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掌門的笑臉面具笑得相當燦爛,語調柔和:你的野心也不小,只是腦子里有水。 玉羅剎冷哼一聲:有何不可?羅剎教是我一手建立的,如何處置安排是我的事。 可棋子不一定會聽從你的安排,不是嗎?掌門笑著說道。 西門吹癡迷劍道,并無繼承羅剎教的意思,玉羅剎從數年前便開始為此憂慮,畢竟這與他的計劃不符,如今被步早點出這個事實,玉羅剎沉默不語,眼中有風雪醞釀。 他真的很好奇,咸魚派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你的棋子倒是都聽話得很。玉羅剎未露怒容,反而微笑著望向一旁始終沉默的少年,是不是,烏渡? 他這么說就錯了,因為烏渡是個超級師父控,十分聽話,給出回應:是的。 玉羅剎一噎。 掌門大人伸手摸摸烏渡的頭,歪頭看向玉羅剎,悠悠道:你分明是有求于我,怎么像來討債似的? 言下之意即是,求人要有求人的態(tài)度。 玉羅剎在心中低嘆,咸魚派掌門實在很會羞辱人。 他冷冷道:我不會對你低頭的。 掌門笑道:所以你先前打的主意告吹也無妨嗎? 玉羅剎道:我身為一教之主,你是一派掌門,理應能理解我的感受。 掌門哼哼一笑:在一年以前,我的門派中只有三人一狗,同你的羅剎教的差距可遠了去了。 玉羅剎的沉默震耳欲聾。 第 152 章 掌門大人 |晉江文學城獨發(fā)| * 咸魚派掌門實在不是個好說話的人,玉羅剎以往是刁難人的一方,萬萬不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被如此暗諷為難。 玉羅剎的心很累,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想要知道掌門的真面目。 旺財微微歪著腦袋,玉羅剎低頭看一眼,小狗披著月光,毛發(fā)光滑,眼神明亮,鼻頭濕潤。 烏渡也在望著他,烏黑明亮的眼睛中倒映出他的影子。 一路以來,玉羅剎一直在暗中觀察,他沉默,他安靜,像個影子一樣,將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里。 旺財是咸魚派的吉祥物,與三名弟子一同長大,與掌門的關系很好。 玉羅剎緩緩道:當初你對我可不是這種態(tài)度,收留你,帶你走,難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有哪里得罪你了么? 零碎的枝影落在笑臉面具上,將白色的面具劃得七零八亂,本就古怪的笑臉面具變得更加詭異,更有一種陰森莫測之感。 你騙我騙得好苦。玉羅剎嘆息,你說是不是,步早,步公子? 旺財快樂地搖了搖尾巴:汪嗚? 在玉羅剎眼里,這就是答案。 掌門鼓起掌來,清脆的拍掌聲在夜色中過分響亮,修長且骨節(jié)分明的手在月下如白玉一般。 你終于發(fā)現了。 掌門伸手將面具向上移,雙目如星,笑容明朗。 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發(fā)現呢。 聲音變得更為清晰,明朗輕快,在這寂寥的夜色中宛如汩汩清泉。 玉羅剎毫不意外,目光陰沉,猜想得到印證,不怒反笑:步掌門,你真是頗有閑情逸致,竟有閑心假稱旅人,去我那兒做一個廚子。 事到如今,玉羅剎不會將他和步早的初遇當作偶然。 畢竟教主大人你收留我避雨,我可不是什么不講理的人。步早坦然地說,笑容燦爛。 烏渡沒有參與到掌門和教主的對話之中,他微微側著頭,望向遠處的樹蔭。 冷血捕頭站在那里,眉頭緊皺,他看見了咸魚派掌門摘下面具,卻看不清對方被枝影遮蔽的面容。這也是步早精心計算后的結果,他并不想讓冷血捕頭打斷自己和教主大人的談話。 但烏渡的面孔看得一清一楚,冷血在樹蔭下和烏渡遙遙相望,眼神微閃,知道自己被發(fā)現了蹤跡,卻不打算離開。 他真的很想知道咸魚派掌門的身份。 掌門朝那邊瞥了一眼,嘴角微勾,冷血身形一滯,便看到掌門再度戴上了面具。 玉羅剎沒有扭頭,他大致能猜到身后站著誰,比起身后的人,眼前的人更令他在意。 在將路人步早與咸魚派掌門聯(lián)系在一起之前,玉羅剎對步早的印象是十分普通,但普通中又有著令人無法忽視的特點。 即使有著糟糕的經歷,但依舊開朗,輕快,周身洋溢著歡快的氛圍。 是相當少見的人物。 現在想來,那些經歷恐怕也是編造的。 教主大人,有話明日再說,我和烏渡有事要做,沒時間陪你聊天了。步早向他道別。 嗷嗚嗷嗚! 旺財的道別更加熱情。 玉教主,再見,晚安。烏渡相當禮貌,語氣溫和,臨走前還不忘向遠處樹蔭下的冷血揮揮手。 師徒一人與吉祥物離開,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森林里。 玉羅剎看了片刻,轉身,走向站在樹蔭下的冷血。 冷血問道:你看見了他的臉,是你認識的人么? 玉羅剎聞言有些意外,轉頭看了看他方才與步早對話的地方,意識到冷血的角度是看不清步早的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