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步早瞅了叫狗卻沒有任何表示的玉教主,對此表達(dá)了理解,有時候人就是會沒由來的想招狗逗狗。 旺財站起身,走到玉羅剎腳邊,抬起爪子按了按他的膝蓋,以作回應(yīng)。 玉羅剎低頭看自己衣裳上又一朵嶄新出爐的梅花爪印,陷入沉默。 青衣樓的總瓢把子最近十分煩心。 他派出去暗殺重溟與曉輕舟的殺手遲遲不歸,杳無音信,而客人那邊正在催促。 霍休派出去的五人都是為青衣樓創(chuàng)造無數(shù)財富的高手,派再多的人去也是羊入虎口,盡數(shù)打水漂。 面對憂慮的霍休,他的情人上官飛燕在一旁說道:這樁生意如此難做,不做便好了。 反正霍休不缺這點錢。 上官飛燕想得很簡單,也很輕松,客人雖給了翻倍的錢,卻絕對不值得為此折損數(shù)名高手。 霍休眼神陰沉地看她一眼。 對過去的霍休來說,這點錢不算錢,但如今的霍休身家被人偷得只剩丁丁點點,蒼蠅大小的錢也是錢。 可這些話卻不能對上官飛燕說,霍休知道,自己這個糟老頭子能有如此一位年輕貌美的情人,是因為自己有錢。 若是沒了錢,上官飛燕定會轉(zhuǎn)眼就翻臉,保不準(zhǔn)還會將他的身份透露出去。 所以他只是冷冷道:這樣我更不能坐視不理,那些人也收了我的錢,卻在他們手里丟了小命,錢是小事,青衣樓的面子是大事。 你說得在理。上官飛燕低眉順眼地回道,在心里偷偷撇嘴,殺手生意要什么面子?沒能完成任務(wù)才丟臉。 霍休心中焦急,他聽說陸小鳳被曉輕舟追殺時便在暗中旁觀,想過坐收漁翁之利,如今卻連青衣樓都被卷了進(jìn)去。 直到現(xiàn)在,霍休依舊覺得自己財富縮水的事與陸小鳳脫不開關(guān)系,一來陸小鳳是朱停的朋友,二來只有陸小鳳去他屋中做過客,見到過那道機(jī)關(guān)開啟的瞬間。 而如今曉輕舟究竟有沒有繼續(xù)追殺陸小鳳,青衣樓的殺手在其中有沒有發(fā)揮作用,沒有人給個準(zhǔn)話。 霍休看向上官飛燕,道:你能替我去做一件事情么? 一點紅與烏渡告別之后便前去與自己的殺手同事匯合,途徑一地,路遇大雨,看見附近墻腳染著青苔的陳舊小院,便埋頭過去躲雨。 他在檐下站了一會兒,望著灰蒙蒙的天空發(fā)呆,心事重重。 須臾,有古怪的聲響傳入耳中,一點紅左右看了看,扭頭朝身后墻頭看去, 一顆被雨淋得濕噠噠的狗頭躍然入眼,毛發(fā)被雨淋濕,濕噠噠的,腦袋顯得又瘦又小,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一點紅的腦中有一瞬的空白。 一條狗? 還是一條睜著眼睛熱切地同他對視的狗。 旺財院內(nèi)屋中的地方傳來一聲叫喚,在雨聲中顯得模糊不清。 汪汪! 墻頭上名叫旺財?shù)墓方衅饋碜鳛榛貞?yīng)。 你竟然跑到了墻上會輕功嗎你。 那聲音轉(zhuǎn)瞬間便至一點紅身后,僅有一門之隔,一點紅暗自心驚,他沒有聽見半分踏水聲,聲音的主人仿佛是飄過來的。 院門門栓撥動,一點紅轉(zhuǎn)身,門后的男人撐著傘,眼中含著三分笑意,打量著一點紅。 也許不是錯覺,對方的視線在一點紅腰間的劍停留了許久。 一點紅開口對自己借檐避雨一事表達(dá)了遲來的請求,而主人說道:這雨不知何時會停,閣下不如進(jìn)屋喝碗熱湯,雨停后再走。 步早跳下墻頭,從玉羅剎身邊冒頭,看向一點紅,搖搖尾巴。 一點紅不想橫生事端,而眼前的男人高深莫測,正在他猶豫之際,遠(yuǎn)處又有一人從雨里躥過來,啪嗒啪嗒帶起重重水花,一朵又一朵,在短階前止住腳步。 來人用竹簍遮著頭,在玉羅剎與一點紅的注視下露出面容,遮了相當(dāng)于白遮,頭發(fā)濕得徹徹底底,眉眼清俊端正,發(fā)間插著一根朱紅木簪。 大哥,能借屋避雨嗎? 來人語氣爽朗地說。 你誰?玉羅剎心想,誰是你大哥。 旺財熱情地蹦跶出來,咬拽著青年的衣角往里走,腦袋還頂著一點紅的小腿,尾巴甩來甩去,重重打在青年腿上。 玉羅剎被這么一對組合擠得往旁邊挪了兩步,忍不住想,這是他的地盤吧? 大門狹窄,一點紅不好掙脫,怕傷到熱情的小狗,走了兩步,徹底走進(jìn)院中,這時聽得吱呀一聲,大門被持傘的男人關(guān)攏,還上了門栓。 于是一點紅與后來的青年就這樣開始避雨,不知姓名的主人還為他們提供了干凈的衣裳。 一點紅有點過意不去,但屏風(fēng)另一側(cè)的青年卻動作迅速手腳麻利,換了衣裳便問他:兄臺你好了嗎? 一點紅攏上外衣,稍等。 青年自稱姓步,名為步早。 步履的步,早晚的早。 旺財在步早腳邊打轉(zhuǎn),搖頭晃腦,毛絨絨的尾巴像朵蒲公英。 熱情的過分。 在步早和一點紅換衣期間自己被旺財拿來當(dāng)毛巾用,以至于也換了一身干凈衣裳的玉教主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