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婚書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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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沒聽到管家的回應(yīng),只是熟悉的溫潤男聲傳來: “是堵了會兒,剛回到家?!?/br> 霓音聞聲倏地轉(zhuǎn)頭,看到站在門口的賀行嶼。 男人西裝筆挺、蓋在身上的黑色羊絨大衣肩上落了點雪,正看著她,眼底灌滿柔意。 霓音眼睛亮起:“你回來了,這個點晚高峰,我還擔(dān)心你路上堵車呢?!?/br> 朝她走來,霓音看向三日未見的男人:“這幾天出差,累不累?” “挺累的?!?/br> 他抱住他,俯身臉貼近她頸窩,“需要賀太太給我充電?!?/br> 她心思翻涌,笑著抬手環(huán)住他腰身。 半晌他松開手,“在干什么?” “剛剛在寫春聯(lián)呢,到時候貼在家里,再給我們兩家送去?!蹦抟裟媒o他看,“怎么樣,我這字如何?” 他點頭,“顏魯公都比不上?!?/br> “討厭,你故意調(diào)侃我……” 霓音想到什么,說給他準(zhǔn)備了禮物,放在臥室,賀行嶼陪她一起去拿。 摟住她走過去,低聲落在她耳邊:“東西搬過來沒有?” 她溫吞道:“搬了……” “怎么,不樂意?” 霓音被他逗得臉紅,嘴巴還是挺傲嬌:“就一般般樂意吧。” 他笑著帶她回到臥室,賀行嶼看到里頭的家具換了幾款淺色系的,還添置了許多精致的擺件和鮮花,和他之前的冷淡黑白灰大相徑庭。 霓音注意他的目光,趕忙解釋:“你讓我搬進(jìn)來,我就自作主張加了點自己喜歡的布置,你要是不喜歡我撤掉好了?!?/br> “不用,現(xiàn)在這樣很溫馨?!?/br> 他很喜歡。 霓音去拿了準(zhǔn)備的禮物,本來她打算過幾天等除夕送,但她心里憋不住事,干脆提早給好了。 這是霓音前段時間就開始準(zhǔn)備的,給賀行嶼訂制了一個意大利頂奢品牌的三對寶石袖口,還定制了三條領(lǐng)帶,他平時穿西裝比較多,她覺得這些都實用,也襯得上他的身份。 霓音幫賀行嶼戴著領(lǐng)帶,問他如何,來自小姑娘的心意自然比禮物本身更讓他歡喜,“賀太太品味很好?!?/br> 她笑:“你喜歡就好,以后我多送點。” “出差回來,也給你帶了個禮物?!?/br> “嗯?” “昨晚去參加了寶桐的珠寶典藏會,給你買的新年禮物?!?/br> 這珠寶典藏會是香港每年由寶桐集團(tuán)聯(lián)合國外幾個頂級珠寶商舉辦的私人展會,只專門接待貴賓。 賀行嶼從行李箱里拿出一個禮盒,多重精致包裝下,竟然是一條藍(lán)寶石項鏈。 寶石名叫“伯爵公主”,主石是一顆重量高達(dá)五十克拉的梨形克什米爾藍(lán)寶石構(gòu)成,獨特的矢車菊藍(lán)色干凈純粹,切割和凈度都堪稱頂級,圍繞288顆小藍(lán)寶石眾星捧月般圍繞她。 項鏈耗時1700小時打造,全世界獨此一條,賀行嶼覺得適合霓音,就花了近一億拿下。 霓音懵然:“我送的對比于你送的價格,感覺一點都不用心了……” 他無奈笑:“我的錢不都是你的?禮物不用價值來衡量。” “你怎么突然買這個……” “你不是說之前那條藍(lán)寶石吊墜陳舊了,剛好換一條新的?!?/br> 賀行嶼幫她戴上,霓音垂眼看著,眼底泛起波瀾,男人深沉的嗓音落下: “如果是我,我只送最好的。” 因為,她配得上最好的。 - 爆竹聲中迎新年。 賀行嶼出差回來第二天,他和霓音一起先回了賀府小住,霓音今年特意推掉了全部的工作和晚會的邀請,打算好好陪一陪家人。 除夕夜賀傅兩家相聚,在一起熱熱鬧鬧吃著年夜飯。 往年兩家舉辦家宴都是以世交的身份,今年卻是親家,可謂是親上加親。 除夕夜,賀行嶼帶霓音去放了煙花,本來他想為她安排煙花秀,但是小姑娘覺得看著沒意思,自己放更有參與感,于是他就買了許多她喜歡的煙花。 霓音揮舞著煙花棒,朝他笑:“感覺又回到了小時候,每次過年四哥你都這樣陪著我?!?/br> 男人揶揄:“以為你都忘了?!?/br> “怎么會,我記得可清楚了……” 她抬頭看他:“感覺真的好巧,曾經(jīng)我們定過娃娃親,后來又取消了,現(xiàn)在又真的結(jié)婚了。” 賀行嶼將她摟進(jìn)懷中: “所以,這的確是——姻緣天定。” 那天,他們在璀璨焰火下接吻,耳畔或近或遠(yuǎn)的煙花砰砰聲不停,勾得霓音心跳與之同頻。 末了,一吻結(jié)束,賀行嶼在她眉眼落下一吻,嗓音溫柔如水:“賀太太,新年快樂?!?/br> 她面頰染上緋色,梨渦塌陷: “新年快樂?!?/br> …… 除夕過后,便是邁入新的一年。 大年初一,兩家人約著一起去國外度假。 傅藺征問霓音賀行嶼對她如何,她說很好,傅藺征見她臉上的笑容騙不了人,倒也放心,打趣:“結(jié)婚后還記得有你這個哥嗎?” “哥,你都有微月姐了好不好,你可不缺meimei陪?!?/br> 一旁的容微月莞爾:“那不一樣,你哥是妹控,改不了?!?/br> 霓音笑:“我有個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以后賀行嶼欺負(fù)我了,還得要你撐腰。” 傅藺征輕嗤:“我看他可舍不得欺負(fù)你?!?/br> 就沒見過他那么寶貝一個人。 不止是傅藺征,母親私底下都和霓音說,感覺到她和賀行嶼結(jié)婚后,小日子過得開心了許多。 霓音細(xì)細(xì)數(shù)來,發(fā)現(xiàn)她和賀行嶼結(jié)婚以后,竟然沒有吵過架,也沒冷戰(zhàn)過…… 她性格偏柔,本身就不容易和人起爭執(zhí),賀行嶼也情緒穩(wěn)定,從來都是依著她,互相不愛計較的情況下,他們基本沒什么分歧,不像從前和宋詹在一起時,她經(jīng)常受委屈,動不動和對方吵架冷戰(zhàn),感情一點點也被磨沒。 春節(jié)假期后,兩家人飛回國,霓音還在休假中,但還是安排了一些商務(wù)活動,在大眾眼中保持著活躍度。 而賀行嶼開年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上海。 如今森瑞有他掌權(quán),賀行嶼的手段和能力不輸父親,親手接管森瑞傳媒后,如今公司的地位在文娛產(chǎn)業(yè)舉重若輕,底下許多藝人的事業(yè)也是蒸蒸日上。 因為賀行嶼今年的工作重心在金融領(lǐng)域,決定暫時把森瑞傳媒交給周襄打理,周襄原本是森瑞總部的人,今年才四十多歲,因著出眾的能力被賀行嶼層層提拔,忠心耿耿跟隨他。 如今森瑞傳媒總部的地址移到上海,管理層進(jìn)行一番人事調(diào)整后,賀行嶼到魔都出席了森瑞傳媒的新年酒會,公司的藝人們聚集,一起聊了聊對新的一年的展望和目標(biāo)。 兩天后,森瑞傳媒還安排了較為私人的飯局,邀請了高層領(lǐng)導(dǎo)們以及公司里最有名氣的幾個藝人。 賀行嶼自然要出席,如今森瑞傳媒雖然在周襄手中,但背后真正握有實權(quán)的還是賀行嶼。 傍晚,室外大雨滂沱。 邁巴赫行駛在去往嵐山會館,路上,厚重的車玻璃擋住了外頭喧囂的雨聲。 賀行嶼坐在后座,一身深色西裝三件套,寶石袖扣散發(fā)著光芒,朦朧燈光下,他側(cè)臉陷在陰影中,輪廓深邃,周身氣場帶著壓迫感。 剛結(jié)束下午的會議。 賀行嶼摘掉眼鏡,按了按太陽xue。 半晌他拿出手機(jī),看到不久前霓音發(fā)來的圖片,是她在試穿一家古董店送來的幾套旗袍。 【哪條好看?我更喜歡這套月白色的竹葉蝴蝶旗袍,那條綠色的也好看,你說留哪件?】 賀行嶼看著照片里的她,眼底浮現(xiàn)淡淡柔意,平日里日理萬機(jī)的男人此刻卻幫她耐心挑選著: 【你穿起來都好,非要挑更出彩的,第三套和第五套?!?/br> 他直接道:【用我那張卡,不用糾結(jié),這幾套都留下,省得后悔?!?/br> 霓音發(fā)現(xiàn)賀行嶼還真是了解她這個選擇困難癥,哪怕選了其中一個,過幾天又會因為沒買另一個而心心念念,還不如all in. 霓音也不和他客氣,刷著賀行嶼的卡,把幾個漂亮寶貝裝進(jìn)自己衣櫥里,隨后和賀行嶼展示著她配旗袍的珠寶:【最喜歡frllp家的項鏈,最近忙,都沒時間去逛他們的新品。】 賀行嶼淡淡笑:【明白太太的意思了?!?/br> 霓音:【?】 他明白什么了? 賀行嶼抬眼看向司機(jī),聲音淡淡:“這里距離frllp總店要多久?!?/br> 司機(jī)查了位置,“賀總,十分鐘左右?!?/br> 男人轉(zhuǎn)了轉(zhuǎn)無名指的婚戒:“那正好先拐過去一趟,給太太挑套珠寶?!?/br> 司機(jī)應(yīng)下,副駕駛的褚梁也會意:“我立刻聯(lián)系他們提前準(zhǔn)備好。” 賀行嶼發(fā)信息告訴霓音,說今晚有個森瑞內(nèi)部的飯局,霓音應(yīng)下,說自己也要去和幾個姐妹吃飯。 半小時后,賀行嶼從frllp出來,邁巴赫去往真正的目的地。 雨夜下,路況有些擁堵。 二十分鐘后,車子駛?cè)雿股綍^大門,會館隆重氣派,面積很大。 車子繞過中心的花園噴泉,雨夜中,此刻一輛黑色商務(wù)車停在小道旁邊,正閃著雙閃,司機(jī)正冒著雨在車旁察看,后座車門打開,一個女人從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