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走出室外，康向著提姆伸出了手。

    “來吧，我?guī)氵^去?！?/br>
    提姆猶豫了一下。

    “……我可以叫一輛車的。”

    康哼哼了一聲。

    “那哪有我方便？”

    他不由分說地握住了提姆的手。

    康已經(jīng)摘掉了手套。

    或許是哥譚的冬日太冷了，提姆的手心有些涼，他握緊了些。

    ttk從他身上蔓延出來，籠罩在他們兩個的身上，他牽著提姆飛了起來。

    ……很奇妙的體驗(yàn)。

    提姆略微睜大了眼睛，那雙明媚的藍(lán)色雙眸中透著一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幾乎每一天的夜晚，羅賓都拽著勾繩在哥譚的上空飛躍。

    他從直升機(jī)上毫無保護(hù)地跳下來過；無數(shù)次從高樓之上一躍而下；他也曾多次被會飛的超能力者拎著飛行，他熟悉高空，熟悉飛翔的感覺。

    飛翔的格雷森將他在空中無與倫比的輕盈傳遞給了他的繼任者。

    羅賓鳥生而屬于天空。

    被康牽著飛行的感覺很奇妙，仿佛游魚飄浮在水中。

    ttk包裹牽引著他，像是海中的浮力讓他向上飄去。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屬于康的能力，觸控心靈遙感（tactile telekinesis, ttk），一個基于康自身氪星生物力場的能力，和超人所擁有的能力表現(xiàn)形式不太一樣，康一切的能力使用都是ttk的衍生和應(yīng)用方式。

    哥譚高中的cao場上有人看到了空中飄浮的人，提姆聽到了幾聲驚呼。

    但是在這個距離之下，再深入的竊竊私語他就聽不見了。

    在ttk的包裹之中飄浮……很奇妙。

    提姆不討厭這樣的感覺，但他決定從這樣的狀態(tài)掙脫出來——在ttk的包裹下，他的主觀能動性下降了，反應(yīng)速度也因?yàn)樯锪龅母深A(yù)而下降。

    具有防御能力的生物力場或許對于普通人來說非常安全，但是對于經(jīng)過蝙蝠俠訓(xùn)練的羅賓來說這并不合適。

    他不能在這樣的狀態(tài)做到第一時間反應(yīng)所有的突發(fā)狀況。

    所以提姆拽了一下他和康交握的那只手，順著力道向康的方向飄去。

    “嗯？”

    康不明所以，歪了歪頭，將他拉過來。

    提姆一只手勾住了康的脖子，將自己的身體貼到了他身上。

    “這樣安全一點(diǎn)。”

    康懂了他的意思。

    在ttk的包裹之中確實(shí)是可能會讓人感到有些束手束腳，他自己不會這樣只是因?yàn)閠tk全然由他cao縱，指使如臂之下并沒有那樣的困擾。

    先前是考慮了或許提姆并不想在學(xué)校的其他人面前做出什么舉動，畢竟……康能夠聽到校園里那些充滿著惡意的話語。

    那既然提姆并不在意他也就不在意了。

    康一手?jǐn)堊×颂崮返难?，加速飛起，掠過哥譚的上空。

    提姆不是第一次以這樣的視角去看哥譚的景色。

    他曾拽住了罪犯想要逃離的步伐，被吊在直升機(jī)上升空，也曾由臨時隊(duì)友搭載飛行與空中，更經(jīng)常的是坐著蝙蝠飛機(jī)的后座，透過玻璃窗凝視著腳下的哥譚，從蛛絲馬跡之中迅速地分析出當(dāng)前需要的信息。

    但是他第一次在空中感覺到溫暖。

    高空中凌冽的風(fēng)只是輕柔地掠過，克隆小超人的體溫哪怕在哥譚的冬日都散發(fā)著不容置疑的溫度。

    他是……怎么就答應(yīng)了康的邀請來著？

    提姆在空中幾乎雙眼放空地想。

    他今天早上才和史蒂芬妮提過他那一套“提姆·德雷克不應(yīng)該靠近羅賓的隊(duì)友”的理論。

    史蒂芬妮不在哥譚高中就讀，但是那么大陣仗史蒂芬妮一定會知道。

    他自認(rèn)八歲之后就沒有再干過所謂頭腦一熱就上的事情了。

    所有一切的行為都是經(jīng)過了周密的計(jì)劃，再加上后來蝙蝠俠的熏陶，他每一件事情的方案都能從a排到z。

    好的。

    提姆想到。

    我需要一套新的方案。

    康在距離哥譚冬日集市還有一段距離的巷子口落下。

    從這個地方看去，還能看到為了圣誕冬日集市搭建起來的摩天輪。

    掛著彩燈閃著絢爛光芒的摩天輪就在不遠(yuǎn)處，高出了哥譚那些古舊建筑一大截，在越發(fā)昏暗的夜幕之中散發(fā)著節(jié)日喜悅的光。

    “走吧！”

    康有些興奮地超前走去。

    他剛剛就想下去逛逛了，那個集市看上去分外熱鬧。

    提姆也很久沒有見到這樣充滿快樂氣氛的哥譚了——小丑的笑氣可不算快樂氣氛。

    沒有搶劫案；沒有恐懼毒氣；沒有藏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炸彈威脅；沒有什么人被綁架掛在化學(xué)廢料頂上隨時可能掉下去，所有在這里的人們似乎都在快樂地享受這樣的氛圍，愉快地迎接冬日假期的到來，遙望著不遠(yuǎn)即將來臨的圣誕節(jié)。

    這一處的圣誕冬日集市會持續(xù)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圣誕節(jié)前后。

    安保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作為贊助商和組織者的韋恩集團(tuán)為這件事情至少出了三位數(shù)的方案。

    這所有的一切提姆都是過目過的。

    他親手在最終版本的方案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但是他卻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這里。

    活動似乎舉行得很好。好像人們都暫時地忘卻了哥譚混亂而危險的地下世界，行走在著熱鬧的光之海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