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服貓咪法則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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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潔。陸渺對著月亮許愿:讓程似錦遇到我之后對別的男人都沒興趣吧。 許完愿,他又非常愧疚,想到陸拂很是過意不去。陸渺轉(zhuǎn)過身,低低地道:“還是讓別的男人都得上性無能的怪病吧?!?/br> ……好像傷害性更大了。 - 次日,程似錦還是把陸渺拎上了飛機。 程家的私人飛機,買了為期數(shù)年的專用航線。 程似錦的母親周夫人一起出行。周淑珍打扮得很年輕,她看到跟著女兒的不是韓玉書,而是陸渺時,流露出一絲驚訝的神情。 小錦并不經(jīng)常把情人帶出去。 她雖然詫異,但也沒有多說,反而很和藹地叮囑了陸渺幾句,隨后才叫女兒過來。 程似錦正跟張瑾說話,她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過去問母親怎么了。周淑珍先是揚起柳眉,勒令“不許在假期談工作,讓張助理把文件夾收起來”,隨后又恢復(fù)溫和關(guān)愛的語氣,在她耳畔問:“乖寶,你是選了林琮?你爸那個眼光他——” “媽,”程似錦輕聲打斷,“我不能自由戀愛嗎?” 周淑珍愣了一下。 她當(dāng)然不是“你不能自由戀愛”的意思,而是女兒擁有絕對的自由戀愛權(quán),她的愛情和婚姻完全不是綁定的,所以她說出這段話來另有含義。 周淑珍頓了一下,道:“不想聽催婚是吧?行,不說就不說,反正也是讓你散心的,我不給你添堵。我就一個要求,你別找個鬧騰的放家里,我跟你爸這把老骨頭經(jīng)不起折騰?!?/br> 程似錦聽得很想笑:“鬧騰?到什么程度,有沒有個標(biāo)準(zhǔn)?” 周淑珍輕輕地掐了她一下,佯怒道:“你別假裝不懂,要是那種放家里三天兩頭跑出去捉j(luò)ian,跟你那個什么小情人掐架打到新聞上的,那肯定不行!你不嫌丟人,爸媽這老臉往哪兒放?!?/br> 程似錦道:“這個……” 話沒說完,周淑珍又道:“也別找那種男妖精,連你工作上班都纏著,一時半刻都離不開你,跟狐貍精有什么區(qū)別?唔……小陸家庭雖然不好,但他看上去倒是還算規(guī)矩,講話也得體?!?/br> 程似錦一時啞然,心說陸渺可不怎么規(guī)矩。他每天都一幅要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推翻萬惡的資本家的樣子,對她以往的威逼利誘深惡痛絕。不過如今應(yīng)該有所好轉(zhuǎn)了,要不然也不會黏著她跟過來。 程似錦只是笑了笑,并沒否認母親的話。她隨后坐回原位,用眼神示意張瑾收回文件。 旁邊的陸渺用小叉子把一塊慕斯蛋糕戳的千瘡百孔。 程似錦瞥過去一眼,陸渺的手停住,悄悄問她:“你們說了什么?是不是更想讓韓玉書跟你一起出行……他才是一直在騙你,那個人很不乖的,沒比我好到哪兒去。” 程似錦問:“沒比你好到哪兒去?” “……”陸渺修正自己的話,“我比較好?!?/br> 程似錦道:“小書在研究所的項目很忙,雖然他只是協(xié)助,但一樣辛苦,沒有時間過來?!?/br> 陸渺盯著她看了半晌:“我不會是備選吧?!?/br> 她還沒開口,陸渺就委屈地腦補了一大堆:“為什么都不回答,到底是不是啊?” 第32章 ovo 她只好告訴他不是, 跟小情人說——沒有你的話,我不會帶其他人出行。陸渺聽了明顯很高興,彎起眼睛, 像一只被順毛摸了一遍、看上去很驕傲的小貓。 飛機落地當(dāng)天,程似錦見到了母親支持的那位設(shè)計師,二十六歲的小愛德華。 是個混血, 打扮得精致花哨,金發(fā)挑染了一縷粉色,眼眸蔚藍,中文很流利。他熟稔地挽住周淑珍,陪著一起吃飯。 愛德華本人也充滿了“中性風(fēng)”的味道。他擅長講笑話,盡量風(fēng)趣地哄兩位女士開心, 哪怕得不到太好的效果也并不尷尬,轉(zhuǎn)而跟陸渺交談:“我們是不是見過——唔,我想起來了,陸渺?” 周夫人轉(zhuǎn)頭看他,愛德華順暢地解釋了下去。在陸家出事前, 兩人曾經(jīng)合作過。雖然對于陸渺來說, 模特只是副業(yè)。但愛德華幾乎每次都會邀請他,還誠懇地覺得他作為模特能夠激發(fā)自己的創(chuàng)作靈感——不過愛德華對很多人都這么說。 他只是喜歡漂亮的人穿自己設(shè)計的衣服。 他還不知道陸渺家中的變故, 以為他跟程似錦是戀愛關(guān)系。飯后,愛德華悄悄問他:“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我已經(jīng)很久沒聯(lián)系到你了, 林跟我說你不會再登臺。是因為小程總不允許你做這樣的工作嗎?” 他知道越是沉淀多年的豪門,越容易留存不可理喻的“規(guī)矩”。他就見到過許多婚后再不露面的名模。 陸渺看向程似錦。 她偏頭過去看母親遞過來的手機, 屏幕上似乎在播一個視頻, 黑色長發(fā)用一個嵌著鉆石的發(fā)夾攏起來,身上作為點綴的珠寶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我們不會在一起的?!彼p聲低語, 這幾個字說起來其實艱難,但真的吐出,反而如釋重負。他慶幸自己最后保持著一份清醒,沒有笨到癡心妄想,又難過自己居然保持這份清醒,“她應(yīng)該……不喜歡對別人負有什么責(zé)任?!?/br> 這對她來說,是一種無用的捆綁。 愛德華錯愕了一瞬,他意識到自己詢問到不該開口的地方,正要道歉,旁邊忽然響起一聲。 “伯母……程似錦?” 程似錦隨著聲音抬首。 那是一個長發(fā)男人,到肩膀的頭發(fā)在后腦扎了個馬尾。程似錦的目光跟他相對時,男人怔然地停滯了一瞬,他率先挪開視線,但又走了過來,禮貌地跟周淑珍打招呼:“伯母來東海怎么沒說一聲?也讓我能早做準(zhǔn)備,略盡地主之誼,不至于這樣失禮?!?/br> 周淑珍笑瞇瞇地道:“誰知道你們小年輕都在忙什么?我可不敢打擾?!?/br> “您這么說,我要被取笑得無地自容了。”他微笑著假裝求饒,轉(zhuǎn)而看向一旁。 程似錦戴著單邊耳墜,交映的燈影被飽滿的紅寶石折射出瑰麗光暈。她坐姿慵懶,一只手屈指輕輕地抵著下頜,淡淡地望過來。 “好久不見……”他的目光停頓了幾秒,“還會在冬天頻繁失眠嗎?” 他伸出手。 程似錦看了一眼,跟他禮節(jié)性地握了握:“已經(jīng)不會了?!?/br> 她自然地收回,抽回的指尖卻被對方倏地挽留似的抓緊了一刻。她轉(zhuǎn)而看向他的臉,男人馬上松開,逃避似的不與她對視,轉(zhuǎn)而對周淑珍表達了幾句關(guān)心。 他與周夫人談起東海市的逸聞。 程似錦沒有太多興趣,她表面跟著旁聽,實則沒怎么往腦子里進。大概過了幾分鐘,手邊空置的地方突然多出一股氣息,最近縈繞在鼻尖的砂糖奶油味兒冒了出來。 陸渺膩了過來,坐得很近。只是一個無害的寒暄,都讓陸渺警鈴大作,不斷冒出懷疑和腦補的內(nèi)容。他貼到程似錦身上,在她的耳畔小聲問:“他是誰?” “張默初,這家餐廳的主人?!背趟棋\道,“東海市的地主。我這么說可能粗暴了一點兒,但你就這么理解吧,你在東海市花十塊錢,有八塊都是歸他的?!?/br> “他為什么問你會不會失眠?”陸渺沒有見過程似錦睡得很不好過,“你以前會睡不著么?!?/br> “剛開始工作時會?!背趟棋\敘述道,“我睡不著的時候脾氣不太好,可能嚇著他了?!?/br> “……”陸渺的神情更嚴肅了,“他是你……” “前男友?!?/br> 陸渺下意識地握住她的手。 程似錦的手一向溫度恒定,很少因為外界溫度或是情緒而劇烈變化。她被陸渺手指末端的涼意覆蓋住,很自然地反握,手指深入進他的指縫里:“手好涼?!?/br> 陸渺低低地說:“心也涼,要不要摸摸?” 程似錦笑著問:“剖開你的胸口摸一下么?!?/br> “來吧?!彼翢o反抗的意念,“……請摸?!?/br> 程似錦正要把手伸過去,旁邊跟周淑珍聊了半天的張默初轉(zhuǎn)過頭,他親手給程似錦添酒,酒液滑入杯壁:“本來想下個月去京陽找你,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了?!?/br> “有生意要談?”程似錦的反應(yīng)很合理,“總不能是找我玩的吧,我可沒辦法抽出特意陪你去玩的時間。” “我剛想說抽時間陪你逛一逛,正好我這里有一艘新的沿海游輪下水?!睆埬鯂@道,“我是要去把這個還給你?!?/br> 他從貼身的衣服里拿出一支鋼筆。那只鋼筆有點陳舊了,筆殼上刻著一串英文,翻譯過來是“此愛贈于日暮時分”。 這是程似錦的筆跡。 她沒有接:“你應(yīng)該扔了,不用千里迢迢想著還給我。” 張默初看著她說:“扔過,撿回來的?!?/br> “那更不用還我了?!背趟棋\說,“反正都是進垃圾堆的東西。” 張默初看著她的臉,很細微地蹙起眉。他努力維持的正常神情幾乎保持不住,從面具上隱隱透出裂開的細紋,像是被她的冷待戳破了一個洞:“你不是說——畢業(yè)之后,沒有再用到過哪只筆像它一樣順手嗎?因為這份順手,我以為你會記掛著它,我?guī)状螕旎貋淼臅r候,都覺得你會有一天過來跟我索要?!?/br> 他頓了頓,低頭笑了一下,“我幻想用它威脅你,讓你給我承諾?!?/br> 程似錦說:“我不知道你是這么戀舊的人?!?/br> “我也沒想到?!睆埬跽f,“方便陪我出去吹吹風(fēng)嗎?” 他將鋼筆重新放回衣服里,靜靜地盯著她,似乎需要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 程似錦大概知道他的意思,她也想把這件事正面解決,于是跟母親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起身。 她放下陸渺冰涼的手指,視線掃過他不安的眼神,臨走前低頭摸了摸他的臉,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陸渺被安撫下來,靈魂出竅似的看著她離開。 星月交織。 冬夜的風(fēng)在海邊涌起。兩人走出室內(nèi),程似錦沒開口,等待張默初表達自己的來意。他想了一會兒,說了一句:“我下個月要跟別人訂婚了?!?/br> “嗯,”程似錦從身上摸出一根細煙,“恭喜你。” 她沒帶打火機,正要放回去,張默初忽然習(xí)慣使然地靠近過來,用一個粉色兔子形狀的打火機給她點煙,幼稚的兔子上冒出一道焰火,他手指按到的地方是一個感應(yīng)開關(guān),一碰到這個感應(yīng)開關(guān),小兔子就會在點火的時候用電子音說:“i love you”。 夜色被火光驅(qū)散,焰火點燃細煙。程似錦望著那只兔子愣了一下,笑著說:“它怎么還有油啊?!?/br> “我給換了新的機油?!?/br> “你又不抽煙。” “是啊,”張默初也笑了起來,“我又不抽煙。” 程似錦夾著煙身,靠在臨海餐廳的欄桿上,原處是漆黑的夜色,洶涌海浪一層層地翻涌過來,激起雪白的浪花。 “從今年三月開始,你就沒有再回復(fù)過我的郵件?!睆埬醯吐暤?,“為什么不告訴我原因。明明我也可以成為你的聯(lián)姻對象,為什么你在伯父準(zhǔn)備的那份名單里第一個拒絕了我?我……” 他停住,整理自己的情緒,以防無法控制自己的語氣,幾秒后繼續(xù),“我不如林琮么?……他討好到了你。你就是需要那么一個沒有感情的‘賢內(nèi)助’……” “我不需要賢內(nèi)助。”程似錦道,“我只是覺得已經(jīng)很對不起你,沒必要讓你再這么受盡折磨。你在東海市待得好好的,跟誰訂婚都比跟我好,你不覺得嗎?” “……” 程似錦看向他。張默初的眼角有一道淺淺的傷疤,已經(jīng)凝化為似有若無的紅痕。那是一次意外里他替自己擋了一下,飛濺的玻璃碎片滑過眼尾,痕跡再也沒有消去。她在心底嘆息——應(yīng)該早回那封郵件,告訴他為什么。 “你的情緒被我牽動的太大了。”她說,“我不想把你折磨成那樣。張默初,我不想看你傷痕累累地舔舐傷口,你總是不能自我愈合?!?/br> “你像裁決一切的審判官,并不在乎我是否愿意?!彼钌畹匚丝跉猓拔沂墙o了你很大壓力么?因為你失眠,我就跟著沒辦法睡著,因為你為工作皺眉,我就完全不能處理自己的事業(yè),因為你多看了什么東西兩眼,我就千方百計地想把它送給你,這樣對你來說是有壓力的么,是不好的嗎?我想不通,程似錦,你不喜歡我就可以改,我可以改掉你不想要的一切……” “我從沒覺得你不好?!睙熿F在她的指間繚繞,如一道雪白的細紗,“你不訴說自己的委屈,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你已經(jīng)要把自己折騰得快要瘋了?!?/br> 他愛得很痛苦。程似錦能清晰地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