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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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心里不悅,與之爭論道:“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所謂龍生龍,鳳生鳳,二少爺那是文武雙全,哪日說不定取了功名,回來就是一員猛將?!?/br> 他還拿出例子,“你瞧,世子不就是先去京城奪了狀元嗎?況且我聽軍中傳言,這二少爺自幼聰慧,武學(xué)上更是天賦卓絕,因為不想兄弟鬩墻才主動去的京城。柏家一門將才,有他們鎮(zhèn)守北疆,柏家軍無所畏懼!” 粗糙的酒杯被捏碎,酒液迸濺,撒到周圍人身上,把高談闊論的將士們、還有一直在夸柏家人的大將都給嚇了一跳。 但是因為副將身份僅在柏望山下,眾人敢怒不敢言。 劉宏拍桌而起,怒氣沖沖吼道:“鎮(zhèn)北軍什么時候叫柏家軍,什么時候成他們家的了?!”說罷氣勢洶洶提起一壇烈酒大步離開,把地板踩得震天響,掀起簾子的力道之大,險些把簾子拽下來。 人離開了,簾子還在晃蕩著,光影被簾子剪成幾塊灑進屋內(nèi),將士們愣了愣,旋即低聲嘰嘰喳喳起來,偶有幾句取笑聲流露出來。 “他算哪根蔥,鎮(zhèn)北軍不姓柏難道還姓劉嗎?” “誒,你們年輕不知道吧,鎮(zhèn)北軍以前還真姓劉。就是可惜這位帶軍不行,節(jié)節(jié)敗退,死了多少兄弟?要不是后來侯爺給他求情,他連副將都做不得?!?/br> “切,他打媳婦,媳婦跟人跑了,現(xiàn)在無妻無子的,肯定是嫉妒人家兒女雙全。哥幾個別管他,繼續(xù)喝!” “喝!不醉不歸!” 劉宏提著酒壇,踉踉蹌蹌走著,邊走邊往嘴里倒酒,酒液嘩啦啦順著前襟落下。路過的行人嫌他酒氣滿身,頭發(fā)凌亂,胡子拉碴,紛紛避讓。 這等仿若嫌惡的待遇,與柏望山回城時的歡呼相比,越發(fā)令他難以忍受。 劉宏站定在街中間,眼球布滿紅絲。他在所有人異樣的眼光里,惡狠狠把酒壇砸在路上,指著路人環(huán)視一圈,怒罵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們?nèi)珰⒘?!?/br> 他頭暈眼花,漫無目的走著,走到哪便算哪。 大抵是醉了,走到最后,他撐著一面廢墻,仰著頭看墻頭破敗的模樣,忽然想起二十年前柏望山帶著一千驍勇善戰(zhàn)的柏家軍領(lǐng)命前來的時候。 他當時鎮(zhèn)守天元關(guān),一腔抱負被北越將軍馬森打得渣都不剩,下場無非就是戰(zhàn)死,或者回京領(lǐng)罪被賜死。 柏望山的到來就是給了他將功贖罪的機會,他迫不及待把軍權(quán)像燙手山芋丟了出去,協(xié)助柏望山整頓北疆三城。 因為交接軍務(wù)時表現(xiàn)良好,柏望山十分信任他,為他求情,提他做副將,把他當兄弟。 柏望山的確厲害,成了北疆屹立不倒的、人們心目中的戰(zhàn)神??伤薨?,柏望山越厲害,越是信任他作為副手的能力,他越恨。 現(xiàn)在的北疆哪還記得劉宏,百姓不記得,士兵也不記得。 柏家軍不過一千人,只是柏望山的私兵。然約莫兩萬人的鎮(zhèn)北軍,個個都以‘柏家軍’的名號為榮。 ——柏家乃開國將軍后裔,將軍世家,能養(yǎng)一千私兵是皇帝對柏家莫大的寵愛和信任。 天潢貴胄也就罷了,可他柏望山的子女憑什么也要被傳得那么厲害。 再厲害,有他能輔助主將打理鎮(zhèn)北軍厲害嗎?!劉宏越想越氣,扶手在墻角吐了一頓。 想他現(xiàn)在,職位被柏望山死死壓著,因為犯過大錯再難升遷。家里無妻無子,下來的糧餉他不過摸點利息,就被柏望山在眾人面前軍棍伺候。 面子沒了,銀子也攢不下來。 劉宏眼球發(fā)紅,咬緊牙根,哆嗦著摸了摸胸前口袋,從里面找出一張暗通款曲的小字條。 “是你逼我的,老匹夫。我倒要看看,”劉宏面色醉得像番茄,咧出個猙獰的笑來,“沒了你們這些礙眼的,一個小子,一個女流,如何撐得起北疆?!?/br> 他一拳錘在土墻上,鮮血和著黃泥從半弧形的坑里滑下。 崇德二十年的春節(jié)剛過,地上積雪未消,柏若風(fēng)已經(jīng)準備回程。 “若風(fēng),在京城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姑娘,給你哥相看相看……”陳蕓拉著柏若風(fēng)的手念叨著,“還有,我給你準備了些吃食,都在阿元那。你累了餓了渴了別勉強自己,找個地方歇歇腳。你這孩子從小就省心,但是要記得……” 面對母親仿佛無窮無盡的關(guān)心話語。柏若風(fēng)心軟得要化了,一律笑笑,溫聲說好。 他身上披著厚厚的半臂大氅,領(lǐng)部、手肘處的毛領(lǐng)顯得他年齡比實際上的要小很多。更令陳蕓不忍放他獨自去京。 天邊晨曦乍現(xiàn),柏云起牽著一匹汗血寶馬背光而來,他身后是整齊收拾好的護衛(wèi)馬隊,打頭的就是阿元。一張圓臉滿是喜氣,在等待主子期間和其他護衛(wèi)勾肩搭背說著年節(jié)趣事。 柏云起把馬繩遞給柏若風(fēng),問:“你們在說什么呢?這么久還沒說完。” 柏若風(fēng)摸了摸駿馬腦袋,沒有說話。 “說你這不省心的?!标愂|佯怒道,伸手點了他額間一下,柏云起被戳的腦袋一路后仰,哀哀叫著。 明知他是裝的,陳蕓仍不舍得多戳幾下,笑罵道:“就你金貴?!?/br> “我的娘誒!”柏云起摸了摸額間,取笑道:“這又不是一去就不回來了,想家了隨時回都行。娘何必這么難過,再說了,這不還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