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那雙眼睛在和他對視上的時候,原本的空洞麻木一掃而空,剩下的是失而復得的激動與欣喜。 “寶寶,你醒了!”他激動地拉了一下他床邊的呼叫鈴,“你等一下,醫(yī)生馬上就來了。” 林弈川看著他這模樣,十分心疼,在自己被慕知禮綁架走的這些日子里,他也很難熬吧,不然怎么好好的一個少年,變成了如今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呢。 他有千言萬語要和他訴說,卻無語凝噎,太過于悲傷和激動,是表達不出來的。 他漸漸地伸出手想去觸碰他臉上的胡茬,卻被他抓住了手,輕柔地放在了被子上,“寶寶,你傷還沒好。” 林弈川注意到,他的眼圈泛紅,眼里已經蓄了淚水,說話都有些哽咽,他又何嘗不是呢。 他還以為自己會就此死在那濃硫酸灼熱的痛感之中,昏前一秒,他想的是自己的雙親,自己的朋友,以及自己那難能在一起的愛人。 他還沒有在父母面前盡孝,沒有去實現(xiàn)他對顧遲的承諾,沒能與蘇嶼陌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他還有許多事情未做,他不想死。 所幸上天聽到了他的夙愿,沒有讓他死成。 “寶寶,怎么哭了,是傷口疼嗎?” 蘇嶼陌急切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只見他有些著急地抽出一張紙,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擦拭這他眼角的淚,生怕碰到他臉上的傷口。 林弈川搖搖頭,看著那緊抿著的已經失去了血色的唇,問道:“你能親我嗎?” 只要他親自己一口,他便知道這是不是夢了他渴望這一個等了許久的吻。 蘇嶼陌的動作僵在了原地,一行清淚從他的臉頰滑落,掉進了鎖骨里面。 他未回答,可是他的行動已經證明了他的心境。 他抿了一口水,蜻蜓點水似的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卻被林弈川抱住了后脖頸。他怕他的傷口疼痛,便保持著剛剛的那個姿勢。 林弈川很主動,長驅直入,攻城略地。蘇嶼陌怕自己動作的很了,傷了他,便只能由著他來。 結果林弈川越哭越兇,淚水打濕了他們交疊在一起的唇瓣。 他松開了蘇嶼陌,啞著嗓子哭著喃喃道:“我就知道,這是個夢,我真的死了,可是……死了又怎會做夢呢?” 下一秒,蘇嶼陌靠近了他,吻上了他的唇,加深了這個吻。他的吻很輕柔,像是在珍惜著一件失而復得的寶貝。 良久,他送開了他,用著那**的眼睛認真地看著他,道:“寶寶,你沒有做夢,這是真的,你還活著。” 林弈川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回味著剛剛胡茬扎嘴的真實感,這才真的相信,自己沒有死,這是真的。 他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急的蘇嶼陌團團轉:“寶寶,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我這胡茬將你扎疼了,我去將它刮掉再親你好不好?” 林弈川搖搖頭,哽咽道:“我沒事?!?/br> 這時,門口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進來的是一名護士,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很抱歉,不過您按呼叫鈴是……” 蘇嶼陌給她讓出了一個位置,說道:“他剛醒,您幫他檢查一下,是否有什么大礙?!?/br> “那我去叫主治醫(yī)生過來?!?/br> 林弈川身上主要是青紫色的被打傷痕,這個還是比較好解決的,不過就是他被硫酸燒傷的那張臉,需要進行植皮手術。 所謂的植皮手術,便是從大腿或者背部或其他健康的部位,取下一塊健康的皮膚,再縫合在傷口上進行皮膚的移植。 “植皮疼嗎?”林弈川聽完醫(yī)生的話,有些害怕地問道。 “您若是怕疼的話,可以進行全麻和局部麻醉,手術后的疼痛也可以開相應的止痛藥物緩解疼痛。” 蘇嶼陌看向林弈川認真地說道:“怕疼我們就別做了吧,我已經是你的人了,生生世世都是?!?/br> 林弈川耳根微紅,但是只要這傷疤在的一天,就是在不斷地提醒著他們那天的事,他必須得將這個傷疤給掩蓋掉。 “阿嶼,我不怕疼,我不想讓這個罪惡的標記永遠留在我的臉上?!?/br> 蘇嶼陌聽著他這新奇的“阿嶼”飄飄然,若不是醫(yī)生還在旁邊,他肯定會要他再喚他一句。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br> 被喂了一嘴狗糧的醫(yī)生:_,啊啊啊,老婆,我也要給別人撒狗糧。 不過他面上不顯,道:“你這皮膚得好好養(yǎng)養(yǎng),藥膏要記得天天涂。” 蘇嶼陌滿口答應了下來,見到醫(yī)生離開,他將門關上,重新坐到了他的旁邊。 “寶寶,你剛剛叫我什么?我沒聽清,你能再喚我一遍嗎?”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林弈川咽了咽口水,輕聲喚道:“阿嶼?!?/br> 蘇嶼陌就像個吃到糖的小孩,高興的合不攏嘴,道:“寶寶,以后你都叫我阿嶼可不可以?” 林弈川點點頭,聽他又道:“或者叫老公,寶寶?!?/br> 他現(xiàn)在還能撤回剛剛的點頭嗎?寶寶還行,老公什么的,也太羞恥了吧。 只聽蘇嶼陌又絮絮叨叨地說道:“寶寶,那我叫阿弈可好?” 他想叫阿川的,但是阿川只會讓他想到慕知禮,所以他取了中間的弈字。 “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那我還是叫哥哥,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