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宮九不無遺憾地想道,沒有拿狗繩。 曉輕舟和旺財溜溜達達走遠了,宮九就被這么丟下,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也緊跟著離開。 別跟著我。 沒有跟著你。 汪汪!! 二人一狗默默向前,前方出現(xiàn)一個分叉路口,而原本行在左側(cè)的曉輕舟忽然抱起旺財朝右側(cè)走去。 宮九停住腳步,曉輕舟朝他笑了笑,我想走這個方向,你隨便吧。 曉輕舟向林影深處走去,宮九望著他的背影,腳步一轉(zhuǎn),向另一個岔路口走去。 沒走多遠,迎面撞見戴著半邊銀面具的年輕人,雙方狹路相逢。 宮九腳步一頓,重溟卻已經(jīng)撲了上來,手中長棍一揮,當頭砸下,宮九側(cè)身躲過,長棍橫向又是一劈,每一棍都朝著宮九臉上的面具。 師兄!住手! 身后傳來一聲叫喊,重溟的手頓了一下。 宮九很清晰地聽到重溟嘖了一聲,眉頭緊皺,陰沉地看了眼宮九,手里的長棍重重落地,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傳出老遠。 烏渡等人趕來時重溟正很不耐煩地拿著木棍在地上畫圈,戴著面具的白衣人則默默地盯著地上的圈。 牛rou湯略帶焦急地望向?qū)m九,她原本不知道宮九被要求戴上面具的事,剛剛猜出來。 王憐花來回打量兩人,慢吞吞地道:我見到的咸魚掌門就是這個人。 重溟冷聲道:這家伙才不是掌門,畫虎不成反類犬,假貨一個。 聽了重溟這話,宮九不為所動,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裝出這幅模樣的? 步早確實是會這么做的人,宮九也被他蒙騙過,此時這么說十分合理。 宮九意識到自己會順著步早的行為琢磨他的想法,心中不由嘆息。 陸小鳳還是想知道最關(guān)鍵的事情,問:步早究竟是生是死? 死了。宮九道。 你說謊。 烏渡斬釘截鐵地說,身形一晃,人已至宮九身前,抬手便要去摘他面具,被宮九一把攥住手腕。 雙方互相使勁,僵持不下。 宮九第一次見到烏渡時他戴著面罩在喂狗,這次再見烏渡,沒戴面罩,娃娃臉稚嫩得讓宮九以為自己見到了個小少年。 還是個比他高半個頭的小少年。 對視一瞬,烏渡另一只手伸向?qū)m九的面具。 宮九沒有阻止,面具被揭下,露出一張沒什么表情的面容。 只有王憐花認得他,是那日帶走步早的九公子,一時之間對步早的真正身份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重溟揚手扔掉木棍,大概是故意的,木棍落地前還敲在宮九腿上。 烏渡正捧著面具發(fā)呆似的樣子,見此呆了呆,向?qū)m九道歉:抱歉,師兄心情不好。能請你告訴我,是誰把面具給你的嗎? 宮九道:你覺得我會說么? 在重溟不耐煩地開口之前,王憐花先一步開口了:讓你戴上面具的人肯定有別的吩咐,接下來我們該去做什么? 宮九理了理衣袖:找到咸魚派掌門。我沒有什么要說的,不要妄想從我這里得到消息。牛rou湯,過來。 牛rou湯感動地跑到他身邊,惡狠狠地威脅其余人:你們趕緊把那討人厭的家伙找到帶走,一輩子都別來島上了。 宮九嘆息一聲。 這座島已經(jīng)不會回到原來的樣子了,步早顯然打算將小島據(jù)為己有。 重溟道:笨蛋。 牛rou湯:你說什么! 重溟:趁早想想自己的退路,掌門可不是什么大方又慈悲的好人。 牛rou湯這時才后知后覺。 宮九瞥了眼重溟,微笑:你有心了。 雙方?jīng)]再起爭斗,宮九帶著牛rou湯離開,沒人阻攔,走出一段距離之后,身后傳來對話聲。 他們究竟是什么人? 烏渡的前雇主。 沒有聽見重溟的聲音,宮九不由得好奇起來,重溟不說出他的世子身份是想保留秘密,日后做生意么? 牛rou湯板著臉,皺眉道:九哥,咱們究竟該如何是好? 宮九不語,緩緩道:他們找掌門天亮后自有分曉,屆時再做決定。 狡兔二窟,小老頭暗中經(jīng)營多年,不管如何,總有歸處。而宮九的世子身份亦是退路。 見宮九如此淡定,牛rou湯不由得放下心來,隨后關(guān)心道:那趁天亮前咱們趕緊歇一歇,養(yǎng)好精神,九哥你的傷也不能勞累。 舉手抬足間可見宮九衣衫下的斑駁鞭傷,新傷包著繃帶疊加,舊傷還未徹底結(jié)痂,看起來極為可怖。 牛rou湯有些心疼。 宮九則無所謂。 他原本習(xí)得一項奇功,皮rou傷可轉(zhuǎn)瞬愈合,遭受鞭打后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但不知道步早往他嘴里塞了什么樣,自那之后奇功難以運轉(zhuǎn),鞭傷難愈。 而宮九有時難以抑制欲望,所以鞭傷一層疊一層,又帶給他新的快意。 兩人各自回屋,宮九站在門口望著遠處藏于繁茂枝葉后的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