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賈張氏藏起來的內(nèi)幕

    就在眾人對許大茂來回施壓的時(shí)候。

    四合院。

    老賈家。

    秦淮茹給暫時(shí)沒有學(xué)上的棒梗洗了腳，又坦開一抹白膩，喂了小當(dāng)之后，這才苦著臉坐到了縫紉機(jī)旁邊。

    自打上次出了那事之后。

    劉海中花費(fèi)了大價(jià)錢，從城西那邊找到了一個剛剛生下孩子沒有多久，身體倍好的女人。

    聽院里人流言。

    那人是跟著考到京都的丈夫一起來的。

    丈夫是醫(yī)學(xué)生，女人平時(shí)除了喂養(yǎng)孩子之外，也沒有什么賺錢的營生。

    秦淮茹心累的嘆了一口氣，幽幽開口：“棒梗是聰明的，我自然是知道。

    像是不爭氣的，上到了五年級被退學(xué)的又不是沒有。

    索性挑開的是最外面的一層死皮，略微出了一些血，有一些微微疼痛，卻沒有那么疼。

    秦淮茹的表情一下就沉悶了下來。

    那小媳婦連城里人都不是，都能過那么好的日子。

    秦淮茹恍惚的偏了偏頭，手上拿著一根鋒銳，在銅黃色的頂針襯托下越發(fā)燁燁生輝的大頭針，被賈張氏這么一撞，沿著指邊穿了過去。

    還考高中。

    掏出一個深藍(lán)色的手帕，將大頭針上頂端沾染的一絲血色給抹去，小心輕柔的扎在一輥纏繞了七八種顏色的紙殼滾筒上面。

    “去去去，那又不是我的問題！再說了，誰說李茂說的都是對的？

    秦淮茹輕輕撕咬著下唇，面色那叫一個難堪。

    秦淮茹在軋鋼廠一食堂是當(dāng)幫廚，到了大食堂這邊，依舊是當(dāng)幫廚。

    初一上不下去被退學(xué)的都有不少。

    每天都在飯口那里，一次兩次沒有注意，見的多了，也就都看了一個臉熟。

    您看您這身形，像是差了那一碗兩碗炒肝的樣子么？”

    趕巧了劉海中這邊托人找上門，這邊還給買了公交車的月票，每個月還按月給錢。

    你可得想辦法，趕緊讓棒梗去上學(xué)！

    這可是咱們家的頂梁柱，有兒子可以依靠，難道你想指望那些不挨邊的野男人？

    聽著秦淮茹一字一句的崩在耳中，賈張氏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繃不?。?/br>
    那時(shí)候人李茂跟梁拉娣都說過，孩子得去看醫(yī)生，看心理醫(yī)生。

    話里話外，都沒有說過老賈的名字。

    “媽你這是干嘛？我什么時(shí)候說不管棒梗的事兒了？

    咱們院的這么多人，除了老李家的兩個，不就何雨水考上了高中么。

    結(jié)果您倒好，帶著孩子去看了一個什么人。

    一口一個我們家，一口一個賈東旭。

    還有隔壁院的大胖，在三年級上了三年，最后不還是被退學(xué)？高小都算不上。”

    可問題的關(guān)鍵是，媽，誰讓伱把棒梗給弄丟的！

    秦淮茹雙目之中情緒復(fù)雜，撥了撥身旁縫紉機(jī)上面的轉(zhuǎn)軸，愛憐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縮著頭，蜷縮著身子，抱著一個被毛巾包裹起來，裝滿了熱水瓶不敢吭聲的棒梗。

    不說能考上中專，考上大專，一畢業(yè)就能出來當(dāng)技術(shù)員當(dāng)領(lǐng)導(dǎo)。

    至少也得跟李茂差不多，考上高中，等考中畢業(yè)了分配工作吧1

    她秦淮茹都是城里人，吃的都是商品糧，怎么過的還不如一個鄉(xiāng)下上來的姑娘。

    而且我也沒有野男人，要是有野男人，我至于帶著棒梗在這院里受苦么1

    一說到棒梗，賈張氏立馬就激動的跳腳起來。

    “跟你說話呢你聽到了沒？我告訴你秦淮茹，別以為裝聽不到就能把這件事給擋過去。

    在到哪都需要介紹信的時(shí)代，流動人口并沒有那么多。

    “你這是說我們家棒梗不聰明？我告訴你秦淮茹，我們家棒梗聰明的很！

    這院里有一個算一個，誰都沒有我們家棒梗聰明！

    棒梗！那可是我們家東旭的種1

    棒梗還在家里待著呢。

    想到那個長相結(jié)實(shí)，語調(diào)帶著一些鄉(xiāng)土音，但是卻喜歡笑的姑娘。

    不舍得花錢還就算了，竟然從那人手里還翻過來訛錢！

    你說說，這事有你這么辦的么。

    特別是眼下各處都在煉鋼，逢年過節(jié)都沒有太多人脫得開身，更別說平常的時(shí)候。

    一個小娃娃，可著吃能吃多少？

    左右距離他們家住的地方遠(yuǎn)的很，也不用擔(dān)心有什么流言蜚語，這就給答應(yīng)了下來。

    “還說上學(xué)，那中專，大專是那么好考的么？

    人閻大爺自己就是教員，也沒有見到把閻解成給教成中專生，大專生。

    想著眼下吃飯都在大食堂，不用自己花錢，還不用擔(dān)心影響。

    他要是什么都知道，怎么現(xiàn)在才是一個小廠的廠長？

    說是廠長，也就比一般的車間大一些。放到軋鋼廠，那不也就是一個車間主任？

    要是我們家東旭還活著，要是沒有許大茂，說不準(zhǔn)東旭也能當(dāng)領(lǐng)導(dǎo)了！

    對！還有你本家的那個秦懷安！

    還親戚！有這么當(dāng)親戚的么？不說幫忙遮掩一下，怎么能連一個悔改的機(jī)會都不給！

    親戚！呸！今年開始，你回秦家溝的時(shí)候，不許去秦懷安家里1

    想到過往的種種，賈張氏心中的氣一下就涌了上來。

    特別是說起賈東旭，心底的那股酸澀，怎么甩都甩不干凈。

    “媽我.我過年哪還有家回啊.”

    秦淮茹低下頭，從一旁扁平的編織竹筐中，摸出一個拼接色的布頭。

    這是以前從街道接活的時(shí)候，從那些東西里面‘節(jié)石下來的。

    眼下手中接不到街道的工作，秦淮茹就想著，用這些布料給棒梗拼一個內(nèi)衣出來。

    “不回家？不回家棒梗怎么討要壓歲錢？不回家咱們家怎么從下面弄一些東西回來？”

    賈張氏瞪了瞪眼睛，動作太大，扯著腰上的一口氣直接走竄。

    一手捂著腰間，一邊對著秦淮茹指指點(diǎn)點(diǎn)。

    那架勢，就好像秦淮茹犯下了什么天大的過錯一般。

    “現(xiàn)在都吃大食堂上哪弄東西回來.再說了，棒梗要壓歲錢，這錢難不成我不用給出去的么。

    秦家溝現(xiàn)在擱城里當(dāng)臨時(shí)工的人那么多，他們家里的孩子那么多，都按他們那錢數(shù)給，吃虧的可是咱們家?！?/br>
    秦淮茹嘟囔著嘴，很是不安的說著。

    自打之前借錢那事過去之后，秦淮茹跟家里就鬧的不怎么愉快。

    等到賈東旭這邊的事發(fā)之后，娘家人更是恨不得沒有秦淮茹這個嫁出去的姑娘。

    外加李茂之前還在軋鋼廠當(dāng)車間主任招工的時(shí)候，娘家的幾個兄弟都沒有選上。

    更是把這氣給發(fā)到了秦淮茹的身上。

    特別是最后一條。

    以前秦淮茹嫁到城里，在秦家溝說起來有多光鮮。

    現(xiàn)在在秦家溝，秦淮茹的顏面就有多掃地。

    “給出去”

    捂著腰間的賈張氏不知道是心疼錢，還是別的什么，念叨著念叨著，口中的話鋒就偏到了一邊：“你個敗家玩意！算了，不說這個了。 　　 　　咱們還是先想想，棒梗這上學(xué)的事兒怎么辦吧。

    我看那個叫冉秋葉的也不是個好東西。

    不就是一個處罰么，干嘛那么上綱上線。

    學(xué)校說不上讓，她就當(dāng)不知道，讓棒梗繼續(xù)去聽課就成了嘛。

    扔在家里待著，耽誤了咱們家的讀書苗子可怎么辦?！?/br>
    賈張氏擰著眉頭，言語間充斥著對所有相關(guān)人的埋怨。

    罵罵咧咧了好一段之后，這才偏頭對秦淮茹說：“傻柱那邊.真沒法子？”

    “上哪弄法子啊，我都把許大茂給抬出來，柱子也沒有說怎么賣力。

    柱子也跟過去不一樣了，說不準(zhǔn)，他心里也打著一些花花主意呢?！?/br>
    秦淮茹低垂著頭，語調(diào)幽幽。

    “誰？傻柱？！秦淮茹！你可不能干出那種事兒啊1

    聽到這話，再一回想秦淮茹之前威脅她的言語，考慮到棒梗在秦淮茹眼中的重要性，賈張氏心底一下就慌亂了起來。

    寡婦門前是非多。

    寡婦辦事阻礙多。

    原本就是從寡婦那段日子過來的賈張氏，自然知道秦淮茹面臨多少困難和誘惑。

    但是這事也就是一口氣。

    抗過了，那就沒事了。

    抗不過.

    想到老賈沒死時(shí)候的日子，又想了想老賈剛沒的那會，那種層云傾碾，天將傾塌，原本對她噓寒問暖的人突然離開的日子。

    賈張氏的瞳孔不斷的震顫起來，糯了糯嘴角，抬起的手晃了晃，最終還是收了下去。

    “你可千萬守住底線，就算就算那什么.也不能再有孩子了?！?/br>
    哀嘆了一聲，賈張氏看了一眼還沒有睡著的棒梗：“你在屋里看著孩子，我出去溜溜彎。”

    說著，也不等秦淮茹回話，賈張氏拽了拽身上的衣服，攏了攏鬢角的頭發(fā)。

    秦淮茹沒有起身，沒有抬頭，沒有說話。

    只是空出來一只手，安撫一樣隔著被褥拍了拍棒梗脊骨。

    院內(nèi)，易中海家的房門被輕輕敲響。

    將原本房屋分隔開，住在小的一間的老易前妻，支棱了一下耳朵，沒有起身查看的意圖，緊了緊身上的被褥，苦澀的翻了一個身。

    易中海將房門拉開一個小小的縫隙，見到是賈張氏，面上不動聲色，腳底下卻是讓開了一條道路。

    等到賈張氏緊挨著易中海進(jìn)了屋之后，易中海這才探出頭，仔細(xì)的勘察了一眼中院。

    嗯，沒有人在外面逗留。

    “這么晚了，你到我這來干嘛？”

    將屋內(nèi)的窗簾都拉上之后，易中海熄滅電燈，點(diǎn)燃一盞煤油馬燈，放在了靠窗戶邊的地方。

    光源在窗戶那邊，屋內(nèi)的影子，應(yīng)該映不到窗簾上。

    “哎我這我這不是想過來問問，棒梗那事到底是怎么辦么”

    一向蠻橫的賈張氏，在孤男寡女同易中海同處一屋的現(xiàn)在，心底竟然感覺到了久違的緊張和愧疚。

    想到二十多年前的那個雨夜，賈張氏心底一下就狠了起來：

    “老易，棒?？墒悄阌H孫子，眼下棒梗被停學(xué)，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1

    知道易中海是個聰明人，賈張氏也沒有想著用別的理由規(guī)勸。

    進(jìn)門坐了妥當(dāng)之后，直接就拋出了這么一個答案出來。

    “這事兒，你之前也說過?！?/br>
    易中海語調(diào)生澀，晦暗不明的表情上，看不出心底的想法。

    抬起兩根手指，用力的敲了敲桌面：“口說無憑，你憑什么說，賈東旭是我的種？

    又憑什么說，老賈沒有看出來？1

    易中海這話，讓心中已經(jīng)堆積了千言萬語的賈張氏，言語一下卡殼。

    是啊，老賈又不是個傻的。

    什么早產(chǎn)不早產(chǎn)的，有沒有那么長的時(shí)間，前前后后有沒有同房，老賈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想到那段隱藏在記憶深處的回憶。

    賈張氏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言語到了嘴邊，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只留下一陣意義不明的啊啊聲。

    就這動作，看的易中海心中冷不丁的一陣震顫。

    “說說吧，要是你真的能證明這事兒，棒梗上學(xué)的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

    你知道我之前是怎么想的，沒有確切的證據(jù)，我手下賈東旭當(dāng)兒徒，手下棒梗當(dāng)干孫子，也就是為了讓老賈心里不舒坦罷了?！?/br>
    易中海說著這話，并沒有避諱賈張氏的想法。

    自打他被老賈打壞之后，心里就有了這個想法。

    后面老賈沒了，賈東旭算是他半個兒子，棒梗又是他干孫子。

    從老賈哪里搶奪東西的快感，才是支持易中海這么做的原因。

    至于之前賈張氏說的那些話？

    口說無憑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的東西，他易中海怎么可能輕易相信。

    “你你說的.”

    賈張氏低下頭，雙眼直愣愣的看著自己腳上的鞋子。

    自己納的千層底，以前從綢緞莊托人挑的上好花色，用來充當(dāng)鞋面。

    不是沒有棉鞋，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是到易中海這里，賈張氏自然而然的就穿上了這雙鞋子。

    “砰砰砰~”

    賈張氏二話不說，對著老賈家的方向磕了幾個響頭：“老賈啊老賈，不要怪我。

    當(dāng)年發(fā)的毒誓，就那么過去了吧。

    都是為了棒梗，都是為了棒梗，你肯定也不想看著棒梗一輩子就這么過去的吧?！?/br>
    賈張氏嘴里念念有詞的說著。

    一連串的響頭過后，賈張氏的額頭已經(jīng)磕破，一層血漬粘在額頭，看起來格外的猙獰。

    “證據(jù)是有的老賈老賈早些年的時(shí)候抽過什么東西，早就把身體給弄壞了.

    我那還有一個老大夫?qū)懙拿}診書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給你拿來看。

    實(shí)際上.就算沒有你，也會有其他人”

    賈張氏甕聲甕氣的說著。

    借.借種

    易中海卻是恍如雷劈，一想到自己被一直看不起的老賈給擺了這么一道。

    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喊了老賈那么長的時(shí)間，易中海腦子就跟攪和了漿糊一樣：

    “你當(dāng)年那一腳.你們也是故意的.？??！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