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rou
施澤回來了,陪菊香出攤的人理所當(dāng)然換成了施澤。胡佳靜見兩夫妻許久未見,也識(shí)趣地沒去湊熱鬧。 孫建軍來鹵菜攤買菜,看到施澤,了然的笑笑,“這位是你老公吧?” 菊香靦腆的笑笑,“嗯。” 施澤大方的招呼他一聲,“叔,多謝您這段時(shí)間照顧我妻子的生意,您今天要什么?” 孫建軍看了眼鹵的噴香的雞翅和肥腸,咬咬牙說,“來一份素的?!?/br> 他是鹵菜攤的熟客,菊香已經(jīng)大致摸清楚了他們一家人的飲食習(xí)慣,這一大家子人每次來必買rou,應(yīng)該是無rou不歡的。 怎么今天只買素菜了? 她也沒多問,只麻利打包好素菜遞給他。 倒是孫建軍苦笑一聲,自己抱怨起來,“老爺子這段時(shí)間被醫(yī)生叮囑少吃葷腥,家里人都不敢在他面前吃rou?!?/br> 菊香恍然,“年老的人吃多了葷腥腸胃不好克化,是該少食些?!?/br> “若老人家不肯吃太素,可以試試做些素rou?!?/br> 孫建軍來了興趣,“什么素rou?怎么做的?” 菊香被他這么一問也沒法說個(gè)清楚,只能盡量簡潔地說,“就是拿豆皮泡發(fā)之后壓制的東西,吃起來有rou的纖維感?!?/br> 頓了頓,她說,“或者烤麩也可以,在鍋里煎一煎,吃起來也有rou的感覺?!?/br> 孫建軍越聽眼睛越亮,他是有些見識(shí)的,知道有些寺廟里會(huì)自制素rou供齋客食用,但那都是一代代傳下來的秘方食譜,不會(huì)輕易傳人。 倒是菊香這叁言兩語道出了些端倪。 他看著菊香,眼里滿是期望,“菊香姑娘,你最近有空嗎?我…我能否請你到家里給老爺子做做飯?” 他吃著菊香做的鹵菜味道極好,想必做其他菜口味也不差,若是能請她到家里掌廚,想必老爺子胃口也好些。 施澤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孫建軍,側(cè)身微護(hù)住菊香,“我們不上門做菜的。” 孫建軍好不容易想到個(gè)好辦法,不肯輕易放棄,“我們出錢的,一頓飯十塊錢!” 菊香驚了驚,“多少?”她現(xiàn)在擺攤每天凈賺也才二十塊。 孫建軍說,“一頓中午飯十塊錢?!?/br> 這錢對他們家不算什么,老爺子享受國家津貼,每個(gè)月的補(bǔ)貼下來,養(yǎng)活全家都夠了。 菊香揪了揪施澤的衣服,示意他別緊張,“你們家在哪里?我可以明天上門來做一頓試試菜,你們覺著如何?” 孫建軍笑起來,“明天我來接你,你要是不放心,讓你老公陪你來也行,我們不是壞人?!?/br> 菊香和施澤往回走的時(shí)候還有些難以置信,一頓飯居然能賺十塊。 倒是施澤,這一趟去南方見識(shí)了有錢人的做派,對此事還算冷靜。 “菊香,你做的飯值得。你不知道,我這次去南方,什么館子做的菜都沒你做的好吃,硬生生給我餓瘦了?!?/br> 他拎著她的手讓她摸自己的肚子。 菊香紅著臉,只感覺手下全是硬邦邦的肌rou,“回去給你做你愛吃的?!?/br> 施澤看了眼臉頰紅潤的小女人,意味深長,“好啊,回去吃我愛吃的?!?/br> 可惜施澤回去也沒吃到心心念念的東西。 秦海濤和胡佳靜兩夫妻做東,邀了廠里幾個(gè)兄弟,給施澤接風(fēng)。 幾家人在國營飯店里坐了一桌。 “阿澤,你這回回來是怎么打算?”秦海濤給他倒了杯白酒。 “先把廠里的事解決了再說吧,外面賺錢的門路多,但是風(fēng)險(xiǎn)也大,沒有估計(jì)好形勢不好貿(mào)然出去的?!笔梢豢诤攘税拙?。 “你人聰明,不像我們,出去就得給人當(dāng)肥豬宰。”說話的叫大東,是跟施澤一條褲子穿到大的兄弟,性格老實(shí)。 秦國濤夾了筷子炒rou,“我們還不知道你?你這小子鬼精著呢,你說賺錢的門路多,那肯定就是賺到錢了。” 施澤笑笑,喝了口酒沒說話。 從施澤嘴里套不出話,秦國濤把話頭轉(zhuǎn)向施海,“阿海,咱們改的收錄音機(jī),真能賣出去嗎?” 施海正坐在施澤旁邊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聽見秦國濤說話,慢半拍似的,“嗯?” 菊香坐在施澤旁邊,低頭舀著碗里的蒸蛋,一直沒抬頭。 “我在說收錄音機(jī),咱們能賣出去嗎?” 施海不疾不徐,“能。當(dāng)?shù)爻圆幌?,我們就跑到外地去?!?/br> 施澤不知從哪里拿了個(gè)本子出來,“我這次去南方,也幫咱們廠打探了些消息?!?/br> “那邊賣收錄音機(jī)的人多著呢,我已經(jīng)跟幾個(gè)商家留了電話,初步確定合作意向了?!?/br> 秦國濤恍然大悟,“感情你們倆兄弟早就合計(jì)好了要做這筆生意!” 施澤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杯酒,笑得肆意又張揚(yáng),“你爺爺我哪里打過沒準(zhǔn)備的賬?” 秦國濤看了眼運(yùn)籌帷幄的施海,又看了眼張揚(yáng)狂妄的施澤,“你們倆兄弟啊,我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