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秦姐！你去找許大茂了？！

    多事的一晚上好不容易熬過去。

    第二天剛上班，都不用李茂去怎么跑，就在隔壁軋鋼廠，消息一直非常靈光的李懷德，自己就樂呵的送上門來：

    “哈哈哈！李廠長，我不請自來，還望不要見怪?！?/br>
    在保衛(wèi)科登記之后，自行來到辦公室的李懷德，口中貌似爽朗的笑著。

    別看李懷德級別比李茂高出來不少。

    可在說話的時候，那還是一口一個李廠長的稱呼著。

    完全沒有之前把李茂當(dāng)成下屬的拘謹(jǐn)。

    “廠長這話說的，可是把我給抬的高高的。我這幾百人的小地方，也就是一個大一點(diǎn)的車間。

    就咱們這關(guān)系，哪用得著喊這個。”

    李懷德拉的下臉，李茂也同樣深諳此道。

    李懷德依舊是那么故作爽朗的笑著。

    以后還有用得到李懷德的地方，犯不著為了一個跟自己不對付的楊衛(wèi)華，讓自己以后的工作難做。

    沒有說是從哪里來的消息，但是想來應(yīng)該是來自部委那邊。

    一些禮尚往來喝喝茶的小事，就算有的人心里不平化，也算不上什么事兒?！?/br>
    這樣，等會我回去的時候，讓廠里的辦事員給你送過來一些茶葉。

    當(dāng)然，如果消息的來源是部委那邊，那就跟機(jī)械廠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溫度有點(diǎn)高，泡出來的茶水，比六七十度的熱水沖泡出的茶水，多了一絲澀口。

    試探出了李茂態(tài)度的李懷德，說話時候的身段，那就比之前放松了許多。

    只要部委那邊一天沒有解禁，機(jī)械廠這邊的知情人就不會胡亂說話。

    “嗨，老楊這個人，你知道的。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了這些東西，咱們心里過的也舒服。”

    “不不不！規(guī)矩是規(guī)矩，不管大小，成了廠長那就是廠長！

    怎么的？

    至于對我的稱呼，李茂你這才是喊的大了。

    “對了李茂，我聽人說，你們廠又弄出了一個什么新鮮的玩意？叫什么.收錄機(jī)？”

    用的到的時候，喊上一聲某某王，那也是免不了的。

    這配給的人也真是，怎么說也是廠長，怎么就給的這點(diǎn)配置？！

    “嗯，是有這想法。咱們都是一個門里的，有好東西，那肯定不能忘了自己人嘛?！?/br>
    李茂呷了一口茶水，這會時間比較早，暖瓶中的水是剛剛燒開的。

    左右一個面子上的稱呼，不值當(dāng)為了這些付出什么。

    心中這般盤算著，李懷德表面上卻是在感慨：“嗨，這茶葉可還趕不上你之前當(dāng)車間主任的時候，從我那拿的茶好?。?/br>
    說到底，剛送上去的東西都能出問題。

    李茂皺了皺眉頭，故作懷疑。

    大小是個廠長，還不至于為了這點(diǎn)東西就表露情緒。

    透漏出來一些小風(fēng)聲，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李茂平淡的笑了笑。

    按照李茂現(xiàn)在的地位，應(yīng)該給一些什么好處拉攏，怎么維持關(guān)系才好。

    以前怎么喊都行，現(xiàn)在你是機(jī)械廠廠長，這話頭可不能隨便說。

    可如今的李茂大小是個廠長。

    聽到李茂的回答，李懷德心中懸著的那口氣，猛然一下松快了出來。

    “那我就先謝謝廠長嘍?！?/br>
    確認(rèn)了李茂沒有獨(dú)立出去，自己拉幫結(jié)派的想法之后，李懷德就開始在心里盤算著。

    就算攤子小了點(diǎn)，名義上也是不一樣的。

    拋開劉海中他們不會亂說之外，除了參與到工作中的工人和技術(shù)員之外，機(jī)械廠的絕大多數(shù)工人，根本不知道廠里生產(chǎn)的是什么。

    要是讓老楊聽到了，保不齊又在心里犯嘀咕?！?/br>
    抿了兩口茶水之后，還不忘開口詢問。

    至少知道有來有回，不會想著仗著身份欺負(fù)人。

    打個不恰當(dāng)?shù)谋确?，草頭王，那也是王。

    人品歸人品，就辦事這方面來說，李懷德這人還算是不錯。

    “這老楊那邊不至于這么上綱上線吧？”

    見著李茂沒有什么反應(yīng)，李懷德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哎，是有這么一回事，聽廠長這話的意思，您這是有想法？”

    這個時候的保密思想格外嚴(yán)密。

    兩人之前的關(guān)系是不錯。

    要是換成楊衛(wèi)華，這會就不是這個口吻。

    知道了李懷德的目的是什么，李茂這邊心中也就有了底。

    沒有說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是場面人，什么東西值多少東西，互相心中都有數(shù)。

    輕易不會開出什么讓人為難的籌碼。

    “廠長這話說的就見外了，說句掏心窩的話，到現(xiàn)在為止，我還是感覺之前在軋鋼廠當(dāng)主任的日子過的最舒坦。

    那時候只管辦事，后勤不用考慮，有功勞還有人幫忙邀功，根本就不用擔(dān)心被人截胡，又或者說是被人欺負(fù)的事兒。

    哪像是現(xiàn)在，不管是干點(diǎn)什么，都要考慮到影響，考慮好多個方面。

    我這年輕的小肩膀，很多時候都只能摸索著往前走，生怕哪一步走錯了，給機(jī)械廠抹黑，給廠里的工友添麻煩。

    至于你說的收錄機(jī)都是一個門里的，看在咱們本家的份上，我給你透個底兒。

    這收錄機(jī)，不光是生產(chǎn)的問題，里面的磁帶，那也是能單獨(dú)建廠的工序。

    要是方便的話，不妨給自己人說一說。

    積累個香火情，回頭我們廠有需要的時候，能幫忙就幫一下?！?/br>
    李茂放下手中的茶杯，感受著澀口的茶水帶來的清醒。

    將茶幾上當(dāng)天的報紙朝李懷德方向推了推，收手的時候，兩根手指還不忘按了按報紙的邊緣。

    看著李茂的動作，李懷德心中一陣了然：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今天伱幫我，明天他幫你，大家互相幫忙，才能有利于工作展開嘛。

    磁帶的事情我記得了。

    我聽說，你們廠準(zhǔn)備蓋家屬樓？工程隊安排好了沒？

    要是不麻煩的話，我們廠的工程隊倒是可以給你分出來一些。”

    見到李懷德應(yīng)許了這個人情，并且開始商量關(guān)于收錄機(jī)的價碼之后。

    李茂心中也松快了一些。

    公家的東西公家說話。

    只要能談，剩下的無非就是多多少少的事情。

    就沖李茂這個人，李懷德也絕對干不出弄欺負(fù)人的事兒。

    “咦，倒是要謝謝廠長的好意，不怕您笑話，我們廠啊太年輕。 　　 　　都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可我們廠除了廠里的東西暫時還夠用之外，其他配套的相關(guān)設(shè)施，那真是一個都沒有。

    說真的，我都怕哪一天我們廠的工人，因?yàn)閺S里沒有配套的醫(yī)務(wù)室，管不了生老病死而跟上面寫舉報信。

    那些都搞不定，更別說蓋房子的隊伍。

    軋鋼廠那邊要是能抽出來人，那可真的是幫了大忙1

    李茂端起茶杯，以茶代酒的說著。

    兩人打心底里都明白，這就是一場交易。

    可交易歸交易，場面上的事情，那多少還是得稍微顧忌一下。

    至少這迎來送往的場面話，兩人得說一說。

    “嗨，應(yīng)該的。畢竟是咱們廠出來的，香火情放在這，我怎么可能坐視不管？

    這件事咱們就這么說定了，正好廠里過段時間有個隊伍要從下面大隊回來。

    天冷，大活干不了，趁這會挖挖土勉強(qiáng)還行。

    等到回頭就拉過來給你先用著。

    人嘛，就用樣式雷那一隊好了，三四十個人一隊，不算多。

    收到廠里那么長時間，干的活也就那回事。

    不過就算這樣，那也比外面干零活還有街道管的工人好了不少。

    現(xiàn)在各個街道也在找人干活，壘高爐什么的。

    與其排隊還要看別人臉色，還不如咱們自己來。

    自己人，說什么也不能讓你受這個委屈?！?/br>
    李懷德頷首點(diǎn)頭，口中說的這領(lǐng)頭的人沒有什么大不了，可實(shí)際上還是有些自得。

    說到底，過去的那種好工人，這會大多都在廠里。

    專項(xiàng)廠的工人最厲害，再往下，那就得是這些規(guī)模大，福利待遇好的大廠。

    這兩個之后，那才是街道還有沒有收編，只能時不時接散活的。

    像是之前修禮堂，那工匠可是從各地海選推薦，能工巧匠匯聚一堂。

    李懷德那邊出了價碼，李茂這邊也得估摸出來一個價格。

    不說全完對等，至少也得大差不差。

    想了想李懷德報出的籌碼，一個隊伍，三四十人，這么個數(shù)字，那肯定是連賣力氣的都算上了。

    這么算下來，等到廠里的家屬樓蓋好，至少也得年把的時間。

    “您沒把機(jī)械廠當(dāng)外人，咱們肯定也不能讓兄弟廠寒心，更不能讓廠長您在楊廠長那邊難做。

    這樣，多的我不好說，但是二十臺收錄機(jī)，想來擠出來的問題應(yīng)該不算大。

    不過聽上面的意思，我們廠也就只能弄出來一個車間。

    二十臺的總數(shù)是沒有問題，不過估摸著得平均到月份上，每個月勻出來一臺?！?/br>
    李茂心中盤算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讓李懷德那邊吃虧。

    “二十臺？這數(shù)字會不會有點(diǎn)多？”

    李懷德沒有爭論給東西的時間，反而是在問詢這個數(shù)量。

    “好像是有些多了，名義上十五臺，工程隊一臺，后勤給四臺怎么樣？”

    李茂想了想，給出了這個分配方法。

    別看兩人只是說一說，可到最后贈與的時候，這些是要寫在公函上的。

    至于說為什么是贈與而不是調(diào)劑？

    這里面可還有別的說法。

    說到底，軋鋼廠是生產(chǎn)廠，對于收錄機(jī)的需求并沒有那么大，硬要贈送的話，這不符合生產(chǎn)需求。

    如果用調(diào)劑的名義，除了會惹的審核之外，還會給兩邊增添一些麻煩。

    這種情況下，采取的多是贈與的方式。

    不說因?yàn)槭裁?，只說是發(fā)揚(yáng)風(fēng)格，將一部分計劃外生產(chǎn)物資贈與某某廠。

    而軋鋼廠這邊呢，也用對兄弟廠進(jìn)行援助，幫忙蓋房子不用機(jī)械廠掏錢不說，還能省下來不少事情。

    相應(yīng)的，贈與不贈與的，這些分配如果不寫清楚，等到了軋鋼廠，李懷德他們多多少少得開上好幾天的會議扯皮。

    “嗯，李茂啊李茂，你還說自己年輕？

    你看看，你這主持工作的手腕不是很成熟嘛？不過還是有一些欠缺，在分配方面，改成其他部門十臺，工程隊兩臺，后勤八臺。

    出力的大多都是咱們后勤，讓他們沾沾光就行了。

    干多少活出多少力，你要是給他們太多，他們自己收著都愧疚的慌?！?/br>
    李懷德呷了口茶水，氣定神閑的說著。

    別看只是改了個數(shù)字，可從中透露出的意思，那就很耐人詢問。

    后勤跟其他平分？

    換句話說，李懷德認(rèn)為他在軋鋼廠已經(jīng)掌控了半壁江山？

    想到李懷德拿公家的東西不當(dāng)錢的架勢。

    雖然只是副廠長，但是也不是沒有現(xiàn)在就跟楊衛(wèi)華平分秋色的可能。

    “那咱們就按您說的來?！?/br>
    李茂沒有多說什么，反正只要自己的目的達(dá)到，軋鋼廠如何，他才懶得去管。

    而且看李懷德這大氣的架勢，之后想要多蓋一些單元樓，也不用擔(dān)心楊衛(wèi)華從中作梗卡著計劃外的鋼筋。

    就在李茂這邊跟李懷德談妥的時候。

    軋鋼廠，秦淮茹引著傻柱來到了食堂的小倉庫。

    按照時間來看，這會不會有什么人到這邊拿東西。

    “柱子，你能耐大，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棒梗這孩子是你看著長大的。

    皮是皮了一點(diǎn)，但是孩子真的不壞。

    就因?yàn)閹椭瑢W(xué)抓老鼠被人批評停學(xué)，這也太嚴(yán)厲了。

    我聽許大茂說，這要是處理不好，還得記到檔案上！

    棒梗還這么小，還是老賈家唯一的男丁，這要是在檔案上記了一個過，以后的找工作什么該怎么辦？

    柱子！

    看在東旭的面兒上，你就幫幫姐，姐知道你有本事，知道你比許大茂能耐大，你就幫幫姐?！?/br>
    秦淮茹雙手抓住傻柱的手，臉上擺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柔軟溫?zé)?，卻因?yàn)檫@段時間加緊干活而磨出了兩個老繭的手，讓感受到這觸感的傻柱一陣心疼。

    想到昨天聽墻根聽到的話。

    又聽到秦淮茹剛才言語之中提起的許大茂。

    傻柱兩眼一瞪，心中免不了有些惱火。

    是個，昨天秦姐說了，賈張氏要是在逼她，她就帶著棒梗和小當(dāng)改嫁！

    他何雨柱雖然是第一繼承人，可那又不是說別人沒有機(jī)會！

    一想到這里，原本就對許大茂怎么看怎么不爽利的傻柱，心中的怒火一下涌了上來：

    “秦姐去找許大茂了？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