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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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銘非被他這個樣子逗樂,面上卻不顯,他做出委屈的樣子,眼神黯淡,聲音也放的極低:還有上次明明答應(yīng)我的 說要跟我一塊上學(xué),后來還不是騙我 佟夏慌忙上去捂住他的嘴,他認命道:謝銘非,你記性別太好! 我發(fā)誓,我以后什么都和你說,我再也不騙你了。 他嘟囔道:我也不想的啊,每一次撒謊我比誰都難過,就怕你發(fā)現(xiàn)因為我知道我什么都瞞不住你的。 謝銘非快速眨了兩下眼睛,示意自己相信。 他把佟夏攬到懷里,將自己的想法仔細說給他聽,像無數(shù)個兒時的午后,兩個小孩兒依偎在一起,講世界上最有趣又最無聊的話。 興許在那時他們的命運就已交纏,兩根紅線悄然系上死結(jié),誰也沒辦法離開誰了。 他耐心道:我們在一起了,就要和以前不一樣。 談戀愛要有談戀愛的方式。 佟夏在心里細細琢磨談戀愛這三個字,其他話根本沒聽進去。 謝銘非說:以后關(guān)于我們兩個的事情,要商量著來,誰都不可以再獨斷地去做什么。 因為我們是彼此最重要的人要共進退。 佟夏問:是要我聽話的意思嗎? 可以這么理解。 那你呢?你也會聽我的話嗎? 謝銘非點頭:當(dāng)然,你的意見對我人生有建設(shè)性意義。 你愿意管我,我就聽你的。 佟夏靦腆一笑,沒辦法,他喜歡聽謝銘非講這些話來哄他,他聽了就覺得高興,況且這每句話都像是在剖白。 世界大的很,兩只發(fā)著微弱光芒的螢火蟲毫無防備地伸出觸角去感受彼此的信號。 但是沒有人教蟲子愛是什么?怎么去愛,他們花了很長時間才確定,原來那信號傳達的意思是,請一直陪伴我吧,直到我變成不會發(fā)光的蟲子。 從確定信號那一刻開始算,他們又要花很長時間去理解,原來他的意思是,要我愛他,要我永不離去。 佟夏真誠地望向謝銘非:反正計劃也是在晚上。 我現(xiàn)在命令你馬上睡一覺。 他早發(fā)現(xiàn)謝銘非眼下一片淤青,這些天,謝銘非應(yīng)該很累了。 每天都要加班到深夜,做那些他看不懂的繁雜工作,昨天肯定是掛了電話電話便匆匆趕來,不曉得他什么時候給自己一個休息的時間。 他這個人,真的很不懂得珍惜自己 謝銘非感知到有一雙手覆到自己眼睛上,耳旁是熟悉的聲音,小聲說:放心吧,他跑不掉的,你先睡一會兒好嗎? 謝銘非的精神就真的緩慢放松下來,他聞到很安心的味道。 是小時候他還有爸爸mama庇護時,晚上睡覺前會聞到的味道,是一顆漂泊的心被穩(wěn)穩(wěn)托住的安穩(wěn)味道。 佟夏安靜地躺在他旁邊,不知什么時候也閉上了眼睛,兩個人就這樣依偎著,連窗外的風(fēng)聲都很識趣地漸小下來,不忍驚擾。 一直到深夜,接近凌晨,大門從里面打開,走出一個人影,他熟練的將門鎖上,然后四下張望,確定沒人以后才離開。 又過了很久,等一切都安靜下來,從小路側(cè)邊冒出一個男人的身影,并不算高壯,把自己裹得很嚴(yán)實,只漏出一雙小而長的眼睛,不知道在確定什么。 他走到一半突然停住腳步,不再往前走,躲在一家早沒人煙的破落院子里,他心里覺得不踏實,總打退堂鼓。 但又覺得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他剛才清楚地看到那個少年將鑰匙隱秘地藏在了墻底的磚頭下,現(xiàn)在他只需要拿到鑰匙打開門就能找到他想要得到東西了。 賴天磊前幾天親眼看到那個女人的兒子坐上火車離開這里,一時半會回不來,如今就剩這一個,萬一真的碰上,也不是一點勝算也沒有。 但他不比年輕時候了,總想再小心些,不然昨天差點和這小子碰上時,他就下手了。 可是他沒多少時間可浪費了,欠的那一屁股債再不還,他命都要賠給人家。 賴天磊狠了狠心,終于還是弓著身子來到墻根,慢慢把鑰匙摸索出來。 他心里暗罵,要不是那個女人把東西寫在那么隱蔽的地方,他早就得手了,能拖到現(xiàn)在? 不知什么時候她兒子變得警惕,事情才變得棘手起來。 那小子看起來沉默寡言的,但心細。 他記得第一次和謝銘非碰上,就差點被逮個正著。 但幸好他再怎么聰明也不過只是一個小孩兒,那種大人間事情還是要面子。 也可能是因為虧心,賴天磊不愿意和謝銘非碰上面,有時候他也奇怪,真是邪了門兒了,那么蠢的女人能生下這么聰明的兒子嗎?別不是偷來的吧。 他心里偷笑,也暗暗通過某些手段打聽過謝銘非,聽說還是年紀(jì)第一呢,呵,學(xué)習(xí)好有個屁用照樣是沒爹沒媽的野種。 賴天磊火急火燎的打開門,想著拿了東西趕緊走,那女人的家他又不是沒來過,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除了存折 反正他兒子學(xué)習(xí)好也用不上,不如便宜了自己,大不了今年清明節(jié),他多給他們夫妻倆燒點紙錢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