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白眼狼,我不養(yǎng)了![快穿] 第31節(jié)
成璟俊臉微紅:“她昨天看著我,一直看著我,眼里有光……” 老道士沉吟片刻,問道:“只是看你?就再無旁得了?小公子身上佩戴的荷包甚是精致,可是該女子所繡?這衣服手帕,有沒有她所贈?” 成璟搖頭:“她哪里能做這個?” 隨后成璟突然輕笑道:“不過她倒是會用針,天底下再找個比她更會用的,怕是找不到。她下手很快,扎我的時候,我都來不及躲。” 成璟說著,撩起袖子,露出奶白色的胳膊。但是翻看了半天,都找不到當(dāng)初林容扎他的血印子。 成璟語帶惋惜:“可惜我好的太快,找不到了,但是可疼了?!?/br> 老道士終于明白過來:“那名女子并未送過小公子手帕香囊之物?” 成璟驚訝:“她怎么會送那些東西?她也沒時間做那些。” 成璟說到這里,就低垂著腦袋:“她若是當(dāng)真費(fèi)力做來,那我就更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她了。她那樣的人,竟做了個香囊給我,我如何能傷她的心?幸虧她做不來那些東西,不然她會更加傷心……” 說著,成璟竟然紅了眼圈兒。 老道士見狀,已經(jīng)明了,就嘆了口氣:“人間自古有情癡?!?/br> 成璟也隨著嘆了口氣,心中越發(fā)酸澀難忍。林容啊,老道士都說你是情癡呢。 老道士最終說是卜錯了,又給成璟送了幾句有情人鐘情眷屬的吉祥話。成璟雖然口中抱怨哪里有什么有情人,但是還是忍不住心底里的喜悅,讓小廝給了老道士賞銀。 成璟心中盤算著,他拒絕了林容,竟然還能終成眷宿。也不知林容怎么逼迫他的,竟然讓她成事了。 只是想想,成璟就耳根發(fā)熱。 回到侯府,成璟就聽說林容在找到她,有事要和他談。 談什么?難道…… 成璟想著種種可能,只覺心頭火熱,便快步趕到了林容面前。林容一見他就笑了:“有件事,我問問你的意思。若你同意,我再去與侯爺跟長公主商量?!?/br> 成璟聽得這話,心如鼓跳,早就想好的拒絕說辭在他胸腔里轉(zhuǎn)了轉(zhuǎn)。 可待成璟張口,說的卻是:“好,我應(yīng)你就是?!?/br> 第56章 這個人類我不養(yǎng)了1 林容聽到成璟直接應(yīng)下后, 不免有些好奇:“你竟然就這么應(yīng)了?什么事情,我還沒有說呢?!?/br> 成璟揉了下燙紅的臉頰,心中也驚異他怎么就把這件事輕易的應(yīng)了下來?這樣會不會讓林容覺得他是一個很容易得到的男子?他就這般把事情應(yīng)了下來,往后他該如何跟父母交代此事? 林容這樣的人怎么會乖乖在侯府里做少奶奶, 往后肯定是他要跟著林容走, 不知道怎么勸說母親允許?便是母親允許了, 母親大概也會急著催他們生孩子,還不知林容愿不愿意生。林容有徒弟,且還有一堆人搶著做她的弟子,自然不缺人為她養(yǎng)老送終, 她未必就愿意生孩子…… 林容若是愿意生孩子,也不見得肯帶回侯府養(yǎng),到時候少不得他要在林容與自家母親之間周旋調(diào)停。 成璟心里千頭萬緒,只覺往后還有諸多事需要他去煩惱。聽了林容問話, 成璟就紅著臉,輕嘆了口氣:“你找我來, 還能說什么事?不就是那點(diǎn)兒事么?我應(yīng)都應(yīng)了,雖然往后有諸多麻煩,但是也不好反悔樂?!?/br> 林容笑道:“那好, 待康寧長公主好了后,我就跟她提一下,要收你為徒的事?!?/br> 成璟聽到之后,呆了呆,才皺眉看向林容:“收我為徒?” 林容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想傳授你醫(yī)術(shù)……” 成璟不免駭然:“你們藥王谷規(guī)矩這般大么?想要傳授我醫(yī)術(shù), 還要收為為徒?往后你我既是夫妻, 你隨便指點(diǎn)我就好了,不必特別收我為徒吧?我本來就比你小那么多, 要是做了你的徒弟,你不是更看輕我了?” 成璟說完,就見林容訝異地看著他,然后成璟愣了一瞬,隨即就突然明白過來了。 林容不是在跟他表明白情意,是想要收他為徒,成璟立時僵住了。 待林容反應(yīng)過來,她便輕聲笑道:“是我做了什么事,讓小侯爺誤會了么?我自小學(xué)醫(yī),隨著師父游走江湖,對內(nèi)宅規(guī)矩不甚了解。若是有什么不當(dāng)之處,讓小侯爺誤會,我在此跟小侯爺?shù)狼?。我是看前些日子,小侯爺能夠默背醫(yī)術(shù),覺的你若學(xué)醫(yī),應(yīng)有所成,所以才生出收小侯爺為徒的心思,再無旁得想法。小侯爺不必因要顧及我的顏面,就將婚姻這么大的事應(yīng)承下來,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 林容說得坦然,仿佛這件事當(dāng)真是微不足道的誤會。 成璟低下頭,胸膛劇烈起伏著,愣愣地低聲重復(fù):“誤會?誤會?” 林容笑道:“是誤會,我是真心只想受你為徒,不知道小侯爺是否愿意……” 成璟猛地抬頭,皺眉看向林容:“你竟還想收我做徒弟?為什么?因?yàn)槲夷苣翅t(yī)術(shù)?我告訴你,若不是因?yàn)槟悖也艖械每词裁雌漆t(yī)術(shù)。什么誤會?只因我年紀(jì)小,就是誤會?我晚出生,又不是我愿意的!” 林容收斂起笑意,正色道:“對不起,我著實(shí)從未想過與你……” 成璟盯著林容,怒道:“我是男子,你是女子,為何從未想過?因?yàn)槲业哪昙o(jì)?我的容貌?我的家世?我都能想,你為何不想?” 林容微微皺眉,她也算遇到不少事了,倒是頭一遭遇到這么個狀況,便斟酌著說道:“小侯爺?shù)娜菝?、家世都很好,年歲也是很好,只是與我不……” “不必說了!我才不管什么誤會!” 成璟打斷了林容的話,哽咽道:“反正你跟我提親,我已經(jīng)應(yīng)了,這事已定。到時候我回稟了母親,與你成親就是。你旁的就不要多管了?!?/br> 成璟說完,用力擦了一下眼睛,就轉(zhuǎn)身跑了屋子。成璟跑出屋子后,一直躲在門外偷聽的林紫蘇才愣愣地走進(jìn)屋里:“師父,他……” 他不是做師父的徒弟!他竟然是要師父的夫君!做她的師丈!好大的野心! 林紫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喜該憂,心里一時也分不清,究竟成璟做了她師弟更壞,還是成璟做了她師丈更壞。 林容皺眉道:“這事與你沒有干系,你依舊每天好好看書。再見到小侯爺,不要用此事笑他?!?/br> 林紫蘇連連點(diǎn)頭,就見林容起身,林紫蘇忙道:“師父,你去哪里?” 林容說道:“我要出于義診?!?/br> 林紫蘇瞪大了眼睛:“師父,出了這么大的事,還要出去義診???” 林容嘆道:“我也避一避,此事等康寧長公主恢復(fù)后,我再告知她,由侯府他們自己處理?!?/br> 林紫蘇忙幫著出主意:“可以讓成璟的大哥成瑾來管他呀,當(dāng)初我們剛進(jìn)京城,他不是還為他大哥來找我們麻煩么?想必他是極佩服他大哥的。” 林容搖頭道:“那倒是更麻煩了,不要把無關(guān)的人牽扯進(jìn)來。這事你不要管,只看好你的醫(yī)書,看顧好康寧長公主就是了。若是康寧長公主有什么異常,及時通知我?!?/br> 林容停頓片刻后,繼續(xù)囑咐林紫蘇:“小侯爺那邊有什么異常,也通知我一聲?!?/br> 林容說罷,就出了侯府。但是林紫蘇哪里有心思再看醫(yī)書啊,她一會兒去看看成璟的動向,一會兒就跑去看康寧長公主。聽著照看康寧長公主的婢女說長公主今天精神特別好,林紫蘇嘆了口氣,且快些養(yǎng)好吧,往后還有事等著康寧長公主發(fā)怒發(fā)愁呢。 果然,當(dāng)康寧長公主痊愈后,聽得了林容與成璟的事,差點(diǎn)氣昏過去。 康寧長公主指著跪在地上的成璟,氣得說不出話來。想要啐幾聲林容勾搭成璟,但想起林容那個冷冷淡淡的樣子,又說不出口來。 康寧長公主就把一直在成璟身邊伺候的小廝拎來,怒道:“這種事你竟沒有覺察么?為何不告知我?” 小廝低著頭,瑟瑟發(fā)抖:“奴才當(dāng)真沒有覺察,誰能想到小侯爺能和林神醫(yī)……” 康寧長公主咬牙氣道:“我怎么就不信呢,他才跟她認(rèn)識了幾天,怎么就這樣了?” 康寧長公主已打聽過了,只林容進(jìn)京來,就多在大理寺協(xié)助成瑾辦案。等成璟表白了心意,林容又每天出府義診,已是把避嫌做到了極致。兩個人相差那么大的人,又沒有長期相處,怎么就讓成璟非要與林容成親不可了? 必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小廝自然不敢隱瞞,忙道:“林神醫(yī)進(jìn)京那天,當(dāng)真是小侯爺?shù)谝淮我娝?。原本小侯爺還猶豫著要不要去看她,但是被人激了幾句,就去看了林神醫(yī)?!?/br> 康寧長公主皺眉道:“猶豫?他猶豫什么?” 小廝回想道:“小侯爺覺得他的裝扮不夠好,本想回府再換一套衣服去見林神醫(yī)的。且他們第一見面,并不愉快,小侯爺還嫌棄林神醫(yī)像是個道姑……” “裝扮不好?”康寧長公主品出不同的意味來,“他見林神醫(yī),為何要裝扮好了才去?他們之間當(dāng)真沒見過?!?/br> 小廝忙道:“當(dāng)真沒有見過,小侯爺只是從大公子那里聽到過林神醫(yī)的名字……” 小廝說著,一邊回憶著,一邊語氣弱了下來:“然后小侯爺就打聽了林神醫(yī)看過的病癥,還有林神醫(yī)幫忙斷過的案子。那江湖中人都把林神醫(yī)說成個仙子般的人物,小侯爺還私下里給林神醫(yī)做過畫?!?/br> “作畫?”康寧長公主聽到這里,忙命人把畫拿來,就見畫里的女子清麗絕塵,哪里是林容? 康寧長公主搖頭道:“這不是林容!” 小廝回道:“這是,是小侯爺先前聽著傳聞,自己想象著畫出來。如今房中還有林神醫(yī)的真人畫像,畫得著實(shí)好,把林神醫(yī)畫得栩栩如生,小侯爺近些日的畫功精進(jìn)了許多……” 康寧長公主倒在椅子里,長嘆一口氣:“冤孽呀……” 康寧長公主這聲嘆息還沒有到底,就得到了林容離開的消息??祵庨L公主一時間不知道是寬慰,還是為自家兒子難過,呆在那里半晌,聽到成璟追著林容去了,竟也沒有讓人阻攔。 成璟怒氣沖沖地一直策馬,直至追上了林容的馬車??梢娏肆秩荩森Z又立時怒氣全消,只紅著眼圈兒委屈道:“你不是要出書么?書都沒有印好,你怎么就走了?” 林容道:“事情有變。” 成璟帶著哭腔問道:“怎么變了?是不是因?yàn)槲摇?/br> 林容沉聲道:“小侯爺,南方有瘟疫,我要去看看。紫蘇沒有隨我離開,還要勞煩侯府照顧?!?/br> 成璟慌忙問:“竟然這般嚴(yán)重么?” 林容垂眸,坐在車中給成璟行了一禮:“我只有紫蘇這一個弟子了,我只有兩個心愿。一是編撰的《醫(yī)經(jīng)》、《藥經(jīng)》得以刊印,讓藥王谷所學(xué)得以傳世。二是能保住紫蘇這個弟子平安。麻煩小侯爺了……” 其實(shí)林容還有第三個心愿,就是讓林白蔻這個孽徒死。但林容在離京前已經(jīng)在成瑾那里得知,林白蔻已被毒死,據(jù)說林白蔻死狀恐怖,死前不斷嘶喊著:“師父!師父你害得我跟歐陽辰離心還不夠,還把入谷的陣法給改了,讓我險些死在里面!如今你竟然還要下毒害我!你是當(dāng)真要我死??!你是不要我這個弟子了么?我恨你!你只想把醫(yī)術(shù)傳給旁人,從來沒有想過我!我要是天底下獨(dú)一無二的神醫(yī)……我就是天底下獨(dú)一無二的第一神醫(yī)……” 如今林容就只剩下兩個心愿。林容之前在見到成璟時,就已拜托了成瑾幫忙。既然成璟追來了,那自然也要跟他說一下。畢竟先前是成璟幫忙刊印《醫(yī)經(jīng)》與《藥經(jīng)》,且林紫蘇還住在承恩侯府中,總是要跟成璟仔細(xì)地囑托一聲。 成璟慌道:“你怎得這般托孤的語氣?” 林容笑道:“小侯爺不必緊張,我素來不喜勞煩旁人,我會回來接我那個小徒弟的?!?/br> 成璟一時也不知道,此刻被林容當(dāng)做不想勞煩的“旁人”,究竟是不是好事。待到了林容告辭后,本來呆立原地的成璟竟又策馬追過來。成璟本想對林容說,他不會管她的事,不會再管她的書,也不會管她的小徒弟.他要林容好生生地回來,由林容來管這些事。 但是話到嘴邊,成璟卻是說:“我會好好盯著他們印書,也會管好咱們的小徒。你不必?fù)?dān)憂這邊,去做你要做的事吧。你走吧,若是想我,就看看……” 成璟說完,就翻找起身上,但他出來沖忙,并沒有戴什么好的玉佩香囊在身上。尋常的香囊玉佩,又怎么能送給林容做念想? 林容見眼前的少年為了找一樣像樣的東西相贈,他竟然又紅了眼睛。林容心中微動,輕聲道:“小侯爺已把最真為貴重的心意送于我了,旁得就不必相贈了?!?/br> 林容抬手,摘下頭上木釵,遞給了成璟:“我會回來的?!?/br> 成璟接過林容的木釵,紅著眼睛怔怔看著林容的馬車遠(yuǎn)去。 承恩侯府小侯爺戀上藥王谷林神醫(yī)這等新奇事,在京城中沒有流傳多久,就被有關(guān)南方的疫情給蓋過去了。隨著南方的疫情,隨之而來的是越發(fā)高漲的菜價和米家,倒是沒有多少流民涌入京城。聽說南方的幾個眼中縣城已經(jīng)被封,那神醫(yī)谷的林神醫(yī)也自愿進(jìn)入,一同被封在里面。 那段時間,林紫蘇一直躲在屋里哭,不愿見人。成璟倒是一直都往印書局跑,印出一頁來就立即校對,一雙眼睛紅通通地盯著書,一個錯字都不肯放過。 待到南方的瘟疫平息下來,已到了年根兒底下。京城里不再討論那已經(jīng)過去的瘟疫,只說那被撤了官職的向洪峰如何跪在郭氏面前求她回頭,但是郭氏如何嫌惡向洪峰不能生育。轉(zhuǎn)身郭氏就招了個贅婿,聽說如今已有了身孕。而那向家已經(jīng)搬出了將軍府,聽說離了京城,回老家去了。但當(dāng)初向洪峰從軍就是因?yàn)榧抑懈F困,即便回了老家,也是房無一間地?zé)o一壟,怕是也過不得好日子。 過了段時間,曾經(jīng)的向?qū)④姼T口多了一個瘋女人,口口聲聲的說是將軍夫人。據(jù)認(rèn)識那瘋女人的人說,她就是向洪峰曾經(jīng)的寵妾,蘭姨娘李蘭兒。李蘭兒被關(guān)了一陣,就發(fā)了瘋,被放了出來。但那計(jì)明萱卻因?yàn)橄露緦ο笫强祵庨L公主,謀害的是皇親國戚,被判了流放,永不得回京。 計(jì)明萱離京時,哭得凄凄切切。想著她這一去,怕是紅顏薄命,也活不了多久,倒是惹了不少憐香惜玉的男子暗地里心疼。 林容是過了年,趕在元宵節(jié)那天到了承恩侯府的。在一片燈火輝煌中,林容一眼就看到了容貌最為出眾的成璟,他身量長高了許多,倒是顯得沉穩(wěn)了些。 成璟愣了片刻,就快步向林容跑了過來,張開口卻不知說什么,緩了片刻后才道:“書都印好了,咱們的徒弟也很聽話,被侯府養(yǎng)得很好。” 林容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問:“你呢?” “我?你問我?”成璟雙眸閃亮,“你好好的,我就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