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南風(fēng) 第120節(jié)
蔣司尋曾因為爺爺袒護(hù)大伯,這些年來,始終心存芥蒂。 許知意安慰他:“分不到就分不到,我有錢。”逗他開心,“等結(jié)婚后,保證你零花錢是你們?nèi)豪镒疃嗟?。?/br> 蔣司尋雙臂將她收緊,笑著看她:“說話可要算話,我當(dāng)真了。” 許知意坐他腿上比他高出一截,她垂眸看著男人,打商量:“我給你零花錢,你再花我身上,行嗎?” 在自己笑出來前,先吻上他。 蔣司尋的一只手從她腰間往上挪,輕捋過她后背,握住她的后腦勺,兩人唇貼著唇,略重的氣息交錯。 他說:“我還有不少私房錢,都花你身上?!?/br> 話落,他握緊她的后腦勺往下壓,頂開她的牙關(guān)。 唇舌相纏。 許知意以為自己占據(jù)高位就能掌握接吻的主動權(quán),然而僅僅幾秒的功夫,他變被動為主動。 直到莊伯讓人來喊他們,吻才停。 許知意沒忘他深吻前的那句話,拽著他胳膊不放,開玩笑說:“和我說說,你有多少私房錢?!?/br> 男人道:“不記得?;氐郊椅野阉匈~戶余額都截圖發(fā)給你?!?/br> 許知意心滿意足:“不用?!?/br> 男人牽著她,邊走邊回復(fù)路劍波的消息。 她走路慢他兩步,他手上用力,拽著她走。 六點五十二分,除了路劍波外,所有人到齊。 路老頭今天下樓早,一同下來的還有兩位律師。 蔣司尋對這兩位律師面生,路家其他人熟悉其中一位,之前分家產(chǎn),有一位與他們對接過。 二伯余光瞄了一眼大哥路劍良,想從對方臉上捕捉點信息,但大哥的神色絲毫未變,像是知情。 看來老頭又要借沈清風(fēng)進(jìn)去、大哥家破為由頭,分一些家產(chǎn)來安慰彌補大哥。 大哥家沒到家破人亡那么慘的地步,但家確確實實散了。老婆進(jìn)去,大兒子與之離心,認(rèn)回來的小兒子因無法進(jìn)入集團(tuán),對他也沒幾分真心。 許知意小聲問身側(cè)的人:“那兩位是?” 蔣司尋:“應(yīng)該是律師?!?/br> 許知意點點頭,眼神告訴他,沒事,家產(chǎn)分不到?jīng)]關(guān)系,她有錢。 蔣司尋淡淡一笑,拿筷子先給她夾吃的。 路老頭落座,瞅瞅司尋旁邊的空位,對桌上其他人說:“你們先吃,不用等老四。”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家宴必有的訓(xùn)斥環(huán)節(jié),今天取消了? 路劍良:“爸,什么事您先說,不說誰能吃得踏實?!?/br> 路老頭道:“老四還沒來?!?/br> 接話的是莊伯:“老四來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但從落地窗看出去,拐進(jìn)來的車就是老四的座駕。 “這才幾點呀?!?/br> 莊伯自言自語,低頭看手表,提前了足足六分鐘。 破天荒了。 路老頭同樣不敢置信,冷哼道:“是不是又讓蔡秘書代他來吃飯!” 老四不是沒干過這樣的混賬事,家宴居然讓自己的秘書代為參加。 若說不孝,他絕對頭一份。 莊伯一瞬不瞬瞅著窗外,瞅清楚從后座下來的人后,一把年紀(jì)像沒見過世面一樣,激動道:“不是蔡秘書,老四自己來了。” 路劍波今天提前過來是聽說老頭子的私人律師也在,若再分家產(chǎn),他必然得爭,不為逆子,也得為自己孫子孫女爭。 在蔣月如眼里,這是他僅剩的價值和意義。 路劍波脫了西裝,在逆子旁邊坐下。 蔣司尋給他一雙筷子:“吃吧,估計沒你什么事。” 路劍波:“……” 路老頭伸手,律師把其中一個文件夾遞過去。 “既然你們不想吃,那我就先說?!?/br> 他向來不喜歡煽情鋪墊,談錢時就不必談感情,“這幾天,我將我所有個人財產(chǎn)都做了規(guī)劃和安排?!?/br> 錯愕明晃晃寫在了每個人的臉上,包括路劍波,他夾菜的動作頓住。 老頭不可能在生前就把所有財產(chǎn)分給兒女,這是所有人的共識,連他自己都這么認(rèn)為。 他從來沒看透過自己的父親。 包括這一刻。 路楷婧目瞪口呆,所有財產(chǎn)? 幾千億都分配? 路老頭并不關(guān)心各人臉上是什么表情,打開眼鏡戴上:“這次我自己來宣布?!?/br> 在座的,包括許知意都不由屏息。 誰都在意,有的在意錢,有的在意情,但往往錢在哪情就在哪,這個時候,誰都無法自欺欺人,說老頭給的少,但老頭很喜歡他。 莊伯找了把椅子坐下,他不清楚財產(chǎn)到底怎么分配,擔(dān)心自己站不穩(wěn),還是坐下妥當(dāng)一點。 路老頭拿起文件夾,戴上眼鏡眼前瞬間清晰,每個數(shù)字都躍入視野。 “慈善基金會由老二管理,我會把我持有的三十六家公司的股份轉(zhuǎn)入到該基金會里,我們家里所有家庭成員不得從中獲益?!?/br> 他把三十六家公司的名單附件抽出來,讓人遞給老二。 二伯目前有點懵:“爸,您怎么就把慈善基金會給我管理了?” 路老頭:“給我們路家積德的事,你做最合適?!?/br> 二伯:“……” 內(nèi)涵就內(nèi)涵吧。 基金會先前的規(guī)模就不小,父親又轉(zhuǎn)入了三十六家公司的股權(quán),這些源源不斷的分紅,路家其他人無法獲益,而他作為管理者,自然是有辦法讓部分進(jìn)入自己的口袋。 路老頭的話還沒說完:“老二管理,老四監(jiān)管慈善資金是否落到實處。” 二伯:“……” 路老頭繼續(xù):“我名下還有40%的集團(tuán)股份?!?/br> 說到這,所有目光再次聚焦。 路老頭拿起第二個文件夾:“從40%里轉(zhuǎn)10%的股份到路實信托,路實由老大接管,任董事會主席。你們四家都是信托受益人。路實信托的股權(quán)具體怎么分配,律師會告知你們?!彼皇菍⒇敭a(chǎn)提前分配好,但生前對家族信托依舊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不然這些不孝子孫不會拿他當(dāng)回事。 路劍良對管理路實信托,對父親的安排還算滿意。 許知意看了一眼路爺爺,又看一眼路劍良。 二伯忽然冷嗤,偏心偏上了天。 路老頭名下有三家家族信托公司,有專業(yè)團(tuán)隊管理,各信托公司負(fù)責(zé)的業(yè)務(wù)不同,目前路實信托資金規(guī)模最大,投資覆蓋的領(lǐng)域最廣。 如今路老頭又將持有的10%股權(quán)注入進(jìn)去,另兩家更比不過了。 父親把路實信托交給老大管理,卻只給他一個慈善基金會管理,偏心從來都擺在明面上。 “爸,您不公平。” 路老頭:“世上有公平的事?你說件給我聽聽?!?/br> 二伯張張嘴,想到還有巨額海外資產(chǎn)與30%的股份還沒分配,他先不頂撞,萬一惹毛了父親。他曾吃過虧,還是忍忍。 路老頭:“我名下所有海外資產(chǎn)注入到路港信托,由……” 話被路劍良打斷:“爸,您是不打算分了嗎?全部都注入到信托里頭?” 二伯也反對:“多少分一些?!?/br> 路老頭盯著大兒子看,目光平靜。 他從不這樣看誰,看得路劍良心里發(fā)慌。 半晌后,他反問大兒子一句:“前兩次分給你們的還少是嗎?” 路劍良的底氣不足:“沒多少。” 路老頭:“誰再打斷我說話,贈與撤銷?!?/br> 不怒自威。 餐廳里瞬間鴉雀無聲。 許知意看一眼身邊的男人,側(cè)過去,小聲說:“會真的撤銷嗎?” 蔣司尋:“撤銷過一次。第一次分的時候,我二伯不滿,直接被撤銷三分之一?!?/br> 許知意:“……” 難怪都對老頭敢怒不敢言。 路老頭繼續(xù):“路港信托由老四接手,負(fù)責(zé)全球范圍內(nèi)投資?!?/br> “憑什么!” “憑什么呀!” 路劍良與老二幾乎異口同聲。 這不算打斷父親說話,只是表達(dá)不滿,兩人連心里所想都同步。 路劍良:“我不同意?!?/br> 路老頭:“不同意可以,那路港信托給你管理,你來負(fù)責(zé)全球投資。你管理的路實給你四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