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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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又驚又喜,直接將把小善知抱了起來,在他軟軟糯糯的臉頰親了一口,我們善知可真厲害,又會捏陶土又會寫字的。 嘿嘿,哥哥喜歡就好。 你做什么你哥哥都喜歡,去年生辰還送了哥哥一只小麻雀呢,被養(yǎng)得胖乎乎的,都要飛不起來了。來人輕輕地摸了摸小善知毛茸茸的腦袋。 男子一襲淺色長袍,長發(fā)垂落,僅用一根玉簪挽起,富有書卷氣,溫文爾雅,兩個小家伙的容貌便是隨了他。 爹爹!善知脆生生地喊了一聲,伸出手就要爹爹抱。 爹爹將小善知抱了起來,溫溫潤潤地笑道:哎呀,小粘人精,長大了可怎么好哦。 長大了我也要粘著爹爹和哥哥呀。小善知在爹爹臉上親了一口。 溫暖溫馨的場景轉(zhuǎn)瞬即逝,還是同樣的小院子,同樣的爹爹與哥哥。 只是庭院的門忽然被破開,一個蓬頭垢面的丫鬟跑了進來,夫人,少爺,快跑!啊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一劍刺穿了喉嚨。 隨著丫鬟倒地,院外的全景顯露出來,到處是尸體,鮮血都濺在了門扉上。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方才還笑顏如花的爹爹已經(jīng)躺在了地上,漂亮的容顏上全是血跡,脖子上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眼睛半闔著,閉都閉不上。 小善知被哥哥壓在身下,緊緊地抱在懷中護著,一小團的人兒讓人一時沒有察覺到。 哥哥還有一口氣息,后背有道傷痕從肩胛骨一直往下,血流不止,善知的臉上手上全是血,那只白色的小兔子也沾了血跡,滾了出來。 嗚嗚嗚,哥哥,哥哥善知小聲的啜泣著。 噓,乖寶,不哭不哭哥哥扯出了一個笑容,想要伸出手摸摸弟弟的腦袋,可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氣息也開始漸漸地變得微弱起來。 善知緊緊地咬住嘴唇,聽話的沒有再出聲,唇上溢出了血珠,眼淚鼻涕橫飛,淚水糊住了眼睛。 緊接著他的阿爹被拽了進來,蒙著面的黑衣人高舉大刀架在阿爹的脖子上,冷冷道:許世仁,要怪就怪你不聽主子的話。 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敢出聲,更不敢沖上去對著黑衣人撕咬,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阿爹也死在了自己眼前,死不瞑目慘不忍睹。 一場大火燃氣,火光映著血光血水混著雨水吞沒了整個許府。 他受了刺激直接昏死了過去,不知道究竟昏迷了多久,直到一個仆從將他從死人堆里挖了出來。 那是阿爹的貼身侍從,他愣怔地被人抱了起來,許府一片陰沉死寂,許家上下二十一人,除了他們無一活口。 仆從抱著小善知聲淚雨下,小少爺,把這一切都忘了吧 忘了,通通忘了,將那些痛苦不堪的回憶全部忘掉,可連同忘了自己是誰,忘了阿爹、爹爹還有哥哥 柳儀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淚水不受控制地順著眼角滑落,滿臉呆滯,被迫地承受著這些早已被自己遺忘的事情。 心痛,心像是被萬箭穿心一般的痛,沒有什么事情比得上至親之人死在自己面前。 儀溫,你醒了! 柳儀溫的視線落在了許懷清身上,他的容貌與記憶中的哥哥慢慢重疊,最后一眼的那張一張灰白死氣變得鮮活起來,他的眼淚珠子一串一串往下落,滴在了枕巾上,浸濕了一片。 許懷清手忙腳亂地給柳儀溫擦眼淚,輕聲地哄著,沒事了沒事了,我們都得救了,不哭不哭 柳儀溫緊緊地握住了許懷清的手,抓住了這份失而復得的溫暖,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哥哥,好痛,好痛啊 許懷清難受死了,以為是自己手勁大了,弄疼了他,一臉的歉意與愧疚,是脖子痛嗎?我?guī)湍闳嗳唷?/br> 等柳儀溫冷靜下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柳府,是許懷清將他送回來的。 原來是鈴鈴鈴的響鈴聲不是那群追殺的人,而是許懷清的援助,至于他是如何暈倒的,據(jù)說是房梁上掉下了一根木棍,正好砸到了他,柳儀溫不疑有他,信了這個說法。 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個親人,柳儀溫整個人都開朗了許多,總是往許懷清那兒跑,一來為了給他治傷,二來和他說說話。 柳儀溫還想給宋琲寫信,想要把這個喜訊分享給他,告訴他自己除了師父還有別的親人,是最親最親的人,可剛提筆寫了幾個字就猶豫住了。 許懷清還沒有明確地表示要認他,每每提到相關的事情,期許地望向哥哥,可哥哥總是故意岔開話題。 而且他們之間還有一個隱形的仇人,那人不知身份不知地位,更不知道是因為何事而滅了許家滿門,所以不能輕易將此事說出來的。 柳儀溫糾結(jié)了許久,最終還是把這封信撕掉了,重新給宋琲寫了一封,簡單地描述了一下這兩天所發(fā)生的事情,當然隱去了遇刺之事,以免宋琲擔憂。 宋琲的書信一般兩日一次,長的便是三日,可今天已經(jīng)第四天了,還沒有收到回信,就連報信的鴿子都沒有飛回來,讓人覺得很是奇怪。 幸好師父有了點消息,羽榮回來說恭順親王的病還沒有好全,總是反反復復的,特請皇帝讓柳慶在待上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