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第283章 私人訂制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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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私人訂制的意義 “可以理解。” 老徐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事關(guān)將李茂帶在身邊養(yǎng)大的大伯,驟然聽聞這些消息,要是連這種情緒都能控制。 老徐他們怕是根本不敢讓李茂去做些什么。 對他們而言,忠誠,勝過個人能力。 可以沒能力,但是絕對不能當(dāng)二五仔。 沒有大到不能接受的犧牲,沒有小到可以容忍的背叛。 李茂低下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將手中被掰斷的手柄放在桌面上,另一只攥緊的拳頭也緩緩松開: “我父母他們做出了什么應(yīng)對?” 父母的記憶間隔的太久。 原身都沒有太多記憶的東西,李茂一個新來的人,就算感同身受,也沒有太深的體會。 戰(zhàn)亂的年代,聚少離多本就是常態(tài)。 一心為公的他們,更不可能有太多的心思牽掛在李茂的身上。 “應(yīng)對么” 老徐揉了揉眉心,回憶著自己腦中的數(shù)據(jù): “那一家的家徽好像被摘了下來,被人踐踏。 華館沒有讓他們絕嗣的事,你父親做到了。 另外還有一些機械,一個不算大的罐頭廠都成了戰(zhàn)利品。” 說到這里,老徐就不再多言。 從大局的角度上來說,是對他們有利的。 可對于李茂,以及老李家來說,這件事卻是無比殘忍的。 “絕嗣么” 李茂念了念這個名詞,只感覺有些嘲諷。 在那個流行婿養(yǎng)子的地方,一家絕嗣,對于周圍的人來說,怕是一場饕餮盛宴。 這模式,多少有點像是吃絕戶的意思。 看了看鎮(zhèn)定自若的老徐,李茂壓下了心中想要問出的那句話: ‘你們?yōu)槲掖蟛隽耸裁矗俊?/br> 這句話剛剛浮上心頭,就被李茂給再度壓在了心底。 有些事,不夠資格的人來說,那就是一句笑話。 “需要我做什么?” 李茂的手掌不斷重復(fù)著松開,握緊,握緊,松開的動作。 一遍遍的開合,讓李茂理智再度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深深的看了李茂一眼,老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啪嗒~” 白瓷的杯底同杯托碰撞,發(fā)出了輕微的響聲。 聲音很弱,可在這沒有第三人呼吸聲的房間中,卻又是那么的刺耳。 “過段時間,你需要去一趟那邊。 作為繼承人,伱需要證明自己的存在。 同樣的,也要讓那邊的自己人,看到我們的魄力和能力。 哪怕只是名義上的自己人,為了我們的發(fā)展,我們也需要讓他們看到我們的潛力。 或者說,由你主導(dǎo)勢力潛力?!?/br> 老徐的語調(diào)平靜,冰冷的就好像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 涉及大局,所有人都是一個個小小的齒輪。 “由我主導(dǎo)?” 聽到這話,李茂詫異的挑了挑眉頭。 雙目盯向老徐,沒有說出那句話。 ‘你們真的放心我?’ 按照正常人的思想,很有可能問出這句話。 “沒錯,由你主導(dǎo)?!?/br> 老徐點了點頭,哪怕之前在特殊會議上,上面做出這個決斷的時候,老徐也沒有太多的表情。 “我之前說過了,那邊的思想,有問題。 三代人根正苗紅,這樣的人都不能相信的話,我們還能相信誰?” 話是這樣說,但是李茂相信,真正放心的因素,老徐并沒有說出來。 不過都是聰明人,真要是說破了,那就太傷人了。 刺傷人的是真實,可笑的現(xiàn)實永遠是花簇錦攢。 抬手,五指伸開按在臉上: “我說老徐,我還年輕,要是在那邊惹出來亂子,破壞了大局會怎么樣?” 李茂笑著開口,從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實際上心中就已經(jīng)做出了判斷。 “大局?什么是大局? 你再好好想一想再說這個話?!?/br> 老徐依舊是那般平靜,平靜的像是一個看破凡俗的老者: “不過從我個人角度來說,只管鬧,就算鬧上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有死掉的他們才是好的塵埃。” 明明面上平靜,可這說話的語調(diào)卻好像二三十年前的憤青一樣。 “豁,您這話可就有意思了?!?/br> 李茂抬手擊掌,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有趣。 “有意思?我覺得沒意思?!?/br> 老徐面無表情,瞳孔之中閃過了一絲掙扎: “有些人以為,想法是想法,做法是做法,支援是支援,歷史是歷史。 他們沒上過前線,沒經(jīng)歷過同袍親友的故去。 危險的時候沒有他們,安全的時候他們跳的比誰都高。 想到那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瞳孔,想到那一張張血rou猙獰的青年,想到那渴望抹去陰霾高舉的雙手,想到那冰冷僵硬的殘海 我心疼. 我這么說,你明白吧?!?/br> 老徐轉(zhuǎn)過頭,目光晦暗的看向李茂。 “您說的是什么,我不明白。 不過咱們就說一說,我之前弄出來了武直,部委準(zhǔn)備給我什么獎勵? 這可是大家伙,總不能這么大的功勞,部委里還能把我給忘記吧?” 李茂一邊搖頭,一邊開口同老徐換著法的聊天。 心領(lǐng)神會,但是不需要多說。 “呼~” 緩緩?fù)鲁鲆豢跉?,老徐半開玩笑的說著: “李茂啊李茂,你們老李家的風(fēng)水好,三代人都是了不起的。 也就是我家姑娘比你大的太多,要不然的話,說什么我都得撮合一下你們?!?/br> 就跟變臉一樣,剛才還一副冷冰冰,好像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 一句話的功夫,就冰消雪融,又成了和睦的氛圍。 “哎?!老徐你可不能坑我啊,建國之后不許成精,什么這這那那的,你可別跟我說這個。 可別哪一天你被人給捅出去的時候,再把我給連累上。 我這小胳膊小脊梁的,可扛不起那么大的擔(dān)子?!?/br> 李茂說笑的回答著,話里話外,是在回答之前的對話,也是在回答老徐的玩笑。 “嗨,看我這張嘴。 這話確實是不該跟你說?!?/br> 老徐也不覺得生氣,依舊用著半開玩笑一樣的口吻說著。 “不過也是嗎,你這一次的設(shè)計圖紙,部委中統(tǒng)合的聲音還是比較滿意的。 職位暫時升不了,級別什么的可以升上一兩級。 不過怎么說也是年后的事情了,今年你出的風(fēng)頭夠大的了。 要是再繼續(xù)捧你,怕是有人把你當(dāng)成典型。 我看你小子的性格,怕也不是那種喜歡被當(dāng)成別人家的孩子,天天被當(dāng)成教育模板的人吧。 出風(fēng)頭倒是出的很。 但是也招人恨埃” “槍打出頭鳥嘛,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我一個沒有身份,沒有背景,全憑自己努力的人,哪有資格被當(dāng)成典型。 就算部委想給我獎勵,我這一時半會的怕是也不敢認下?!?/br> 李茂拍了拍腿,略顯青澀的撓了撓頭。 “你能這么想,很好?!?/br> 老徐點了點頭,開口詢問起其他的事情: “認識這么長的時間了,我還沒有問過你的夢想。趁著今兒的機會,你就把我當(dāng)成長輩,跟我說說你有什么夢想?” 長輩? 我要是有這樣一個直系長輩,我怕不是要跟杜衛(wèi)國他們一樣,在京都里橫著走。 這夢想我能說么? 那肯定不能埃 李茂皺了皺眉頭,略顯深思的看向老徐: “哎呦喂,您這一說可算是把我給為難上了。 夢想這東西.離我有些太遠了吧。 我才多大,未來都沒有想過,每天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您竟然讓我規(guī)劃未來? 別怪我說的難聽,規(guī)劃不了,說不來?!?/br> 懶懶散散的開口,言語中充滿了這個年齡段特有的無畏和青澀。 “真說不來?我看你小子怕不是心里的想法太多,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吧?!?/br> 老徐放聲笑了笑,想要抬手拍拍李茂的肩膀,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考慮,最終還是放下了胳膊。 “什么都知道,您還問我這個干嘛? 你這樣經(jīng)過歲月洗禮的人,心中那都跟明鏡一樣,知道就知道,讓我繼續(xù)懶散著不好么。 想的太多的人生或許會很偉大。 但是那樣太累。 我家就只剩下我跟我meimei。 在我meimei沒有找到如意郎君之前,我可沒有其他的想法?!?/br> 李茂端起被掰斷了手柄的瓷杯,毫不在意的喝著里面的茶水。 就是這話,說的多少有些心酸。 “兩個人么.” 老徐看著李茂青春稚嫩卻意志堅決的面孔,無聲的嘆了口氣: “有些事,也不能怪你父母他們。 時局艱難,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 要是你真的要怪,那就怪我們這些老家伙吧。 是我們當(dāng)時沒有沒有攔下他們,同意了他們的想法。 這才讓給他們?nèi)笔Я四闳松某砷L?!?/br> “不,我不在意這個。 他們在那邊很英勇,我只是單純在表達我對我meimei的愧疚。 她還是個孩子?!?/br> 李茂笑著搖了搖頭。 話不多,可這其中的情緒卻已經(jīng)表達到位。 老徐看了看李茂,欲言又止:“你大伯他.是個會教育人的?!?/br> “或許是吧?!?/br> 李茂長出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還沒有畢業(yè)的時候,我想考上大學(xué)。 后面惶恐接班的時候,我想成為一個有用的人,照顧我meimei,讓她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到了現(xiàn)在,我更想成為一個有用的人,主管一廠大權(quán),做一些自己喜歡的設(shè)計,去幫助一些人完成他們的夢想?!?/br> “完成夢想?聽起來好像有些兒戲?!?/br> 老徐笑著開口,以茶代酒同李茂碰了一杯。 “兒戲么?我不覺得,我覺得我這應(yīng)該叫私人訂制。 為了那些奮斗過的前輩夢想,為他們訂制一個夢中才能想到的未來。 過去我們在路上跑,推板車,拉獨輪。 現(xiàn)在我們有車了,可以跑得很快,拉的很多。 過去我們只能仰望天空,看他們在空中欺負我們,現(xiàn)在我們有了自己的殲擊機,有了新出來的武直。 還差越來越長的鐵路,傾山碾海的巨艦,還差越來越富足的民生。 離開的人散落在這片土地上。 活著的人享受了他們的犧牲,就不能讓他們的夢落在地上。 為了那些故去的人,我想為他們訂制一個美夢?!?/br> 李茂平淡說著,只是說著說著就有些收不住心中的情緒。 剛開始的時候,李茂還只想扔出一個尾巴,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念想。 引導(dǎo)他們對自己的認知。 可是說著說著,李茂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真的應(yīng)該做一點什么。 他會的很多很雜。 會很多這個時代來看很先進,那個時代看起來有些落后的東西。 來這里之前,做的是圓夢的工作。 到了這里之后,為什么不能繼續(xù)。 一個人的夢是夢,一群人的夢是夢。 私人是他,圓夢.想來也是可以的。 “呼~呼~” 老徐的雙目通紅,呼吸粗重,捧著茶杯的手,竟然都有些顫抖。 “你這個夢,有點大?!?/br> 聲音有些磕絆,有些像是哽咽,又有些像是回憶。 “大么?大了好.一輩子走在路上,總比沒有目標(biāo)胡亂晃,最后只能腐朽了的好。 再說了,我也不是沒有私心。 我做出了貢獻,上面肯定得給我獎勵的吧? 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有一天我牛逼大發(fā)了,老徐你還沒有退,我就爬到了你頭上。 你會不會有些尷尬? 話說咱們部委里,有沒有下級見了上級要敬禮的規(guī)矩?” 李茂眨巴了兩下眼睛,一開口就撥撩著老徐的情緒。 放下手中的茶杯,老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這皮猴子,剛說了兩句話,讓我回憶起了當(dāng)年那些舉著旗幟的同窗。 三兩句話的功夫,卻又把我給逗的不行。 你啊你,讓我改說你些什么才好。” 老徐轉(zhuǎn)過臉,看向李茂的眼睛依舊有些通紅。 “舉著旗幟的同窗?豁,您以前還是個學(xué)問人?” 李茂故作詫異的看了一眼老徐,很是驚訝的說著。 “嘿,多新鮮?!我當(dāng)年差一點就上了公費留學(xué)的船1 話到情濃,老徐竟然開口也來了那么一兩句京片兒。 “當(dāng)年老人家當(dāng)圖書管理員的時候,我還在里面借過書1 該說不說,老徐也是個有能耐的。 一把年紀(jì)放在這,真不是白混的。 說了這么一句之后,老徐審視的看向李茂: “你是個好孩子,有公心,有私心,公私?jīng)]有混雜,有先有后。 腦子還夠靈活。 你這樣的孩子要是不走錯路,未來肯定差不了。” “哎,這話您捧了,不過啊,我還真想等到您這話應(yīng)景的一天。 咱們可先說好,應(yīng)景之前,我怕是得勞煩您給我保駕護航?!?/br> 李茂拱了拱手,一副忘年交的模樣說著。 老徐是個廣義上的正派人。 正派人就得講情懷,講抱負,講付出。 手段什么的無所謂,只要前途是光明的,想來老徐應(yīng)該不介意為曲折的道路上掛一盞燈。 別的不說,至少李茂關(guān)于自己私人訂制的那番話,是真心說的。 “行了行了,你個皮猴子,這事你知道就行。 回頭多努努力,在哪邊可都不能丟人?!?/br> 老徐擺了擺手,沒有提及杜老爺子那邊的事。 他身后就一個閨女,沒有太多的資源需要分配,自然可以抽出來一些,幫李茂遮風(fēng)擋雨。 但是杜老爺子那邊,不從李茂這邊討要好處就是好的了。 家大業(yè)大孩子多,手心手背都rou,資源啊,根本就不夠哩。 拎著一個紙袋子,李茂口中哼著小調(diào)從老徐家走出來。 不用多說,李茂的袋子里,滿滿的都是薅的老徐的羊毛。 說一千道一萬。 就算李茂自己愿意,他被利用的這一茬還是過不去的。 從老徐那占點便宜,老徐心里舒坦,李茂心里也舒坦。 至于說會不會影響老徐的生活質(zhì)量? 咳咳,老徐他媳婦,以前家里也是大家族。 比不上光頭四大家,好歹也是一地之望族,家底卻也不少. 就算捐給了上面不少,留在家中的家底也還是有的。 該說不說,老徐年輕的時候這口飯吃的,那才真叫軟飯硬吃。 “咚咚咚~” “閻大爺,我,李茂,開下門?!?/br> 四合院大門口,李茂抬手敲了敲門。 “哈~欠~” 閻埠貴披著一件大衣,提拉著一雙快要磨平的千層底,口中打著哈欠到門口給李茂開門: “我說李茂,今兒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這都十點多了,院里都熄燈了。” 閻埠貴嘴上說著,眼睛卻已經(jīng)盯到了李茂鼓鼓囊囊的挎包。 沾上別的東西不太行,但是就眼尖這一塊,閻埠貴認第二,四合院真的沒人敢認第一。 就算是近視眼,盯人的東西那也是一看一個準(zhǔn)。 “哎,沒法子,今天到下班的時候,廠里通知我去給一位領(lǐng)導(dǎo)放電影。 你也知道的,領(lǐng)導(dǎo)那住的地方,不是信得過的人根本不讓進。 原本配的放映員生病住院的,領(lǐng)導(dǎo)就想到我頭上了。 這不,看在我加班的份上,領(lǐng)導(dǎo)還分給了我一兩毛尖,還有一瓶酒。 酒這東西我就私藏了,但是毛尖這東西,咱們見者有份,回頭我給你分二分,您可別嫌少?!?/br> 李茂樂呵呵的說著。 閻埠貴這人除了摳門,別的還是不錯的。 給上一點茶葉,少出來一些事端,回頭還會主動的宣揚宣揚李茂的名號,這可都是好事。 “呦!毛尖?!還是領(lǐng)導(dǎo)家給的? 你要這么說,我可就不困了! 別明兒個了,咱們等會就分!茶,墨,筆,硯,竹,這可是咱們的心頭好。 你放心,閻大爺我肯定不讓你吃虧。 我這就回家拿我的小秤去1 聽到有茶葉,閻埠貴的眼睛亮的比其他時候還要快。 “不著急,不著急,知道這是咱們心頭好。 但是您好歹得等我回家,跟我妹說一聲吧。 咱們就在這說話,那也不是個事兒,您說是不是。 這樣,您回家看著表,等十五分鐘,我回家洗個手,喝口水,安撫好我meimei,咱們在分,成不?!?/br> 李茂抬手打斷了閻埠貴急躁的發(fā)言。 也就是知道這老小子真的看重茶葉,李茂這才沒有跟他計較。 “哎,這話說的沒錯。 咱們京都人,哪有不愛喝茶的,是我著急了。 你先進家門,十五分鐘后我在上門。 正好我那還有許大茂前幾天給的干蘑菇,你這不下鄉(xiāng),怕是有斷時間吃不上這山鮮了吧?!?/br> 知道自己剛才太著急的閻埠貴趕忙道歉。 他只是摳門,又不是不要面子。 至于說干蘑菇? 這些東西自有秦懷安供應(yīng),李茂還真的沒有卻過。 不過沒缺歸沒缺,能從閻埠貴這落東西,李茂還真是有些稀罕。 “豁,閻大爺闊氣了埃 那成,十五分鐘后,我就在在家等您。 這門還是您來關(guān),我趕緊回家去?!?/br> 聽到李茂這話,閻埠貴更是連連擺手: “且忙去,且忙去,這交給我??撮T這事啊,我門清的很?!?/br> 閻埠貴樂呵呵的說著。 根本沒有將自己即將付出的那些干蘑菇放在心上。 十五分鐘后。 將家中收拾妥當(dāng)?shù)睦蠲?,將一瓶汾酒和一個小小的油紙包放在桌面上。 這些是拿出來給閻埠貴看的。 至于其他的東西,早就被李茂給收了起來。 “咚咚咚~” “閻大爺,直接進來就成。” 李茂應(yīng)了一嘴,閻埠貴拎著一個以前稱量藥的那種帶斗小稱給走了進來。 “豁,您這東西,看上去可有些年頭了,從哪套換來的? 我看著桿的料不錯,要是在大一些,車一個手串倒是挺帶勁的?!?/br> 李茂口中不高不低的說了這么一句。 “嗨,還是李茂你識貨,這玩意啊,是我前些天,路過廢品回收站的在里面淘換的,就這么一個小東西,花了我一毛二1 這話說的好像多心疼一樣,但是看著閻埠貴的表情,就知道他說的是反話。 不用說,這一準(zhǔn)是占了便宜。 “放心,這鏟斗和桿子我都刷干凈了,絕對沒沾臟東西?!?/br> 閻埠貴說了這么一句之后,這才上手稱量。 “乖乖,這領(lǐng)導(dǎo)的手也有夠準(zhǔn)的啊,說一兩就一兩,半分都不帶多的?!?/br> 先稱了整體的重量,閻埠貴口中嘖嘖稱奇。 “多新鮮嘿,這年頭什么都是看票供應(yīng),就算是領(lǐng)導(dǎo),這手里也沒有多少家底埃 東西就那么多,這個領(lǐng)導(dǎo)多了,那個領(lǐng)導(dǎo)手里是不是就得少? 這稱量的工作人員,可比咱們準(zhǔn)的多了。 說不準(zhǔn)啊,分這個的就是去年的一口清,一稱準(zhǔn)?!?/br> 李茂也不在乎這些,隨口就跟閻埠貴打著哈哈。 “嘿,你別說,這事還真有可能。 東西就這么多,給領(lǐng)導(dǎo)分東西,那是得公平公正。 這是我的二分,李茂你看看,不多不少,正平整?!?/br> 將手中的秤砣放到李茂眼前,閻埠貴開口說道。 “信不過誰我還能信不過閻大爺?您家里的平均,咱們院誰不知道。 不過既然您帶東西了,這還得幫我個忙。 好東西咱們得大家分享,這剩下的茶葉,您在幫我分出來二分出來。 等會我給劉大爺送過去?!?/br> 左右不過一點茶葉,分都分了,李茂自然不能厚此薄彼。 “小事,小事。老劉家的倆孩子攤上李茂你這個師傅啊,那算是真的撿到了。 三節(jié)兩壽還沒見他們給你送禮呢,光看著你對老劉好了。” 雖然是在說話,但是閻埠貴的手不抖,眼不斜,安安穩(wěn)穩(wěn)的就是二分。 “嗨,都是街里街坊的,誰值得尊敬,誰不值得尊敬,咱們街坊鄰居心里都有桿稱。 以前咱們大家伙過的是窮了一些。 但是咱們良心上可都過的去。 要是都跟那一位一樣,就是好話說一籮筐,我肯定也不分你東西。” 李茂擺了擺手,略顯隨意的說著。 至于話語中的那一位是誰? 閻埠貴自然知道指的是易中海。 閻埠貴點了點頭,口中唏噓:“說的是什么呢。 不過老易這家伙也是真的做的太過了。 以前沒有票的時候,大家伙想怎么花錢就怎么花。 能吃飽,能穿暖,一分兩分的支出也不算什么。 但是這兩年什么都要票,這還動不動的號召捐糧食,捐什么的,屁股確實歪的太狠。 特別是背后詆毀人這事,老易真的是做的太過分。 不過沒法子,老易有那一位撐腰,要不是他自己出了問題,怕是還要在院里待著?!?/br> 說著說著,閻埠貴朝著后院駑了駑嘴。 有段時間沒有跟后罩房的老太太打交道。 現(xiàn)在被閻埠貴這么一提起來,李茂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真的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他們的風(fēng)聲。 “我說閻大爺,后罩房的那一位,到底是什么來頭埃 我們家搬到這院的時間太短,我大伯平時又都忙著上班。 到現(xiàn)在我都弄不清那位到底是什么跟腳?!?/br> 李茂的好奇心上來,說笑打趣一般的開口試探。 “跟腳?這老太太跟腳可不一般。 這么跟你說吧,當(dāng)年袁大頭,媽了個巴子他們倆在京都來回唱戲的時候,老太太家在這京都穩(wěn)的很。 小日子來的時候,他們家還是安穩(wěn)。 光頭來了,那也還是一樣。 也就是后面家里男人死光了,咱們隊伍來了,這才算是老實一點?!?/br> 閻埠貴這話一出,李茂心中多少有些腹誹。 乖乖,怪不得這老太太整天在這擺著架子,合著以前家里是真的闊氣過。 雖然之前通過蔡全無那事知道了一些。 但是也沒有往這上面想。 “乖乖,那之前定成分的是時候,就沒有街坊鄰居說什么東西?” 李茂故作驚訝,半是好奇的開口詢問。 “街坊鄰居?” 閻埠貴瞥了瞥嘴:“哪有什么街坊鄰居不街坊鄰居的。 就咱們這院,算上后罩房,四進倆跨,這能是一般人住的起的? 附近的院子就算小了一點,最小的那也是兩進。 兩進!他們敢留在京都么。 我就跟你這么說吧,除了早些年不知道怎么就住在這院里的。 咱們這街道上,根本就沒有幾個是正兒八經(jīng)的老鄰居。 就算是我家,以前也不住在這塊。跟這群街坊鄰居比,我還算是半個老京都。 你說說,這種情況下,誰能說些什么東西出來? 咱們都是平頭老百姓的,萬一這老太太在認識什么人,咱們可就落不得好了。 光頭投降的人那么多,說不準(zhǔn)就有聯(lián)系呢?!?/br> 閻埠貴這話說的滑了一些,卻也是人之常情。 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誰閑著沒事去捅別人的老底。 再說了,定成分的那會,滿京都的人都是緊張兮兮的。 自家的事還說不好呢,誰有工夫去管別人? 李茂點了點頭,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什么、 陪著閻埠貴一起出門,閻埠貴往前走,李茂轉(zhuǎn)了個方向,朝著劉海中家走去。 敲門,說了幾句客套話,把用油紙包好的茶葉遞給了劉海中。 這大晚上的,實在不是什么適合說話的時間。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院里人大部分還都沒有起床的時候。 只有腸胃不好的那幾個,睜開眼就著急忙慌的往外面公廁跑。 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什么。 院里的門剛開,就看到蹲在門口兩個小獅子邊上的傻柱,踉踉蹌蹌的起身。 雙手收在袖筒里,低著頭,渾身上下哪都哆嗦。 “呦,這不是傻柱么? 這一大清早的蹲在門口?難不成是在外面蹲了一夜? 怪稀罕的,咱們睡的也不死啊,怎么就沒有聽到有人叫門的聲兒? 還是說傻柱你擔(dān)心夜里有人到咱們院偷東西,幫咱們看門了?” 一名手里攥著過期報紙的街坊開口說了這么一句。 放到其他的時候,傻柱絕對會跟他好好的爭論爭論,今兒也不知道是怎么的。 就算傻柱被這么說了一頓,也只是數(shù)著衣領(lǐng),縮著脖子,低著頭,一聲不吭的朝著院里走。 說沒有脾氣不合適。 在兩人錯身的時候,傻柱用力一撞,硬是把說話的街坊直接給擠到了門上。 手里一個沒拿穩(wěn),攥著的報紙就落在了地上。 “嘿,你個傻柱!你沒事撞我干嘛? 我這好不容易柔軟的報紙,要是臟了我心里不膈應(yīng)么! 哎呦,不行,算你傻柱運氣好,我肚子疼! 等我肚子好了的,今天到廠里在跟你說?!?/br> 那名街坊捂著肚子,皺著眉頭,弓著腰,雙腿一夾,扭著扭著,就奔向遠方。 傻柱沒有回頭,依舊是低著頭往院里走。 “砰~” 一聲巨響。 傻柱家的窗戶玻璃都被震的直晃悠。 “咋了!咋了!出啥事了?1 院里街坊慌忙的從屋里探出頭。 一名早起在中院洗漱的街坊,咕嚕咕嚕的漱了口,試圖將剛才收到驚嚇吞下去的牙膏沫給吐出來。 要問他這會的感覺。 只能說從嘴到胃,全都是冰碴涼。 一開口,這冷風(fēng)往嘴里一灌,魂都恨不得飄出來。 “嗬忒~還能是誰,是傻柱家的門! 一大早的從外面回來,縮著脖子不說話,我看這一準(zhǔn)沒有干好事1 聽到是傻柱。 被提前從暖和被窩里拽出來的街坊鄰居,那叫一個來勁。 進了冬月,京都的天,那是一天比一天冷。 看似厚重的棉被,也就這會還能暖和暖和,等到在往后面走一走,到了三九四九的天。 房檐上的冰條子一米多長的時候,被窩里要是不塞幾個暖瓶子抱著,睡覺那都能凍的打哆嗦。 每到冬天,廠里的醫(yī)務(wù)室就特別受歡迎。 熱水袋不舍得買,就去廠里的醫(yī)務(wù)室要那種鹽水瓶。 晚上睡覺前往里面灌上開水,用舊衣服包一包塞到被子里捂著。 等到睡覺的時候暖烘烘的。 至于說燒炕。 這院里也不是哪一家都有這個條件。 之前也就老賈家,易中海家,還有后罩房的老太太屋里有炕。 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翻新過的老李家。 被傻柱這么一嚇,拉開門,被門口的冷空氣這么一凍。 院里的人立馬就精神了起來。 就連住在后院的許大茂,都揉著眼睛哆嗦著從屋里走了出來。 一聽到院里街坊討論傻柱。 許大茂那叫一個精神。 顧不上刷牙洗臉,進了屋穿上衣服,悶頭就往外面走。 “豁,我說過許大茂,你這大清早的往哪跑去埃 這個點,廠里的食堂都沒飯吃吧?!?/br> 跨院的一名住戶跟許大茂打了打招呼。 許大茂這人雖然不討人喜歡,但是跟傻柱比起來,還是有那么幾個人愿意跟他說話的。 別的不說,以前許大茂沒事的時候。 只要捧的他開心,時不時的蹭一頓飯還是沒有問題的。 “嗯,不吃了,剛才被傻柱嚇著了,起的太早,我到外面吃飯去。” 許大茂點了點頭,誰口回應(yīng)了一聲。 至于還住在家里的許月玲,她的飯菜都是包給老劉家的。 就算是早飯,老劉家也短不了許月玲一口。 臨近中午。 軋鋼廠。 車間內(nèi)的聲音依舊是那般嘈雜。 車間外,一名工人跟秦懷安耳語了一陣之后,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秦懷安陰沉著臉,腳步倉促。 “叔,出事了,三輪車間的趙工,讓我跟您說一聲,讓您帶著劉師傅,趕緊去一趟他們那?!?/br> “哈?” 聽到秦懷安這話,李茂不解的抬起頭。 環(huán)顧四周,今天沒有工人請假,車間的工人也都在認真的工作。 這好端端的,怎么就能被稱為出事了? “誰說的?” 李茂開口詢問。 “三輪車間的一名工人,說是趙工讓他過來通知你,還說趙工不是自己不過來,而是在陪一名通風(fēng)報信的工友?!?/br> 秦懷安一臉認真的回答。 自打認識了李茂,秦懷安只覺得自己的日子越來越好。 這平白無故的多出了事端,秦懷安甚至比李茂還要生氣。 “哦,那是得去看看,趙工這人說話辦事穩(wěn)妥的很,他說不能來,那就肯定是脫不開身。” 將手中的畫著的圖紙收起。 上鎖,暫時的存放在抽屜中。 李茂的工桌處于車間正中間,周圍又是開闊的地方。 誰要是靠近這邊,其他工友都能看的到。 到劉海中那邊招呼了一聲。 兩人腳步匆忙的朝著三輪車間走去。 原本只有軋鋼廠的本職,最多有一些工人,將一些廢棄的材料再利用的軋鋼廠。 在李茂進了廠之后,職能快速的擴充。 按照這個進度下去,怕是在過個一年半載的,軋鋼廠要么改名,要么把跟李茂沾邊的車間都給獨立出去。 “趙工,我說今兒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兒?竟然還抽不開身了?!?/br> 進了車間,李茂輕車熟路的跟趙工打著招呼。 趙工身邊,正站著一個穿著常服的女人。 聽到李茂的聲音,女人轉(zhuǎn)身。 “李主任好?!?/br> “哎,梁拉娣同志好,您這來了軋鋼廠,難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李茂開口詢問,可是臉上卻是寫滿了好奇。 按照道理來說,梁拉娣那邊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應(yīng)該跟他李茂沒有關(guān)系吧。 就算找,那也應(yīng)該是找秦懷安或者秦京茹吧。 “沒事,沒事,我們家沒事。 是你們院的人,今天早上的時候,我在我們那邊看到,你們院那個臉特別長的人,在跟街坊鄰居打聽張萌的動向。 張萌你知道吧,就是機修廠的那個好漢?!?/br> 梁拉娣開口解釋著,說到張萌,還生怕李茂不知道是誰,直接開口爆出了她的外號。 “哎,這人我知道,請問張萌這事.是怎么跟我扯上關(guān)系的?” 李茂點了點頭,暫時還沒有理順這里面的關(guān)系。 “行了,這事我來說吧。 梁拉娣同志是我在廠外面遇到的。 因為最近廠里加強了管理,沒有工作沒有介紹信,又不肯說什么事情的。 保衛(wèi)科那邊不讓人進廠。 剛好我今天去了一趟部委,回來的時候在門口遇上了,一說是找你的,我就給帶了進來。 我問了什么事,這位梁拉娣同志也不肯說,非要見到你真人才說事。 沒法子,我只能讓人把你給喊了過來?!?/br> 趙工瞇起眼睛,不停的在李茂跟梁拉娣兩人之間來回轉(zhuǎn)悠。 這么來回了一兩次之后,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在想著些什么。 “這樣,現(xiàn)在我來了,梁拉娣同志有話直說就好?!?/br> 李茂點了點頭,全當(dāng)沒看到趙工的眼神。 “哎,那我可就說了?!?/br> 梁拉娣機敏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小聲的開口: “那個臉長的人,在跟街坊鄰居打聽你們院傻柱的事兒?!?/br> “我們院傻柱?” 李茂跟劉海中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妙。 “對,就是你們院的傻柱。 其他街坊知道多少我不清楚,但是昨天晚上起夜的時候,我看到張萌扛著喝醉的傻柱走在胡同里” 不好意思,今天更新的晚了一點。 這里喵喵跟諸位友友說一聲抱歉。 (本章完)