晾在寢宮里一整夜。 她心中自是歡喜,但是也可以想到今天前朝定然是云波詭譎,暗潮洶涌。 這樣的盛寵,如同刀尖上的蜜糖。 她既不想徹底開罪了太后,也不想在史官的筆下落得個擾亂后宮的罪責(zé),更想在楚凌沉面前留下一個不爭的好印象,于是走到了榻前,屈膝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陛下待臣妾情深,是臣妾的福分。” 她走到君主的面前,跪下身,附身到他的膝蓋上,抬頭看著他柔聲勸慰: “但若陛下為臣妾損了與太后的情誼,便是臣妾的罪過了?!?/br> 楚凌沉總算是睜開了眼睛,不過短短的片刻,他眼底的朦朧醉意已經(jīng)消散了,只有淡淡的譏諷之色沉淀在眼底,似笑非笑地看著美人。 他道:“怎么,如今連你也要說這些虛偽的陳詞濫調(diào)?” 美人神態(tài)一僵,緊張得手心冒出了細碎的汗珠:“……臣妾不敢?!?/br> 她當(dāng)然知道,這門姻親是太后硬許給皇帝的,并非是一個母親希望兒子能夠成家立業(yè)早日綿延子嗣,而是為了獲得定北侯的助力,好讓確保她扶持的勢力能夠在前朝能夠穩(wěn)如泰山,好讓她能夠延續(xù)當(dāng)年垂簾聽政時的榮光。 他們不是母子,是政敵。 原本還能維持表面的母子情誼,但昨夜皇帝夜宿碧熙宮,已然是捅破了最后一層窗戶紙。 這本也不是她擔(dān)憂的。 她仰起頭,伸出指尖輕輕觸碰皇帝的眉頭:“可是皇后娘娘畢竟是定北侯之女。” 定北侯顏宙雖然早些年已經(jīng)卸了兵權(quán),但是朝中將領(lǐng)有一半曾經(jīng)是他麾下,他若有二心,朝中必將永無寧日,這也是太后選擇與他當(dāng)盟友的原因。 聽聞這顏小姐是定北侯的獨女,向來是顏侯的掌上明珠。昨夜過后,只怕顏侯不會坐視不管,平白讓自己的女兒受了這等的委屈,他在朝中勢必會有所舉動,處處針對她在朝中當(dāng)差的族人們。 這怕也是太后期待看到的。 美人悠悠嘆了口氣。 楚凌沉的呼吸頓了頓,目光落在美人的身上若有所思。 他道:“孤記得你半年前調(diào)任到京城城防軍當(dāng)差的族兄,曾在邊關(guān)做了多年的校尉?” 美人回道:“是?!?/br> 楚凌沉淡道:“半年了,官位也差不多動一動了?!?/br> 這便夠了。 美人眉目低垂,眼角眉梢揚起了淡淡的笑意。 “臣妾替兄長多謝陛下恩賞?!?/br> 美人站起身來,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她離得不遠也不近,只確保自己身上的香粉能夠剛剛有一絲絲落入皇帝的鼻息里,讓溫存的氣息緩緩縈繞,白皙的手順著皇帝的衣襟慢慢滑動,落到了皇帝的脖頸上輕柔細捏。 今日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她已經(jīng)不需要再開口。 只是人啊,總難免有些惡劣的小心思。 “臣妾聽聞皇后生得傾國傾城,且年少時便對陛下一見傾心,戀慕數(shù)年,相思不得解,”她俯下身,在皇帝的耳畔輕道,“陛下真的不想見見她么?” 楚凌沉早已經(jīng)又閉上了眼睛。 過了許久,寂靜的殿上才響起一個冷淡的聲音:“不見。” …… 第11章 問診 乾政殿外,顏鳶已經(jīng)等候了許久。 她本來昏昏沉沉有些困意,忽然間一陣晚風(fēng)吹起了地上的落葉,吹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這才發(fā)現(xiàn)太陽已經(jīng)快要下山了,天氣早已經(jīng)不知不覺轉(zhuǎn)冷了許多。 “小姐!”小魚慌忙上前攙扶,“要不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再等一等?!鳖侙S擺擺手。 “可是天已經(jīng)轉(zhuǎn)涼了?!毙◆~愁眉苦臉,“你受不得冷……” 顏鳶搓了搓手指,往手心哈了一口熱氣,瞇著眼睛抬頭望向天空。 此時此刻,太陽已經(jīng)西斜,最后一抹余暉懸掛在乾政殿的屋頂上,遠處的黑夜已經(jīng)慢慢地朝皇宮的方向傾軋而來,眼看著天色已經(jīng)就要變黑了。 小魚氣得紅了眼睛,抓過顏鳶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想用自己的溫度給他暖一暖:“小姐,陛下擺明著不愿意見咱們,您又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