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婚書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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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眼注視她,黑眸沉凝,幾秒后緩緩出聲:“其實有個辦法,可以讓他們不念叨?!?/br> “什么?” 他淡淡聲音落下: “早點結(jié)婚。” ?? 霓音被逗笑:“我倒是也得有人和我結(jié)啊,哪就那么容易,就像四哥你,不是也一直沒有滿意的結(jié)婚人選嗎?” 他把水杯擱在她身后的餐桌上,掀起狹長的眸看向她。 “誰說沒有?!?/br> 霓音對上他直勾勾的眼神,心間懵然了下,就聽到他突如其來問: “霓音,要不要再考慮一次?!?/br> “可以幫你,也可以幫我?!?/br> 她微愣:“考慮什么……” 窗外的雨無聲下著。 仿佛一切驟然倒退,時針被往回撥弄,回到了高中那晚夏季潮濕的雨夜。 兩人靠得很近,霓音見賀行嶼俯下身,視線和她的眼平視,曜黑如墨的黑眸倒映著她,仿佛一道冰河下藏匿著萬千炙火: “考慮一下,和我結(jié)婚。” 第17章 少女胭脂 賀行嶼的話輕飄飄, 卻像是巨石重重落下,砸在霓音心湖上,霎時間激蕩水花四起。 霓音聞言, 倏地抬眼對上賀行嶼的目光, 腦中被空白覆蓋,一瞬間以為自己幻聽了。 他說考慮什么…… 考慮和他結(jié)婚…… ……結(jié)婚??。?! 霓音握著杯子的手一抖, 水險些濺了出來,只覺得荒唐,笑了笑:“四哥,你在和我開玩笑吧……” 他嗓音啞而低: “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么?” ??? 賀行嶼那樣的人, 怎么會拿這種事逗她, 霓音腦中宕機, 纖細的眼睫如蝶扇動翅膀, 一頭霧水: “四哥,我沒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br> 他視線對上她一雙水眸, 字句沉穩(wěn),像是早已深思熟悉好,不帶任何思慮: “恢復我們之前的婚約,我們結(jié)婚?!?/br> 霓音聽到他的話,心臟如踩了油門, 跳動速度飆升。 他把她手中的水杯抽走, 放到桌面上,嗓音沉緩:“我父母都已離開, 如今我爺爺上了年紀,身體每況愈下, 他最cao心的就是我的終身大事,經(jīng)常和我說, 若未看到我結(jié)婚而離世,必然死不瞑目?!?/br> 賀老爺子自知自己的身體情況,唯一的牽掛就是看到孫子能夠成家娶妻,有個圓滿的家庭。 賀行嶼淡淡道:“你今晚看到了,老爺子現(xiàn)在費勁手段給我安排相親,愈發(fā)強勢,我推得了一時,推不了一世,他心累,我也疲于應對,這種感覺你應該能有些許感同身受?!?/br> 霓音微噎。 這倒是,賀行嶼經(jīng)歷的她也在經(jīng)歷,只是沒有他的壓迫感那么強。 “再者,我身為賀家家主,森瑞董事長,外界流言蜚語很多,一個已婚的身份會更有利于集團穩(wěn)定發(fā)展,也能免去許多紛擾和糾纏?!?/br> 這樣聽來,賀行嶼于公于私都需要一個妻子。 可男人處此高位,權(quán)重秩高,萬人攀附,女人更是對他趨之若鶩,他這要求要是放出去,多少人要擠破頭都想擔這森瑞董事長夫人的身份。 霓音心臟仍懸,緊繃的聲線輕而青澀:“可、可為什么是我……” 她咽了咽喉,“四哥,你條件這么好,應該不缺女朋友,其實賀爺爺給你介紹的對象都很優(yōu)秀,你要是想結(jié)婚,其實……不缺人的。” 又何必,是她呢…… 賀行嶼黑眸暗涌,沉默須臾后,沉啞開口:“霓音,除你之外,我不想和任何人步入婚姻?!?/br> 男人的話次刺得霓音瞳孔一震。 她驟然失語,就聽到他徐徐言:“在這世界上,我真正信賴的人不多,而你完全知道我的過去,知道我從小經(jīng)歷過什么?!?/br> 他看向她:“我只對你有信任。” 霓音眼波晃動中,是男人認真注視著她的眸: “對我而言,婚姻不是兒戲或是交易,如果你愿意,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盡我所能護你這輩子安穩(wěn)順遂,給你一個穩(wěn)定可依的未來?!?/br> 他所說的是……一輩子。 霓音心頭熱浪翻騰。 昏暗的燈光下,周遭溫度宛若不斷升溫。 她心跳如鼓,甚至不敢與他對視,被沖擊得說不出話來:“四哥,我從來沒想過你會……” 他無聲笑了,視線落向她酡紅點著棕色小痣的耳垂:“那天你看到我們的婚書時,沒猜到么?” 她臉色一點點變紅,“所以你說要看結(jié)婚對象是誰……是在指我嗎?” “嗯?!?/br> 他光明正大承認。 所以那果然是他的暗示。 等等,他那么早就有這個計劃了? 霓音咬著釉了層桃色的唇,心跳怦然,良久后道:“我現(xiàn)在沒辦法回復你……” 他應了聲:“今天有點唐突,你不用著急給我答復?!?/br> 他說她有的顧慮都可以和他提,他完全尊重她的決定,等到她想好為止。 他眼神落在她臉上,熱意寸寸碾磨她的臉頰,霓音心里泛起不知名滋味,拒絕的話莫名說不出口,啞然幾秒,輕聲咕噥: “那我……那我考慮一下?!?/br> “嗯,慢慢考慮?!?/br> “四哥,”她慌得又叫住他,“能不能先別把這件事告訴長輩?” “放心,我不會告訴他們,這次不會有長輩來給你施壓?!?/br> 當初的娃娃親是父母之命,而如今,這段婚約再度擺在她面前,卻是要她完全心甘情愿。 她心被一戳。 她的心思,他真的都懂得。 雨停了,他送她回家。 到家門口,男人看向她:“早點休息,注意點別感冒?!?/br> 她點頭,面頰發(fā)熱,“那我先回去了……” 她不敢再多說什么,丟下一句就抱著他的外套下了車,快步踩過坑坑洼洼的小水面逃進別墅,如逃走的小兔子。 良久后他收回深遠目光,腦中翻滾著今晚在聊天時霓音的模樣,心口余熱未消。 另一頭,霓音回到別墅,正好遇到下樓的霓映枝,對方得知她剛剛?cè)ツ牧耍骸霸谀闼母缒沁叧燥埩???/br> “嗯,路上堵車了,離他的地方比較近……” 霓映枝詫異:“倒是難得,最近和你四哥還挺熱絡的?!?/br> 霓音莫名心虛,忙找補:“挺正常的,他回國了,我們都在京市,自然多聯(lián)系了些。” 霓映枝笑:“是挺正常的,我又沒說什么,你緊張什么?” “……” “mama,我上樓了?!?/br> 她佯裝淡定轉(zhuǎn)身離開,霓映枝看著她背影,無奈搖頭笑笑,可腦中也不禁冒出一個念頭—— 如果這倆孩子能……也挺好的? 霓音回到臥室,走到陽臺,像是被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雨后的后院景色清麗,可她腦中卻一團亂麻。 拿出手機,她試圖撥打夏千棠的電話,可猶豫幾秒,還是鎖上了屏幕。 算了,這件事太大,她都不敢對第二人說…… 她突然想到之前她最期待的就是和宋詹有朝一日邁入婚姻的殿堂,分手后,她對他再無眷念,也對愛情和婚姻不再向往。 她怎么也沒想到,有一天提出要和她結(jié)婚的,竟然是賀行嶼…… 今晚賀行嶼說,她之所以讓他有信任,是因為她了解他的過去。 的確,霓音一早就知道,賀家的家庭情況比她家復雜很多,賀行嶼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當時賀父就婚內(nèi)出軌,在外有了孩子,賀行嶼三歲時,母親那邊的公司突遭破產(chǎn),昔日可以倚仗的娘家不再風光,那年小三上位,賀父拋棄賀母,把小三和生的小兒子光明正大接進家里,至此成立了新的家庭。 那小三,也就是賀行嶼的繼母,為了讓賀行嶼的母親沒有還手的余地,甚至用手段把她在森瑞的股份奪走,豪門間權(quán)斗骯臟污穢,賀母一朝之間幾乎失去所有,明明是被背叛的一方,最后卻落個孤苦無依。 當時賀母為了賀行嶼能生活得好,忍痛把他留在賀家,可是家里有繼母和弟弟,賀行嶼可想而知生活得會如何,一方面被排擠被冷落,甚至繼母明里暗里地羞辱,加上父親偏愛小兒子,家里唯一疼賀行嶼的只有老爺子。 賀母活在家庭破裂的痛苦和娘家沒落的凄慘中,得了癌癥,在賀行嶼高考之前因病早逝了,從那時候起,或是更早時候開始,一顆復仇的種子就埋在了賀行嶼心里。 霓音聽父母說,前幾年賀行嶼功成名就回國,在京市權(quán)利已然能夠翻云覆雨,森瑞當時面臨嚴重的資金斷裂,賀父病重垂危,賀行嶼在外人看來卻十分冷血,以股份為要求,才出手相助,并且掀開一早埋好的線,將貪污政府公款的弟弟送進了監(jiān)獄。 一夕之間,風水輪流轉(zhuǎn),繼母多年來讓自己兒子繼承集團的夢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