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不能描述的年月

    簽訂訂單的過程非常順利。

    或者說，這種時候，沒有誰會傻乎乎的攔到李茂他們面前。

    展會結(jié)束，立下大功的李茂等人，坐著火車回轉(zhuǎn)京都。

    每個人的手中，或多或少的都帶上了一些禮物。

    就連李懷德都帶頭買了兩袋子。

    至于李茂，那更是沒有少買稀罕的玩意。

    考慮到今年需要多囤積一些吃的，李茂甚至還多買了一份，留著跟草原上的姑娘調(diào)劑。

    時至今日，跟李茂做調(diào)劑工作的主力，早就不是當初見到的那兩個草原姑娘。

    “主任回來了！主任回來了1

    軋鋼廠內(nèi)，多功能生產(chǎn)車間的工人，一個個的忍不住興奮起來。

    早在李茂他們啟程回轉(zhuǎn)的時候，兩邊商量妥當?shù)奈母澹呀?jīng)登報。

    旁人不說，至少軋鋼廠內(nèi)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們廠里出了一個了不得的車間。

    “劉組長，我不在車間的這些天，車間的生產(chǎn)沒有出什么問題吧？”

    一邊說，李茂一邊從隨身的挎包里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東西：

    “都是展會上準備的糖果，諸位工友也別嫌棄，一起吃一點，沾沾喜氣?！?/br>
    “哎哎哎，這個好，這個好，咱們都是工人，別的東西又不是買不起。

    還是這種帶有特殊意義的東西好。”

    劉海中捧過一把，挨個的跟車間的工人分發(fā)起來，一個人三塊糖。

    就算是多出來，那也得留著分給其他人。

    李茂認識的人多，廠里有，廠外面也有。

    這出去一趟，得挨家挨戶的送上一份才行。

    廠里這邊由劉海中幫忙分發(fā)。

    廠外面，只能等到下班之后，轉(zhuǎn)頭扎到杜衛(wèi)國家去一趟。

    李茂認識的人他都認識，東西交給他分發(fā)，一準不會出錯。

    等到忙碌了一圈的李茂，拖著兩個麻袋回到四合院的時候。

    夜色已經(jīng)有些深沉。

    五月初，日頭沉的偏晚，可終究還是要落下。

    “哥！你回來了！！1

    李曉梅嘴里一咕嚕，口中的茶水硬生的被吞咽到肚中：

    “哥，你怎么才回來??！我聽劉大爺說，你早上的時候不就到廠里了么1

    抱著李茂，顧不得上面沾染的灰塵，李曉梅簌簌的哭泣起來。

    再看屋內(nèi)，何雨水和于海棠兩人，臉上也是難掩激動之色。

    “嗨，東西，總是要分一下的。

    來吃糖，都是從展會那邊帶回來的。臨結(jié)束的時候，我厚著臉皮找他們要的。”

    一邊安撫著何雨水，李茂一邊從挎包之中掏出一些糖果。

    他的功勞不小，在展會那邊討要一些東西，根本就沒有人會說不。

    “呀~哥伱真的是，怎么就一點都不想我的么1

    李曉梅嘟著嘴，在李茂的懷中探出頭來。

    “想，怎么可能不想我meimei。

    但是家里有客人，我總不好把人給晾在這吧？”

    揉了揉李曉梅的頭發(fā)，李茂這般說著。

    幾分鐘后，將三輪車上的東西拎到地窖的李茂，重新回到房間。

    “對了曉梅，糖果你幫我按人頭數(shù)出來一些，交給前院的閻大爺，讓他給院里的街坊鄰居分一下。

    東西不多，也就藏個味道?！?/br>
    “哎？！好的?！?/br>
    李曉梅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度，卻終究只是驚訝：“我這就去?！?/br>
    等到李曉梅回來之后。

    幾人聊天的之后，李茂這才知道。

    在他離開的這些天，傻柱已經(jīng)跟張萌離婚。

    秦懷安跟于莉，終究也沒有走到一起。

    “柱子這人真的是不知道惜福?！?/br>
    熟練的拿起茶缸，滋溜的喝了一口。

    別看外出的時候帶的有茶葉，可這不同的水泡出來的茶，那味道就是不一樣。

    “嗯，還是這個味兒?！?/br>
    四合院的晚上，就這么簡單的過去。

    第二天到了廠里，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跟著李懷德一起到了部委。

    去年剛剛定下來的級別，這會又來了一出三連跳。

    十四級，月工資一百四十一。

    嘉獎完成之后，李茂又被老徐喊到了一邊的辦公室之中。

    “李茂啊，你小子這一次可是干了一出大事情。

    這訂單大的，就算是我剛聽到的時候，心里也是揪心的慌?！?/br>
    辦公室內(nèi)，老徐掂了掂手中的茶杯，略顯唏噓的開口。

    “揪心？不會吧？

    老徐你明明都做好準備了好吧，要說揪心，這事兒我才是扛責任的那一個。

    打著農(nóng)用品的名義賣這些。

    成功了還好。

    要是沒有成功，我可就真的成了罪人了。

    就算到了現(xiàn)在，我這心口啊，那還是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br>
    李茂也不在意，只是端起秘書送上來的茶水，放到嘴邊抿了兩口。

    “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嘿，我說你小子，到我這還跟我打趣呢？

    行了，不說這個了，這一次你的功勞很大，就連老人家都點名開口。

    不拘一格啊，這評價，嘖嘖。

    李茂你小子，真給你們老李家爭氣。”

    不聲不響之間，老徐透露出這么一個重要的消息。

    “老人家？1

    李茂驚詫，瞳孔之中的興奮，溢于言表。

    這情緒收斂了許久，好不容易才穩(wěn)定了下來。

    “是啊，要不是后面既定的計劃缺不了你，我還真不舍得讓你離開?！?/br>
    剛剛興奮起來的李茂，心里的火還沒有燃燒起來，就被老徐給再度撲滅。

    慵懶的往身后的沙發(fā)上一靠，李茂干脆的抖了抖肩膀：

    “我說老徐，你這.不管你們想干嘛，總不能可這我們老李家一家人用吧？

    去展會這種事我就不說了。

    之前讓我學泥轟話，該不會是想讓我去那邊吧？

    我家老頭子不還在那邊呢么？

    讓我去干嘛？”

    老徐短暫的沉吟，而后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李茂你是好樣的，你們老李家也是好樣的。

    這件事.是部委里的人對不起你們家。

    但是有些事情沒有辦法，有些人太著急，搬的東西太多，觸動了那邊人的警戒?！?/br>
    說到這里，老徐口中話鋒一轉(zhuǎn)：

    “部委計劃組建一個新的廠子，就在城郊。

    級別同軋鋼廠一致，規(guī)模卻是要看廠區(qū)的效益再決定。

    初步的計劃，是先跟機修廠一樣，組建一個三四百人的根底?！?/br>
    “三四百人？聽這話的意思。

    這廠子要歸我管？我說老徐，我這級別好像有些不太夠吧？

    難不成你們還要給我升級？”

    李茂很是玩味的開口打趣。

    在沒有經(jīng)過前線的洗禮，李茂這個年齡，這個級別，已經(jīng)是很夸張的事情。

    要是再拔高，就算是李茂，心中也會多想一些。

    年豬？

    他李茂應(yīng)該不會有這個待遇才對。

    “你這級別，確實是有些不夠?！?/br>
    對于李茂的疑惑，老徐并沒有怎么反駁：

    “不過，誰說這廠子是給你準備的了？”

    “不是給我？那還能是給誰？等等？那邊的情況已經(jīng)嚴重到這種地步了？”

    “所以我才說，事情已經(jīng)非常嚴峻，他們也太過著急。 　　 　　明明拉長時間線能夠細水長流，可他們偏偏只顧得眼前的利益?！?/br>
    老徐沉了沉臉，并沒有幫他們遮掩什么。

    歸根究底，這件事還是他們自己搞出來的。

    “不是歸我？廠子歸我爸.用的是我手底下的人？

    那我呢？”

    李茂多少有些氣結(jié)，明明是跟他沒有多少關(guān)系的事情，用的卻是他好不容易拉扯起來的根底。

    就算是沒有多少記憶的父母，這種事情多少也有些難以接受。

    “你？上級決定，讓你前往那邊，看看能不能做出一些成績。

    以一年為限，做的到，咱們就會給你更多的援助。

    就算做不到，也不過是放棄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重新回到你的本職工作而已。

    你的級別還在，工作崗位也在。

    就算是對外，也不過是說去港口考察，學習經(jīng)驗。

    不會有什么風言風語傳出?！?/br>
    像是在寬慰李茂一樣，老徐說出這些話。

    “學習經(jīng)驗？誰？我？”

    忍不住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李茂顯得很是無辜：

    “我說老徐，這種事，你們就不能換個人去做么？

    什么事都讓我去做，很為難的埃

    你也說了，老人家也知道我的。

    這種事情，真就不能換一家？哪怕你換個姓的人霍霍也行?！?/br>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想把你留在廠里。

    但是很可惜，這件事，不行。”

    老徐嘆了一口氣，如此說著：

    “你知道的，那邊的狗，雖然養(yǎng)不熟，但是他們也認人。

    就算我們的人退回來，有些人認的也只有你們家?！?/br>
    “這話的意思是我在那邊能得到助力？”

    李茂似信非信的盯著老徐的眼睛。

    這可是要命的工作，不小心一點不行的。

    “助力？差不多吧。

    不過最開始的時候，肯定是不行的。

    畢竟我們的人剛從那邊離開，要是剛過去就暴露的話，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爭端?！?/br>
    聽著老徐的大喘氣，李茂心里那叫一個膩歪。

    好嘛，有助力，但是就像是眼前吊著的胡蘿卜一樣，能看不能用。

    “什么時候能用？”

    雖然對這些東西沒有了指望，可是李茂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那得等你做出來一些成績之后才能用的上了?！?/br>
    聽到這個答案，不知道怎么的，李茂心中多少有些發(fā)堵：

    “做出來一些成績？那我還要他們干嘛？留著吃閑飯么？”

    “.你說的很對。”

    老徐認可的點了點頭：“不過他們是這么說的，我也沒有什么辦法。

    只能說，他們在急功近利的同時，還沒有考慮到會有這一天?！?/br>
    聽著老徐的勸誡，李茂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一天天的，這都是什么事埃

    原本還想著好好的發(fā)育一下，訂制的工作才剛剛展開，就得背井離鄉(xiāng)。

    “離開的時間呢？”

    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李茂很是無奈。

    “越快越好，那邊的撤離已經(jīng)提上了日程。”

    回想著腦中的這些場景。

    換了一身西裝，轉(zhuǎn)渡到港口，在霍家的遮掩下，領(lǐng)了港口身份證，多了一層偽裝的李茂，坐上了前往霓虹的船。

    下了船，揣著一些從港口換來的泥轟円，走進一間咖啡廳。

    一卷報紙隨意卻又刻意的被按在桌邊的一角。

    時值午后三點半。

    附近的學校，陸陸續(xù)續(xù)的放學。

    一名身后背著鼓鼓囊囊行囊的少女，一步一踏的走了進來。

    看到坐在咖啡廳一角的李茂，少女果斷的移步靠近：

    “空你幾哇.李茂李君？”

    李茂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順便將桌面上的報紙朝著面前的少女推了推。

    也不知道具體的手段是什么。

    對面的少女好像就已經(jīng)確認了李茂的身份。

    “西本綾音，你可以這么喊我。

    東西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住房也已經(jīng)準備妥當。從今天起，承蒙指教?！?/br>
    付過咖啡錢，李茂拿起報紙，起身跟著少女離開。

    一番倒車，終于來到了位于練馬區(qū)的一棟古舊的道常

    “呼~”

    拽了拽自己的衣領(lǐng)，敞開最上面的兩個文明扣：

    “這地方，可真的有夠偏的?！?/br>
    “讓您見笑了。

    請放心，我家祖上，是之前被抓來的勞工，后來被收為婿養(yǎng)子，繼承了這家道常

    去年的時候，他們被卷入東大赤軍紛爭，已經(jīng)成了新的牌位。

    另外我還有一個名字，朱音。”

    熟練的拉開道館的門，引著李茂來到一間擺放了牌位的房間。

    拉開地板下的隔層，從里面取出一個帆布包。

    拉開上面的拉練，包里放著一沓又一沓的錢幣。

    時值57，距離58年圣德太子萬円鈔票下海，還有一年多的時間。

    為了不那么引人注意，帆布包里裝的都是一些一千和五千面額的鈔票。

    這個帆布包里，裝下了整整五百六十萬円。

    只是得到白頭鷹援助，卻還沒有起飛的泥轟，這個時候物價并沒有多高。

    一碗蕎麥面36円，洗澡一次16円。

    居民普遍收入低于公職的一萬円月薪。

    就算放寬到整個層面，拉平均之后，年薪的平均收入也不過是在四十八萬円上下。

    換算下來，月薪四萬？

    嗯，好吧，李茂得承認，他剛才說話的聲音有點大，平均.

    真是一個厲害的詞匯。

    “這些.是他留給我的？”

    李茂蹲下身子，歪著頭盯著西本綾音的眼睛。

    這個人是之前在港口匆匆見過一面的父母留給他的。

    有外人在旁邊，兩人當時也就沒有細說。

    只是在路過交錯的時候，淺淺的見了一面，順帶著交代了一些信息。

    老徐說的那些人不能提供援助。

    但是老頭子提前留下的一些棋子，卻是可以使用一些。

    至少從明面上來看，這些人跟老家沒有更多的關(guān)系。

    “嗨，這些都是叔叔留下的?！?/br>
    西本綾音俯身低頭，顯得很是尊敬。

    五百六十萬円么.

    這么來看的話，劉海中那些人借給自家老頭子用一用，倒是不算太虧。

    新成立的廠子，研發(fā)能力的核心，終究是他李茂。

    如今，也不過是暫居東京，嘗試著鬧出一些動靜來而已。

    說到底，后面幾年的日子，可沒有多好過。

    能不能對老家提供幫助，還要看他的能力說話。

    不過這些錢，要怎么撬動第一桶金呢.

    李茂陷入沉思。

    千絲百轉(zhuǎn)的念頭，回蕩在心底。

    賺錢的方法很多，但是哪一種，才能展開賽道，拉出地域優(yōu)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