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對方顯然知道他們要為薛衣人賀壽的事情,將見面的地點定在松江府,堪稱十分貼心。 夫妻二人與原隨云告別之后,便打算前去約定的地點相見。 步早正在他的小屋耐心等待他們的到來。 步早對李玉函和曲無容的意見很無奈,因為柳無眉確實沒中毒,石觀音一句話沒說僅憑深不可測的笑容就讓柳無眉對自己中毒一事深信不已。 心病還須心藥醫(yī),倘若想解毒,只有石觀音的一句話才能讓她解脫。 客人如此難搞,還不好應付,步早琢磨琢磨,所以才叫李玉函和柳無眉來松江府見他,畢竟這事紙上說不通。 不管是柳無眉還是李玉函都有點死腦筋,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他們出的銀子多,有的是愿意赴險的人在。 這份銀子步早不打算讓給別人賺,要賺只能他自己賺。 李玉函與柳無眉走進一條小巷,穿過這條幽深寂靜的小巷,一戶小院出現(xiàn)在兩人眼前。 墻頭紅杏迎風微晃,四周寂靜清涼,宛如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兩人對視一眼,敲響院門。 院門應聲而開,縫隙中露出半邊被銀面具遮住的臉,開門的年輕人身著黑衣,陰影下的眼神冷漠而陰沉。 李玉函拱手道:在下乃擁翠山莊李玉函,這位是在下的妻子,柳無眉。應萬物樓之約而來。 對方拉開門,顯出全貌一頭烏發(fā)以紅繩纏綁搭在肩頭,發(fā)繩顏色鮮艷無比,與眼前年輕人的氣場截然相反。 進來吧。 年輕人的態(tài)度十分平淡,轉(zhuǎn)身向屋內(nèi)走去。 打擾了。 李玉函與柳無眉跟在他身后走進屋中。 這位年輕人顯然就是傳聞中的萬物樓樓主,據(jù)說此人一開始就知道金九齡便是繡花大盜,還因為此事不知為何得罪了移花宮,但沒人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柳無眉直接同重溟挑明,問道:你究竟知道多少事情? 全部。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 名叫重溟的年輕人渾身上下帶著一股不愛搭理人的陰沉氣質(zhì),即使正在與他對視,也有種對方不將自己放在眼里的錯覺。 柳無眉只當重溟在說大話,敢將話說得如此肯定,要么是傻子,要么是自負過頭的人。 她認為重溟是后者。 你在信里說得倒是簡單,沒有人敢去觸石觀音的霉頭,若是可以,我早派人去石林洞府取得解藥。 柳無眉語帶試探之意。 她想知道重溟究竟了解多少事情。 重溟瞥她一眼,淡淡道:你是她弟子,別人不敢,你有什么不敢? 柳無眉:! 不止柳無眉驚訝,李玉函的表情也微微發(fā)生了變化。 石觀音在中原武林中有魔頭之稱,惡名遠揚,擁翠山莊是是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李玉函個柳無眉兩人的結(jié)合并不會被人祝福,所以柳無眉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藏得極深,她也并不想再頂著石觀音弟子的身份活下去,徹底地與過去說再見。 但過去又豈是如此好擺脫的?每每毒發(fā),過往便如同夢魘般糾纏著她,折磨著她。 本該是無人知曉的秘密,卻被重溟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 你,你究竟知道多少事情柳無眉十分動搖。 畢竟被不相關(guān)的人點出了自己隱瞞的過去,步早很能理解柳無眉的心情。 我說了,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重溟淡淡地笑,神態(tài)高深莫測,你想知道你的師父最近在做什么嗎? 柳無眉眼神閃動,想說自己與石觀音早已不是師徒關(guān)系,最終卻仍舊忍不住問道:她在做什么? 就像重溟也很在乎掌門師父一樣,好歹是師徒一場,柳無眉對石觀音畏懼不已,可是若有能知道其近況的機會,她當然是想知道的。 石觀音最近在做什么呢?美滋滋得很。 重溟沒有立即回答柳無眉的疑問,而是視線游移,盯著窗上的陰影,一副漫不經(jīng)意的姿態(tài)。 在柳無眉皺起眉頭的時候,重溟看向她,微微笑了笑。 我可沒有說要告訴你。 他說。 第 21 章 師徒關(guān)系 第21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fā)‖ * 重溟看她,臉上帶著一絲捉摸不透、令人厭惡的笑意。 柳無眉在這一瞬間產(chǎn)生了一股殺意。 李玉函怒道:閣下何必戲弄我們?口說無憑,石觀音那等魔頭,你不知道也就罷了,不必瞎扯。 他也沒有瞎扯啊。步早很憂傷,天下哪有白來的午餐,柳無眉應該先表示一下自己的誠意。 〖系統(tǒng)對玩家的商業(yè)頭腦表達了中肯的贊賞?!?/br> 你既然已經(jīng)離開了石林洞府重溟頓了頓,眉眼間隱隱流露出一絲困惑,石觀音與你之間的師徒情誼本就單薄如紙,你又何必在乎她的近況? 這么問也是有正當理由的,都是大弟子,都是師徒關(guān)系惡劣,即使他們兩對師徒矛盾的性質(zhì)不同,但敵視與復雜的心情是相似的。 年輕的萬物樓樓主仿佛真的為此不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困惑,還有一絲對自己所說的話的厭惡,極為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